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自己好端端的來上網,居然遇到有人偷襲我,似乎早已策劃好了一樣,還帶著棍棒,一副勢要打死我的模樣。
我也來不及多想,我用盡百米沖刺的速度,朝通往學校的那條巷子逃去,背后能聽到一片殺氣騰騰的叫囂。
“艸你嗎,別跑!”
“陸峰,我要打死你!”
“快追,別讓他逃了!”
我幾乎使勁了吃奶的力氣,可背后的叫囂聲一直甩不掉,反而越來越近。
我一顆心怦怦直跳,距離巷子越來越近,眼看不到一米,我正準備一頭扎進巷子,哪知道巷子里突然冒出兩個人影。
我心中陡然一驚,等預感到不妙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棍頓時打在我胸口,另一棍幾乎同時落在我小腿上。
我一聲痛呼就摔進巷子里,滑出去兩米多遠,把我手掌都磨破了,火辣辣的疼。
不過我管不了這么多了,如果被他們抓住,下場一定很慘。
我強忍手掌和腿上的疼痛,雙手撐地,快速爬了起來,繼續往巷子另一頭跑,
背后有棍棒的勁風,然后我就感覺背上狠狠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我踉蹌著往前面跑去,不過卻因此加速了我的速度。
短短不到一百米的巷子,我卻感覺如同幾萬米一般漫長,力氣都快用完了,肺像是要炸了一把,嘴里不斷吐出一口口熱氣。
此時我也不敢回頭再看了,只知道逃出他們的追擊。
好不容易逃出了巷子,我本來想往學校那邊跑,可通往學校的路是一條寬闊的馬路,而且現在是夜里,行人很少,萬一就這么跑等于完全是暴露在敵人的視野之下,我很擔心,即使跑進學校是不是就擺脫了危險。
我只用了不到半秒鐘的時間思考,腳步一頓,就做出了選擇,往巷子右邊跑去。
這是一片老街的居民區,巷子很多,錯綜復雜,我跑了不到五十米,就順勢又鉆入一條巷子。
在巷子里幾乎是靠著意志和求生**拼命名狂沖,遇到三岔路口或十字路口就隨便挑一個方向拐,逐漸的,身后的聲音離我越來越小。
我實在跑不動了,速度驟然降了下來,不過我當然知道盡管已經把他們甩掉了,但這里還是不安全,說不定待會他們就照過來了,我看到前面靠墻處一個綠色大垃圾,二話不說,跑了過去,然后就躲在垃圾桶后面蹲下來,利用垃圾桶的高度和夜色的黑暗隱藏身形。
垃圾桶里面的黑色塑料袋堆得滿滿的大開著,散發出臭烘烘的氣息,讓我一呼吸,就能感覺一種刺鼻,臭氣熏天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面鉆。
可這里是個很好的躲藏的地方,讓我再找下一個我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張著嘴就是一陣氣喘吁吁,腦子因為缺氧還有了暈乎乎的感覺,雙腳發麻發軟,讓我恨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只不過還沒等我大口喘氣幾下,就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還伴隨著憤怒的喝罵往我這邊傳來,而且越來越近。
我趕緊調整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了,捂著嘴躲在黑暗中,一顆心卻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起來。
“艸他嗎的,陸峰跑哪去了,你們看他往哪邊跑了?”一個尖銳的聲音叫囂道。
“好像是這邊,怎么就沒人了呢?”另一個略顯疑惑的聲音說道。
“麻痹的,居然跑這么快,草了蛋了!”原先尖銳聲音說道。
“建哥,那小子是不是從這里跑出去,回學校了?”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猜測道。
叫建哥的人便說道:“那行,你們四個,到學校去看看,如果在宿舍找到那小子,先別急著動手,馬上給我打電話,我隨后就到。”
“好!”幾個腳步聲越來越遠,離開了這里。
我稍微探出腦袋,便發現一個梳著中分的高個子卻在我面前的三叉路口徘徊,遲遲不肯離開,身后還跟著三個揮舞棍棒的男生,臉上都寫滿了憤怒的表情。
中分頭隨即拿出手里的電話,撥打一個號碼,然后就對電話里說道:“喂,維哥,我是費云建,我們按你說的在網吧門口埋伏,人是看到了,結果又被他逃了。對不起,他跑的太快,跟泥鰍一樣,后來鉆進老街的巷子,現在找不到了。你放心,那小子敢打傷你,還打了郭強和盧漢東,我們一定不會饒過他,等抓到了就送浩哥那里去,你就在醫院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打完電話,那高個子一揮手,招呼三個小弟往前面追去了。
此時躲在暗中的我既僥幸又憤怒,從剛才費云建的一通電話我已經明白了,肯定是郭強和盧漢東被我打了不甘心,去找了趙浩,而且他們還聯系了住在醫院的王維,王維就在病床上遠程操控,知道我打架厲害就讓他們的人帶了武器埋伏在網吧門口襲擊我。
幸好我跑的比較快,不然估計現在已經被他們打的不成人形帶到趙浩面前去了。
我恨得咬牙切齒,好你個王維,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還敢陰我,到時候我連王俊一塊收拾了,我看你還有什么靠山可依靠。
不過聽剛才費云建打電話的語氣,明顯對王維很恭敬,還叫他維哥,難道這家伙在短短的幾天就得到了趙浩的信任,還把他當成了心腹?不然費云建也不會稱呼他為維哥。
我雖然恨王維,此時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居然讓留過級的高一三班老大信任,真是不簡單。
一時間我心里想了許多,不過這個時候卻不敢從垃圾桶后面出去,我擔心那個費云建會去而復返。
其實我也想過趁著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楊洋朱盛他們,讓他們趕來迎救。可現在已經放假,他們早回去了,而且這個點想要趕來,就算趕到了,估計也晚了,所以我還是打消了給他們打電話的念頭,繼續躲在垃圾桶后面。
果然不出我所料,沒想到幾分鐘后,費云建又返身過來,這回他沒多說什么,而是一臉不甘的帶著幾個小弟匆匆離去。
直到他們離去有半個多小時,我這才敢從垃圾桶后面鉆出來。
虛驚一場過后,隨之而來我就感受到胸口,雙腿還有手掌的疼痛。
胸口雙腿倒是其次,經過這么長時間早已有所減緩,關鍵是雙掌,火辣辣的疼,借助巷子里的路燈,我攤開雙手看了看,雙掌的皮全磨破了,而且沾滿了灰,上面淋漓的血漬已經干涸,和灰裹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必須盡快洗凈消毒才行。
當然,這不是我最擔心的,趙浩的人既然去了學校找我,難保不會埋伏在那里,如果我今晚回去的話很可能被捉,可我現在又不敢回去,而且這個點到鄉下的公交車也已經沒了。
現在的我可以說是無家可歸,這才是讓人最頭疼的問題。
獨自一人走在老街的巷子里,我就像沒處可住的流浪漢一般,漫步目的的飄蕩。
深秋的夜有些冷,吹得我手上的傷更疼了,我又想起了熏姐姐,在我沒地方可去的時候我總會想到她,可是我跟熏姐姐鬧翻了,她還在氣頭上,我根本不敢給她打電話或者發短信。
哎,今晚還是睡網吧去吧。
我嘆了口氣,心里打定主意,正準備折返網吧,沒想到這時候手機鈴聲響了,一看居然正是熏姐姐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