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5號,我和薛天仇、汪平一起去了上海。
坐在前往上海的飛機上,我內心格外的興奮和緊張,因為昨晚出發前,薛天仇已經告訴了我,要去見將要合作的國際大毒梟。
看他的樣子,也格外激動,明顯是要和緬甸金牙見面。
終于等待了我期待已經的一天,只要能和緬甸金牙見面,抓住這個國際毒梟和薛天仇,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一大半,再利用薛天仇替我們抓住蕭千絕,破獲國際販毒大案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想到不久的將來,我就能回江城,過回普通人的日子,怎么能不讓我激動?
當然,激動和緊張之余,我心里也有擔心,雖然事先我已經跟魯局聯絡過,他已經通知上海方面的警察和國際刑警進行待命,但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順利的和緬甸金牙見面。
除了心里這些復雜思想外,我還想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的啟蒙老師肖雪晴。
上次見肖老師是去年的四月份的事,那時候她已經懷孕好幾個月,說特意回江城生孩子,想必現在孩子已經是一歲多了,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生下孩子后有沒有回上海。
和肖老師在一起的日子是我的初戀,也是令我最深刻的一段記憶之一。
現在回想起來,心里早已沒了當年的那種激動,反而感覺非常珍惜和珍貴。
這次去上海,一切以任務為主,至于其他的事,根本不會去做,更何況,我也不知道肖老師住在上海哪里。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去上海,也是第一次坐飛機。
坐飛機上倒沒什么感覺,只是覺得飛機上的空姐長得很漂亮,一個個修長的美腿裹著黑絲,顯得異常性感。
登記之前,要關掉手機,等飛到高空,就可以把手機打開。
我們坐的是頭等艙,有個漂亮高挑的空姐單獨為我們服務。
頭等艙就幾個座位,是那種可以躺在上面的按摩椅,點餐由漂亮的空姐親自為我們服務。
環境舒服,安靜,空姐讓人賞心悅目,心情格外開朗。
不僅如此,最令我印象深刻的還是這空姐還不時朝我暗送秋波,時不時的從我身邊經過。
看著那挺拔的胸,挺翹的香臀,修長的絲襪美腿,及穿在身上的制服,讓我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覺。
坐了四小時的飛機,在上海虹橋機場下機。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我們先找個旅館安頓下來,見面的時間是晚上8點,地點在半島酒店一個包廂。
薛天仇現在很信任我,這些都是他事先告訴我的。
我相信,我們下飛機的時候,一定就有警察盯上了,不過偽裝技術還挺不錯的,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
晚上7點,打了出租車前往半島酒店。
期間看到了上海的標志性建筑,東方明珠,雖然是很遠的地方見到的,但看上去也頗為壯觀。
上海雖然夜景很美,但是給人的印象也十分擁擠。
即便我們距離半島酒店不是很遠,但提前一小時才終于準點到達。
到了早已約定好的包廂,對方還沒到,我們在包廂坐著,看的出,就連薛天仇也有些緊張。
等了一會,汪平有些忍不住了,疑惑道:“阮春生怎么還沒來?”
“別急,再等等。”薛天仇顯得沉著冷靜,“畢竟是國際上很有影響力的大毒梟,自然要擺出一些架子的。”
我聽了愣了一下,聽魯局介紹過金牙這個人,金牙是他的綽號,但本人也姓金,為什么現在又變成姓阮了?
我心中覺得不對,裝作好奇問道:“阮春生就是緬甸金牙的名字嗎?”
“緬甸金牙?”二人聽了都是一怔。
隨即,就聽到魯局大笑起來,眼神中帶著幾分玩味。
我更加疑惑了:“薛叔叔,你笑什么?”
“上次是不是跟齊鳴風談合作,你就記住了緬甸的金牙?”薛天仇微微笑道:“我哪有本事聯系上那種人物,我們要見的是另一個人。當然,也可以算是老搭檔,不過以前都不是我聯系的,我也從沒見過他。”
聽到薛天仇的話,我心中一驚,忍不住說道:“沒聯系過的老搭檔?薛叔叔,難道是蕭千絕聯系的泰國華裔毒梟!”
我話剛出口,薛天仇頓時笑了起來:“小子,你反應很快。就是他,阮春生。蕭千絕這個老不死的,上次想派人殺我,我就讓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絕望和后悔!”
說到最后一句,薛天仇臉上的笑意被一臉陰狠說取代,繼續說道:“其實,在還沒脫離蕭千絕團隊之前,我已經想辦法聯系上了,阮春生,他也給了我明確的意向,所以我才敢離開蕭千絕。只是這幾個月阮春生都很忙,我是好不容易約到他的,只要這次洽談合作成功,蕭千絕將徹底完蛋,看他還有什么資格跟我斗!”
聽到薛天仇的話,我才意識到自己被薛天仇徹底欺騙了,或許也不叫欺騙,他只是想利用緬甸金牙的借口和齊鳴風合作。
大概薛天仇也擔心,如果說出這個秘密,齊鳴風有可能向蕭千絕告密,后果將一發不可收拾。
薛天仇不可謂不謹慎,一直隱瞞到現在,直到坐在現場,我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我很想現在就聯絡上魯局,跟他告知情況,但是以我目前身處的環境,顯然不允許,我也不想找上廁所的借口,說不定又被汪平這家伙懷疑。
所以也只能暫時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們沒再多聊,等了一會,聽到包廂外傳來敲門聲。
我們三人互視一眼,都變得嚴肅起來。
薛天仇冷靜道:“哪位?”
“我找薛先生。”外面的人回答,說的是普通話,聽上去很別扭,就好像新疆話一樣。
“請進。”
門開了,進來的是一位面容消瘦的中年人,穿一身黑色西裝,三角眼,眼中閃爍著犀利的光芒。
他進來之后,我們三個全都站了起來。
“您是阮先生吧?”薛天仇頓時笑了起來,要上前跟對方握手。
對方也很客氣的握手,隨后才開口解釋:“實在不好意思,薛先生,阮先生來不了了,我是他的助理,我叫張貴林。”
一聽這話,薛天仇和汪平的臉色變得有些差強人意,薛天仇勉強禮貌說了聲你好,問阮先生為什么來不了。
“因為一些別的事。”張貴林不想多作解釋,而是說道:“不過阮先生交代過,因為之前和薛先生就通過email聯系過幾次,對于薛先生的人品,阮先生還是挺放心的,他將合作的事交給我全權負責,以后跟薛先生之間合作,找我就行了。”
聽到這話,薛天仇立馬又從失望變得興奮起來,連忙說了幾聲好。
我們隨后坐下,汪平主動給張貴林倒了杯茶。
薛天仇和他閑聊起來,問他什么時候到的,就一個人嗎?
簡單的聊了幾句,就進入正題。
因為是代理合作的性質,所以談的很愉快。
薛天仇提出自己的要求,貨的量要比跟蕭千絕合作時每年多一噸。
張貴林也很精明,提出價格要高上一些。
薛天仇迫不及待的想要合作,而且價位上也有心理準備,所以很快答應下來。
接下來就是商量第一次合作的時間和機會。
張貴林說道:“阮先生也是因為蕭先生遲遲不肯拿貨,所以才會選擇跟薛先生合作,希望薛先生在時間安排上能夠緊湊一點。”
“這是一定的,而且我希望越快越好。”薛天仇笑著說道。
二人最終商定,走貨在半個月后,具體的時間和地點在電話中商定。
談完了合作,薛天仇要請張貴林吃飯,張貴林很謹慎,以有事為由,匆匆離開了。
從見面到離開,也不過二十分鐘左右。
薛天仇讓我送張貴林出去。
我原先心里就有些著急,擔心張貴林出去的時候會被突然沖出來的警察抓住,這樣無異于打草驚蛇。
阮春天本人沒出現,卻派出他的助手,也是夠小心的。
想要抓住這個越南毒梟,只能得帶后續的走貨,現在如果抓了張貴林,反而驚擾了毒蛇,讓他逃竄,到時候就更難捉捕了。
我心里迅速做出判斷,笑著送他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位服務員端著兩盤菜肴過來,我心中一動,在和服務員擦身而過的時候,故意找了個角度,裝作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菜肴被撞翻,湯汁濺了我和張貴林一身。
張貴林皺眉,還沒等他說話,服務員連忙跟我們道歉,還要拿餐巾紙給我們擦拭。
張貴林冷冷打掉了他的手,要去洗手間洗一下。
我衣服也臟了,自然是跟他一起洗。
湯汁很難洗掉,只能先洗個大概。
我洗的很快,草草洗了一下,就去外面等他。
張貴林很仔細,也沒多說什么,我離開的時候還在慢慢的擦洗。
出了洗手間,我馬上拿出手機,看了看四周,然后給魯局發了條短信,告訴他這里的情況,并告誡他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魯局回了條信息:“收到。”
我心里長長吁了口氣。
等了一會,張貴林才出來,我送他到酒店門口,他就不要我送了,乘計程車離開。
我回到包廂,薛天仇疑惑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服務員不小心把菜弄翻了,湯汁濺到我們身上,張先生去洗手間洗了一下,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我解釋道,還指了指身上的水漬。
薛天仇點點頭,沒再多問,高興的笑了起來:“阿汪,小路,今天吃什么盡管點,我請客。”
吃過晚飯,我們就回到旅館休息。
因為太累,雖然想在上海玩玩,薛天仇還是讓我們明天再玩,預訂后天的機票。
我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失落。
畢竟自己來之前想的太過美好,到了才發現,一切和想象中的有所區別。
要完成任務,恐怕還得等一段時間,希望半個月后是個機會。
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心里不自覺的想起了肖老師。
雖然肖老師已經成為過去,但畢竟還算是朋友,我很想看看她現在生活的怎么樣,想看看她的孩子。
我忍不住給靜姐打了個電話。
讓她幫我查一下能不能在上海找到肖雪晴住哪里。
其實,做這件事之前,我沒有抱任何希望,只是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所以才會打電話要靜姐試著找一下。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給我打了電話,說找到了。
因為能確定城市,所以找起來很容易,在公安系統找到肖老師的身份證,然后排除上海同名同姓的人,確定用身份證辦銀行卡或者其他事的記錄,輕松找到了她的位置。
“你讓我找這個做什么?”靜姐雖然幫了我,但還是警告道:“你現在跟薛天仇在一起,好不容易讓他不再懷疑你,可不能再出什么差池。”
“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我笑了起來,心里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