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接到謝希電話,要他過來看看這女人,到這會兒秋良崢都還不知道她入院的消息。
喬葉試探的問,“希希告訴你的?”
“除了她你身邊還能有誰?”秋良崢來床前,锃亮的腳尖將旁邊的椅子勾到跟前,坐下。
這女人告訴秋良崢做什么?
喬葉哪里明白謝希這么做的目的其實是逼白景衍。
看見這兩人前也不是,退也不是,旁觀者的謝希急。
告訴秋良崢,就是想看白景衍什么反應(yīng)!實在不行的話,喬葉就跟秋良崢過日子得了!謝希想,就算白景衍真因為孩子而接受好友,好友往后活在白家兩個女人眼皮子底下,也沒清閑日子過。
秋良崢看喬葉日漸消瘦的臉頰,問,“什么原因住進來?”
“先兆性流產(chǎn)?。”喬葉不作隱瞞。
懷孕了?秋良崢胸口一緊,怒,妒恨,排山倒海般將他吞噬。
秋良崢眸色沉得宛如窗外破不開的夜色,“這就是你死乞白賴跟他過日子的下場!瞧,這會兒肚皮里的種能不能保得下來還是未知數(shù),在你最脆弱需要幫助的時候,那個男人在哪里?夏喬葉,當(dāng)初你對我那股狠勁呢?被狗吃了!”
“如果你只是來說風(fēng)涼話,那么你可以走了!”喬葉正難受,聽他說這些就更加受不住了。
她寧愿一個人待著自艾自憐,也不需要被人殘忍的揭露傷疤提醒她有多么失敗!
秋良崢惡毒,繼續(xù)說著難聽的話,“到了這會兒,你還逞什么強?承認(rèn)吧,關(guān)鍵時候你身邊連個能拉扯一把的人都沒有!謝希雖然對得起‘閨蜜’一詞,不過她總歸是個平凡女人,出力氣動腦子的活,她干不了!”
“所以你的意思,你能幫我出力氣,動腦子?”喬葉反問。
秋良崢嘴角揚起慣有的譏誚的弧度,“就算我想幫,那也要看有沒有人故意我?guī)停 ?
如今喬葉懷有白景衍的孩子謝希卻打電話把自己叫過來,也就足以說明喬葉與白景衍之間就算有了孩子,兩人也不會有未來。
對秋良崢來說,喬葉是枚棋子,更是他不想放棄的女人。一旦有機會,他絕對出手毫不豪情。所以現(xiàn)在,秋良崢覺得機會來了!
喬葉深深看他片刻,心里思考著秋良崢的話。
他的能力喬葉最清楚不過,有他幫忙,一切就不是問題。
“秋良崢,坦白說,我確實需要你的幫助?!”秋良崢是個精明的人,喬葉也需要他。
“說!”秋良崢?biāo)坪踉缇土系剑∫莸哪樕鲜秋L(fēng)輕云淡的閑適神情。
喬葉深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請求說出來。
聽完,秋良崢看她眸色幽深了幾分,薄而緋色的唇輕輕揚起,痛快點頭,”好,我答應(yīng)!”
夜深人靜,南湖國際
一個人的寬大柔床上,黃麗輾轉(zhuǎn)反側(cè)。
今天秋影已經(jīng)把媽媽接去了最好的醫(yī)院?,由最好的醫(yī)生和護士照料。
秋影還說,“事成之后,我還會給你好大一筆錢做為報酬!但如果事情不成,信不信我立即要你媽的命!”
她盡管模樣漂亮,但說這話時神情好兇,透著一絲狠,而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個個勁衣酷裝,一看就知絕非善茬。
自己只是活在社會底層的一個女大學(xué)生,毫無背景,哪里惹得起這樣的人物?
所以黃麗不住點頭,承諾,“放心,答應(yīng)你的事我一定辦到!不過請給我時間,畢竟這是大事,慌忙行事只會露餡,被白先生知道就不好了!”
秋影只說,“總之你給我把事辦漂亮點,若不然……”
她話沒說完,可黃麗清楚,若不如她所愿自己只會吃不完兜著走!
此刻,躺在床上,黃麗就想起那夜李曲華在知道自己懷孕后臉上的神色是多么驚喜而又滿足。彼時,她盡管早已經(jīng)渾濁的雙眼卻溢出明亮的光彩,直勾勾盯著自己的肚子,就好像那是她唯一的期盼!
白家的事,黃麗也斷斷續(xù)續(xù)聽說了。
所以此刻黃麗能深刻的體會到她對自己肚皮有多么期待!
可是這個孩子并不是白先生的,是一個流氓的。這對黃麗來說是一生的恥辱,若生下來,只會時刻提醒黃麗她有多么骯臟的人生。
就在黃麗難以入眠的時候,門外傳來幾聲異響。
她披上外套下床,來到客廳。
毫不意外,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
“白先生……”她過去,小心攙扶步伐微微有些蹣跚的男人。
白景衍將她拂開,一個人搖搖晃晃走去沙發(fā)里,躺下。
這些日子他睡不著,總失眠,心里煩躁得要命!他不得不靠酒精麻醉自己,若不然腦子里每分每秒都想著那些糟心的事,他腦袋都要爆掉。
黃麗過去,吃力的將他耷地沙發(fā)下的腿抬到沙發(fā)里,小心翼翼脫去他的皮鞋。
做完這些,纖瘦的黃麗已經(jīng)有些氣喘了。
她摸了摸鬢角的細汗,溫聲說,“白先生,我替你泡杯茶來醒醒酒。”
昏黃的燈光下,沙發(fā)里的男人雙眸闔合著。
他的眉,真如書上所說,斜飛入眉,霸氣凌厲。此刻他濃黑的睫毛被燈光襯托得更顯纖長。垂下來,遮在眼簾處,像兩片扇羽。直挺的鼻,線條好看如同刀裁,立體分明充分陽剛氣。而那微微抿起的緋色薄唇,就連嘴角翹起的弧度都完美至極!
黃麗站在沙發(fā)前,目光癡迷。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敢放肆的大膽看他。
往后,想起自己曾經(jīng)與這個男人有過交集,就好像人生也注入了一抹色彩。
如果,自己的肚皮里真懷有他的孩子,那么她還會不會選擇打掉?
驚覺自己又動了不該動的念頭,黃麗趕緊甩甩頭,不要沉迷于此刻的美好而亂了方向,如今的她只是依附于這些有錢人的可憐蟲,哪來資格妄想?
再看他已經(jīng)分不清是醉過去了,還是睡了。黃麗回房,拿起薄被輕輕蓋他身上,又再用熱毛巾替他擦拭干凈后,這才回房休息。
秋天到了,入眼景致漸漸有了蕭瑟的跡象。
小區(qū)種植的梧桐葉,染黃。
清晨,白景衍正穿衣,手機響。對方是謝希。
她打來莫非是因為喬葉?
白景衍立即接聽,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聽謝希在那邊發(fā)飆,“姓白的,葉子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