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喬葉問,“你就不擔心我又跟他跑?”
“有小乖在,你還能跑去哪里?”秋良崢勾唇,臉上似在含笑,但那笑意令人膽顫心驚。
“小乖一直拿你當父親,大人間的事,你不可以傷害孩子!”一聽他拿小乖做威脅,喬葉臉色遽變。
秋良崢抬手,指尖愛憐的磨蹭她精致溫軟的臉蛋,性感的聲線如水流淌仿佛情人間的灼熱的愛語,“放心,只要你叫我看到你的誠意,我會一直拿小乖當成你送我的這世間最珍貴的禮物!但若你令我不滿意,那么很可惜,小乖注定只能被我當成你送給我的恥辱,她就只能代替她這個愚蠢的媽媽償還在我這里欠下的東西!”
喬葉一記寒顫自腳底直沖腦門。
瞳眸劇烈的收縮了一下看他,“秋良崢,幾年過來,你一點沒變,還是如此卑鄙!”
“我卑不卑鄙,那要看對誰!倘若你對我真有過回心轉意,我的卑鄙,你自然看不到。不是么?”秋良爭說得漫不經心,他修長的食指繾綣的捋起散落在喬葉耳畔的碎發,濃情蜜意繞起圈圈。
喬葉不偏不移任他調情,終于點頭。
賓利車側,一輛白色布迪迦威龍疾馳而過。
車內,高青指節泛白死死捏著腿上的珍珠手包,往日臉上那如水的溫柔盡數褪去,美麗的面龐只剩濃濃的不甘和妒恨。
一路無言,很快,車子停在高青居住的小區車庫。
“到了!”白景衍見她久久坐著不動,提醒。
聞聲,高青目光在他臉上看了兩秒,問,“要不要上去坐坐?”
“改天吧。”他的回答毫無新意。
三年下來,每次都是“改天”,高青聽得累了,也聽得生氣。
她略微用力解開安全帶,像在發泄心中的情緒,白景衍目送她離開,卻不想高青沒有下車,少了安全帶束縛的她軟香的身體立即撲上去。馨香紅艷的唇直接對準了他的嘴。
白景衍本能地往后撤,高青不允,借著他還系著安全帶被綁在坐椅里的契機,她大膽垮坐在他腿上,雙手捧住他帥氣的面龐,閉眼吻得更加有力。
“高青!”白景衍擒住她的雙臂將她猛然住后拉,如此格開兩人的距離。
高青氣息凌亂,口紅糊得嘴角都是,幽暗的光線中看著有一些嚇人。
“景衍,今夜,讓我做你的女人!”高青鐵了心要和白景衍發生關系,說完,她就拋去女人的羞澀和矜持,學著作風豪放的女人那樣,柔若無骨的小手放肆地往他褲襠深處探。
“高青,你喝多了。”白景衍的手,不做絲毫猶豫攔下她。
眸色漸冷。
“你聞聞,我喝了么?”高青放肆湊近,猶如挑逗,氣息悉數拂他臉上。
白景衍嘴角淺抿,“累了就上去好好睡一覺,明早我來接你。”
說完,白景衍擒著她的雙臂有意將她從腿上挪開。
“為什么不碰我?我們不是早晚都會結婚么?”高青覺得自己都表現得如此卑微放蕩,他還是不肯正視自己的情感,太失敗,太憤慨,太不甘心!
她石頭一樣坐著動也不動,纖瘦的身體在隱隱作顫,氣息越發的渾濁粗重,窗外淺淺燈光耀在她深幽的瞳底,像兩簇燃燒的火苗。
白景衍按捺情緒,“男女之間那種事,有了一次就有之后,在彼此感情沒有達到的時候進行,不合適。”
“感情沒有達到?呵……呵呵呵……”高青仰面,喪失了冷靜的笑,笑著笑著,眼淚都出來了。
“你和我這個未婚妻說感情沒到達,卻把一個殺死盛倫的兇手感情熾熱得眾目睽睽之下拉進洗手間強暴,你這個理由叫我如何信服?你叫我怎么接受?”她雙手揪起白景衍西服的前襟,聲淚俱下,滴滴滾燙晶瑩的淚珠濺到手背上,碎開,像她受傷的心。
白景衍臉色陰鷙終是無情的將她推開。
大力甩上車門,走去前方,掏出兜內的香煙,點上,吞云吐霧。
高青透過擋風玻璃往外看,明明不過幾米的距離,但仿佛遠在天邊,她無論如何努力都邁不過去。
她還要怎樣做,才能得到這個男人的心?是不是真的只有喬葉死掉,這個男人才會看自己一眼?
許久許久,就在白景衍連續抽完第三根煙時,高青下車。
她已經將自己的狼狽深深隱藏,神色平靜,先前臉上糊花的妝容也收拾起來,恢復一貫的干練優雅。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咯咯響起,與心跳一樣平穩。
她沒再看白景衍一眼,途經他時,聽見他說,“明早我來接你。”
伴隨他聲音而來的還有他身上濃郁辛辣的煙草味。
高青沒說什么,甚至連眼風也沒往他臉上掃,抬頭挺胸一如驕傲的孔雀走進電梯。
坐回車上的白景衍沒有立即離開,他只是靠坐在寬敞的椅子里,目光無神的看著車外某處,繼續抽煙。
四月,陽光明麗,傾瀉而下。
小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回家了。
昨夜她在奶奶家,爺爺給她買了好些好吃的零食,還陪小乖做游戲。后來她就睡著了!
此刻,坐在床上,小乖用指尖刮梳著一頭凌亂的頭發,忽然,看見床角的毛絨小兔子,小乖哇一聲,大哭。
正在廚房做早餐的喬葉聽見女兒哭,慌忙走出來,“寶貝,好好的怎么了?”
“媽媽,小乖的小兔兔……”小乖把懷里的毛絨小兔拿出來給媽媽看。
喬葉走近,臉色瞬間蒼白。
只見小兔的脖子好端端的平白多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小兔的頭耷拉著,脖子里的絨毛堆出來暴露在半空中,像被人割喉一般,看上去令人瘆得慌。
喬葉心尖作顫,擁著哭泣的小乖,回頭看坐在餐廳內閑適的呡著咖啡翻閱財經報紙的男人。
就像感受到她的目光,秋良崢鷹眸襲來——
那深沉而又暗黑的眸子里寒光乍現,透著警告的訊息。
喬葉竭力的逼自己冷靜,她錯開視線,將女兒摟往懷里,“小乖不哭,媽媽再給你買新的。”
“可小乖不要新的,小乖就想要小兔兔。”小乖死死的抱住斷線布偶一樣的小兔,小兔垂落下來的頭在空中晃來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