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神色顯得有些疲倦,嘆了口氣說道:“別擔心,目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傷者現在已經睡著了,你們待會不要打擾她。”
聽到這話,我們終于松了口氣,明顯可見魯局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連忙向醫生道謝。
半小時后,我們在重癥病房看到了紅姐。
她已經熟睡,臉色有些蒼白憔悴,閉著眼,靜靜的躺在床上,格外美麗動人。
魯局讓我和小楊先出去,他想在這里陪紅姐一會。
于是我和小楊先退出病房。
小楊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魯局這些年也不容易,嫂子常年患病臥床,都是他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照顧自己的兒子,還得照顧嫂子。”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問道:“楊大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嗎?魯局的妻子得了什么病?”
“當然沒問題,小路,我看你也不挺不錯的,才跟你說這些,你可不能告訴別人。”楊大哥認真解釋道,“嫂子是得了腦血栓導致癱瘓,在他兒子六歲的時候就發病了,看了這幾年一直都沒看好。”
聽到這話,我對魯局更加同情了,愛情沒把握住,現在家庭也飽受疾病困擾,還得兼顧工作,實在不容易。
“好了,不說這些了,還沒吃飯吧,咱們去吃點飯,順便帶點回來給魯局和紅姐。”楊大哥拋開煩惱說道。
吃了飯,回到醫院,將兩份打包的盒飯遞給魯局。
魯局卻不吃,而紅姐也還在熟睡中。
我在醫院一直待到晚上9點半,才打車離開。
星期天晚上晚自習的時候,就聽同學們議論紛紛,說過兩天就要舉行校運動會了,校運動會一共三天時間,完了之后學校將迎來十一國慶七天長假。
對于將近十天不上課,同學們自然是興奮異常。
趙云問我:“風哥,過兩天就是校運動會了,你又是校體育隊的,準備參加那些項目啊,叫吳煒他們也一人報幾個項目,到時候爭取拿個文明班級的稱號。燕老師可是承諾過了,要是咱們班拿到文明班級的話,燕老師請咱們出去玩呢!”
“沒興趣。”我撇了撇嘴,拿起書本就看書。
“別啊,風哥,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大家想想是不是,以你的本事,隨便報幾個項目,拿個第一名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趙云趕緊陪笑著說道。
“知道了,再說吧。”我敷衍他一句,懶得再說。
在林海高中,高一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曾舉辦過校運動會,不過那時候我還是個懦弱內向孤獨的人,舉辦校運動會的時候,我根本沒參加,就算坐在觀眾席吶喊助威也沒什么興趣,直接待在家里。
現在,又迎來了校運動會,然而一切已經物是人非,雖然我現在具有足夠的實力去爭奪有些項目的第一,然而此時的我卻沒有半點興致。
不過在第一節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洪輝和卓婷就找上了我。
洪輝是體育委員,卓婷是學習委員。
他們找我的目的很明確,卓婷手里還拿著一份表單,就是這次校運動會的所有項目,只要在參加的一項統計出姓名就可以了,明天交給班主任,再由班主任匯報給學校。
洪輝笑著問我:“風哥,隨便挑幾個吧,估計對于你都沒任何問題。”
“不感興趣,我看你們還是找別的人吧。”我淡然說道,看都沒看卓婷遞過來的表單。
“風帥哥,你怎么能這樣呢?好歹你也是西元第一高中威名赫赫的人物,你算是我的偶像了呢!而且你是校體育隊的特長生,應該為班級多做貢獻才對嘛!”這時候卓婷笑著勸說道。
“不好意思,沒空。我要繼續學習,不要打擾我了。”我冷冷說道,拿起課本便不再理會他們。
洪輝露出無奈的神色,卓婷還有些不死心,噘著嘴抓住我手臂撒嬌起來:“風哥哥,你就答應嘛,參加幾個體育項目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困難,這可不光是我的希望,雅琪也想看你參加呢?”
“薛雅琪也想看我參加?”我看了卓婷一眼,卓婷身上帶著淡淡的幽香,明亮的美眸帶著渴望的神色,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是呀是呀!”卓婷連連點頭。
我朝薛雅琪的座位看了一眼,她似乎正埋頭做作業,一副十分專心認真的樣子。
我記得她說過,再也不會理我了,這話顯然不是薛雅琪說的,只是卓婷想讓我參加校運動會而已。
“既然她想讓我參加,就讓薛雅琪親自跟我說吧。”我淡然回應,然后就看書了。
“啊?”卓婷傻眼了,然后就為之氣結:“你這人怎么這樣,我一個班花大美女還請不動你,居然要讓學校第一校花來請你,你面子可真夠大的呀!”
我根本不理會卓婷,繼續認真看書。
洪輝在一旁勸道:“那你快跟薛雅琪說說,讓她來請路風啊!”
二人隨后便離開了。
我這沒有半點為他們的話所動,之所以這么說我倒不指望薛雅琪請我參加校運動會,而是想擺脫他們的糾纏而已。
只是沒想到,第二節晚自習下課的時候,薛雅琪在卓婷和洪輝的護擁下居然真的來了。
她對我冷冷說道:“路風,如果你還當自己是高二五班的學生,想為班級多做貢獻,那就應該積極參與校運動會,而不是選擇不聞不問或者拒絕。”
我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不知是誰以前說從此以后再也不跟說話了,現在怎么又跟我說話了,說話好像有點不算數呢!”
“路風,你別太過分!”薛雅琪氣的瞬間俏臉通紅,羞怒道:“你別三番五次挑戰我的極限,要不是因為這次校運動會關系到集體榮譽,我才懶得理你!”
我則是一幅開水不怕死豬燙的樣子,淡然道:“集體榮譽關我屁事,你要是沒什么別的事就走吧,免得打擾我學習。”
我這一番話說出來,讓薛雅琪身邊的卓婷和洪輝都驚呆了,不光如此,趙云等圍觀的學生也目瞪口呆,大概他們也沒想到,對于西元高中第一校花,本市知名富商薛家大小姐,音樂才女,我居然會用這個態度對待,實在讓人汗顏。
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薛雅琪雖然羞憤異常,沒想到最終還是妥協了,恨恨道:“你到底怎么樣才肯答應參加校運動會?”
見薛雅琪妥協,我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說道:“這次我可以參加校運動會,不過算你欠我一個人情,加上上次一個,已經兩個了,你該怎么還我這人情呢?”
薛雅琪聽我答應了,開始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聽到我后半句話,又是氣不打一出來,不由咬牙切齒道:“你跟我坐地起價!你說,想我怎么還人情?”
“這樣吧,十一放假請我吃飯,算還我一個人情,怎么樣?”我淡然說道。
薛雅琪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我說的人情會這么簡單,然后狠狠瞪了我一眼,最終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
卓婷笑了起來,馬上把表單遞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下,有100米賽跑、200米、500米賽跑,1000米、3000米長跑。鉛球、標槍、原地跳遠、三級跳、跳高、撐桿跳等等,一共將近十幾個項目。
每個項目都分為預選賽和決賽。
因為關系到每個班級的榮譽,相信這次參加校運動會的學生一定很多。
而且我們班級,只要是體育隊的,一人都報了四五個項目,后面寫了很多名字。
于是我隨便勾了個3000米長跑、標槍和撐桿跳高。
卓婷看了,不由撇撇嘴:“啊?才這么點呀,你是我們班的蘭博旺,我再幫你添幾個。”
不由分說,卓婷拿筆把跑步的項目全勾了,這樣我一下子就多出四個競賽項目。
“喂,卓婷,你也太狠了吧!”我叫道。
“嘻嘻,我相信你一定能夠不負眾望的,要加油哦!”卓婷說完,拿著表單就興奮的離開了。
薛雅琪臨走前,還冷冷對我說道:“路風,既然答應我,你就不能食言,一定要拿出全力拼搏,不然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請你吃飯的。”
說完這句,薛雅琪也回到了為指導。
薛雅琪走后,吳煒等人都圍過來,紛紛夸贊:“風哥,還是你牛,敢這么和本校第一校花說話的,恐怕只有你一個人了。”
我擺了擺手,懶得理會他們。
兩天后,一年一度的校運動會終于如期而至。
作為校運動會的開場,田徑短跑自然是最讓人激動和興奮的體育項目。
在第一天上午,是100米短跑預選賽和決賽,200米預選賽和決賽,以及鉛球、跳遠等項目的預選賽。
早上8點,100米短跑預選賽就開始了,一共有30名參賽隊員,分別來自高一、高二、高三各個班級的學生。
幸好西元第一高中的操場場地面積很大,早在一兩天前,跑道已經被各年級的體育老師劃分好了。
因為是預選賽,所以我沒打算發力,只要能進入決賽就行了。
進入決賽的是前八名,對于三十名參賽選手來說,這競爭還是有點激烈的。
不過這對于我來說絲毫沒任何壓力,我在體育隊就經常鍛煉短跑,爆發力在高二年級的體育隊來說是沒人能出其右的。
當我穿著八號運動服出現在跑道的時候,遙遙聽見操場邊觀眾席上,高二五班的同學們為我吶喊助威的聲音。
卓婷穿著一條短裙和粉色t恤,俏臉貼了個紅五星,手里拿著紅旗才賣力揮動,大聲吶喊:“路風加油,高二五班必勝!”
至于她身邊的薛雅琪,則是很淡然從容的坐著,雖然也看向我這邊,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似乎對于我能不能進入決賽絲毫不關心。
當然,對于她的態度我也沒抱太多期望,在開賽前幾分鐘,就開始活動一下身體。
不過在開跑前,我就看見最右側跑道幾個學生在竊竊私語,而且眼神總是不友善的看向我這邊。
看得出他們對我很忌憚,估計是聽過我在學校的威名。
那幾個人很顯然是高三的學生,因為運動服后面都會標記年級和班號。
我沒過多注意,只關注自己的熱身運動。
這時候旁邊七號跑道的一個男生笑著打招呼道:“喂,兄弟,你是高二五班的?”
跟我說話的是個黝黑的男生,長得很高,有一米八的樣子,穿著紅色運動服,上面寫的是高三一班。
“對,你是高三的?”我問道。
“是啊。”黝黑男生笑道,“剛開學的時候在校內網看過你的視頻,你叫路風,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疑惑這家伙怎么這么熱情。
“我叫盧偉,交個朋友。”黝黑男生笑著說,“不過你可得小心點,我們高三這幾個家伙也都是校體育隊的哦,到時候搶了你的第一名可不能怪我們那!”
“呵呵,你說錯了,第一名不是我的,大家憑能力競賽,如果你們真的比我厲害的話,我認輸就是了。”我微微笑道,看樣子這家伙還是挺友好的,和他交個朋友也無妨。
正聊天的功夫,裁判一聲厲喝,讓大家各就各位。
眾人迅速擺好姿勢。
隨著一聲槍響,我猛地沖了出去。
當然,我速度并不慢,但也不是我最快的速度,就跟在盧偉的身后。
只是令人沒想到的是,剛跑了三四十米,沒想到盧偉居然開始搶我跑道。
因為這樣,我只能稍微減緩速度,六十米后,我掉到了第十名。
我覺得有些不妙了,想要加速,盧偉卻一直在搶我的跑道,不但如此,當我沖上去的時候,他還有意把我往跑到為擠。
我愣了一下,突然的意外讓我速度再次減緩。
這時候,離終點線只有二十米左右,我微微皺起了眉頭,猛地發力,速度提到最快。
看到他還擋著我,我正想把他一把推開,他卻突然伸出一只腳,橫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