女人下了車,看到我們,就只是隨意看了一眼,絲毫沒有把我們列入她關(guān)注的重點,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
她徑直走到大門前,敲了敲大門,沒人回應(yīng)。
然后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結(jié)果電話也沒打通。
女人明顯露出焦躁和不耐煩的神色,還帶著一絲怒意,口中有些怨恨的說道:“肯定又去找那個小賤人了!”
說完,她準(zhǔn)備上車離開。
我和靜姐把這一切看在眼里,靜姐快速走了上去,說了句:“你好。”
女人愣了一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們。
這時候我注意到她手腕戴了快金致漂亮的手表,我對手表沒研究,也不知道那手表值多少錢。
至于上次在西元市邊界射擊俱樂部,射擊比賽獲得的一塊5萬塊的手表,我把它收藏起來了,打算萬一哪天沒錢用了可以拿出來賣掉。
靜姐笑著說道:“我們是警察。”
說著她就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在女人面前亮了一下。
女人皺著秀眉問道:“你們有什么事?”
“你和杜老三有什么關(guān)系?”靜姐問道。
“他跟我沒關(guān)系。”想不到女人有些不耐煩的回答。
“沒關(guān)系?”靜姐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yīng)該是杜老三的妻子吧。”
“是前妻。”女人對于靜姐的稱呼很不滿,立馬糾正道。又警惕的看著我們,“你們到底有什么事?”
“我們是來找杜老三的,你知不知道他現(xiàn)在去了哪里?”靜姐正色問道。
“鬼知道,說不定又去找那狐貍精了。”女人露出一絲恨恨的表情。
看她這怨恨嫉妒的模樣,估計就是因為杜老三有了外遇,他妻子才會和他離婚的。
“哪個狐貍精,住哪里?”靜姐追問。
女人也不隱瞞,告訴我們地址,在市區(qū)一個高檔小區(qū)有一套房子,是杜老三專門為小三買的。
靜姐說了聲謝謝,帶我離開。
去找杜老三的過程顯得比較輕松,不會那么壓抑和焦慮,畢竟譚勇的案子已經(jīng)查出了真相,接下來的就是等待。
不過在情婦的住處,我們也沒找到杜老三,眼看天色不早了,只能先行作罷,靜姐說明天會讓手下的同事去找。
為表示靜姐對譚勇案子的大力幫助,我請她吃了頓飯。
吃完飯,靜姐送我回家,在車上她忍不住說道:“雖然案子已經(jīng)破了,但是其中一些疑點我還是弄不明白。”
我愣了一下:“什么疑點?”
“我們?nèi)フ宜勒呒胰耍⊙鄬ξ覀兊膽B(tài)度,以及在沒經(jīng)過警方允許,私自火化遺體的疑問。還有就是法醫(yī)秦瑞明,兩處傷明顯是先后造成的,但秦瑞明卻沒檢查出來,也沒收受賄賂,就是在令人費解了。”靜姐對我說道。
對于這兩個問題,我自然也無法解答,而且解決了譚勇殺人案,對于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怎么關(guān)心了。
“可能是你想多了吧,親人尸體及時火化人之常情,法醫(yī)也有失誤的時候。”我笑著回答。
“或許吧。”靜姐沒再多說,專心開心。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在家里等待消息,偶爾也會去找表哥和凌姐玩。
第六天的時候,譚勇無罪釋放,取而代之,光頭向飛龍要判五年的有期徒刑。
除此之外,借貸公司的幾名員工因為用非法手段盈利,都被判拘役8個月,老板杜老三逃過了一劫,也得罰款3萬元。
一起告一段落,我和靜姐親自去拘留所接譚勇。
譚勇見到我非常激動和高興,在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知道是我和靜姐幫他沉冤得雪,當(dāng)真是感激涕零,和我緊緊摟抱在一起,哭著說道:“峰哥,謝謝,謝謝你!”
“都是好兄弟,客氣什么。”我笑著說道。
從拘留所離開之前,譚勇要拿自己的隨身物品,獄警帶我們?nèi)チ宋锲繁9艿牡胤剑粋個儲物柜,放著犯人的私人物品,下面還標(biāo)記了名字。
獄警為譚勇取東西的時候,我掃視周圍,看到一個嚴(yán)肅的名字,向飛龍。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我還是挺好奇的,不過畢竟是別人的私人物品,也不能打開看看,滿足一下好奇心。
取完了譚勇的東西,獄警居然又打開了向飛龍的柜子,拿出他的東西。
見我們不解的什么,獄警笑著解釋:“因為向飛龍被判刑,要轉(zhuǎn)往監(jiān)獄,他的私人物品要歸還給他家人。”
我們這才釋然,我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有手機、錢包、手表、衣服等等。
不過其中一件物品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塊手表怎么越看越覺得眼熟,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腦海不自主的閃過一道身影,是杜老三的前妻,她的手腕似乎帶了一款一模一樣的手表,不過相對于向飛龍這款,款式要小了一號。
二人為什么會有相同的一款手表,難道是巧合?
看靜姐的樣子,似乎并沒有注意到,我便將自己的疑惑跟靜姐說了。
靜姐聽了愣了一下,說道:“能不能把那塊手表給我看一下。”
獄警雖然疑惑,但還是將手表交給靜姐。
靜姐拿在手里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后問道:“你確定這手表真的在杜老三前妻手腕上看過?”
我點了點頭。
靜姐沉默下來,似乎在思考什么,過了十幾秒,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說道:“我心里一直有疑惑,或許這就是讓我困惑的原因!”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靜姐在說什么。
靜姐馬上對獄警說道:“我要見犯人向飛龍!”
我不知道靜姐到底在想什么,她也沒選擇告訴我,不過我們最終還是如愿以償?shù)囊姷搅讼蝻w龍。
剛判完刑的他是銬上腳鐐和手銬,準(zhǔn)備送上警車的,剛好被我們提前攔下。
此時的向飛龍已經(jīng)被剃了光頭,一臉的絕望之色。
看到靜姐,有些惱怒和怨恨,哭喪著臉說道:“警察同志,你不是說申請?zhí)嫖覝p刑的嗎,為什么還要判這么久?”
靜姐卻冷笑道:“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幫你申請,你以為判的會這么少嗎?”
這下,向飛龍啞口無言了。
靜姐說道:“我們這次找你,還想問你幾個問題。”
“我都已經(jīng)坐牢了,還有什么可問的?”向飛龍極度沮喪。
“盡管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靜姐說著拿出那塊手表,問道:“這塊手表是不是你的?”
向飛龍?zhí)а劭戳艘幌拢膿u搖頭:“不是,是老鼠當(dāng)時為了還債抵給我的,還說,等有了錢要贖回的。”
“包文星?”一聽這話,靜姐皺起了眉頭,不過思考了幾秒鐘,馬上笑了起來,說道:“好的,謝謝你的配合,希望你在獄中好好做人。”
我和靜姐隨即離開了,留下一臉絕望的向飛龍。
走出接待室,我疑惑問道:“靜姐,這塊表是包文星的,有什么可疑之處嗎?”
“小峰,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調(diào)查向飛龍,他告訴我們的情況。”靜姐不答反問,面容帶著微笑。
“什么情況?”上次向飛龍交代的很多,靜姐突然來了這么一句,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
“給你個提示,女人。”
聽靜姐這么說,我愣了一下,突然腦中靈光一現(xiàn):“你說包文星在外面包養(yǎng)女人?而且是”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靜姐打斷了:“你還是挺聰明的,當(dāng)然,這也是我的推測。當(dāng)然,這起碼可以說明為什么包文星每年賺十幾萬,還要向向飛龍借錢的原因了。”
“你的意思是,向飛龍不一定是真正的兇手?”我追問。
靜姐微笑點頭,然后正色道:“所以要抓緊時間去調(diào)查了, 先去找杜老三的前妻吧。”
雖然我們沒有杜老三前妻住的地址,但是有杜老三的電話。
靜姐先給杜老三打了個電話。
杜老三在得知是靜姐后,開始還非常熱情和禮貌,但聽聞要他告知前妻的地址后,有些不善的問道:“你找她做什么?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你們要有什么問題盡管問我好了,我會回答你們的。”
靜姐笑道:“只是一些私人問題,跟你沒關(guān)系,你告訴我就行了。”
杜老三無奈,只能告訴靜姐前妻的住址。
我們先把譚勇送回家,譚勇在車上就要請我們?nèi)ニ页燥垼刂馗兄x我們。
我笑道:“兄弟,不必這么著急,改天有的是機會,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譚勇有些失望,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峰哥,你去年離開江城,到底去了哪里,兄弟們都很想你啊!”
“我已經(jīng)見過錢凱他們了,還是他告訴我你的近況呢,沒想到正好碰到這事。”我微微一笑,沒交代以前的事,敷衍道:“我現(xiàn)在跟著余所長混呢!”
聽到我的話,譚勇吃了一驚,似乎當(dāng)真了:“你你當(dāng)警察了!”
“開玩笑的,我這么小的年紀(jì),余所怎么可能收呢?去西元也是讀書而已。”我笑著說道。
譚勇這才釋然。
將譚勇送回家,看到兒子回來,譚母激動的哭了出來,緊緊的抱住兒子,而他父親也在旁邊偷偷擦拭眼角的淚水。
這一幕看了,我和靜姐還是挺感動的。
隨后,譚母譚父連忙向我們道謝,感激涕零。
雖然前幾天,我們已經(jīng)告知了他兒子會沒事的消息,但譚母還是有些不信,現(xiàn)在兒子真的平安歸來,老兩口都是老淚縱橫。
從譚勇家出來,靜姐問我感覺怎么樣?
“什么感覺?”我愣了一下,“挺感動的。”
“不是剛才看到的,而是替譚勇洗清了罪名,讓他沉冤得雪,平安歸來。”靜姐笑著說道。
“額”我想了一下,說道:“心里挺有自豪感。不過在都得歸功于靜姐您不是?”
靜姐笑著說道:“少貧嘴,這都是你的努力。不過,雖然譚勇的事完結(jié)了,但案子還沒結(jié)束,干我們這一行,最主要的是要有責(zé)任心,不能草草了事,只要發(fā)現(xiàn)一點可疑之處,就要追查到底,這樣才不負老百姓對我們的信任。”
聽了靜姐這么說,我不禁肅然起敬。
以前當(dāng)臥底的時候,并沒有覺得靜姐有多了不起,頂多算一個關(guān)懷下屬的大姐,好的聯(lián)絡(luò)人,做事兢兢業(yè)業(yè),這番話,讓我改變了對她的想法。
到了杜老三前妻的住址,我們敲了敲門,還好他前妻在家,看到我們愣了一下,有些驚訝道:“又是你們!”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找你是想了解一些情況。”靜姐微笑道。
“我和杜老三徹底沒關(guān)系了,他的事不要找我。”前妻冷冷道。
“不是,是有關(guān)你和杜老三的手下包文星的。”靜姐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