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姍姍嘴里的喬葉就是一水性楊花,不知鮮廉寡恥的形象。
“姍姍……”就在喬葉氣得眼睛都泛紅的時候,旁邊,他低沉性感的嗓音緩緩響起。
喬葉以為他會替自己說幾句公道話,卻沒想到他說,“咱們回家!”
路人從朱姍姍的話里斷章取義,再聽白景衍說這話很明顯是和朱姍姍一起的,所以喬葉自然成為朱姍姍嘴里那個被秋良崢?biāo)α颂笾樒せ貋砬髲?fù)合的婊砸,大伙兒三五成群,對喬葉說著很難聽的話。
“白景衍,你聽好,我不是過來找你,更不屑她嘴里什么復(fù)合!”喬葉受夠了。
白景衍冷眼旁觀喬葉怒得不知所措,眉眼依舊是熟悉的,卻分明染著刺目的疏離,“秋太太身份尊貴,說話可得注意些!我們之間可有什么?何來不屑復(fù)合一說?”
一句話,喬葉面頰滾燙。
竊竊私語隱約傳來——
“難道她是秋良崢老婆?可不是說離婚了么?也沒聽說秋良崢再娶啊?那她究竟是不是視頻里的女人?”
“不過照她那么說,難道她和這個男人之間真有過什么?”
一聲聲非議都在戳著喬葉脊梁骨,她面紅耳赤,真想立即消失!
朱姍姍聽白景衍都這么說,心頭偷偷的樂,看樣子景衍哥是不會再管這個女人了。
朱姍姍狐眸一轉(zhuǎn),趁喬葉走神望向白景衍的時候,將她整個人大力的往后一推。
“啊……”喬葉猝不及防尖叫著,腳下不穩(wěn)就跌了個踉蹌,整個人幾乎是重重頓坐在馬路上。
一輛小車快速駛來,人群爆發(fā)出陣陣尖叫。
喬葉連痛都顧不得,只慌了神跌坐著,怔怔看著飛馳過來的車。
朱姍姍只是想報昨日一巴掌之仇,再仗著白景衍不會幫喬葉出頭,這才力氣使大了些,就想教訓(xùn)喬葉。然而她并沒考慮到身后是大馬路,車來車往,眼見著喬葉要被撞上,朱姍姍嚇得動彈不得之際,身側(cè)一道沖刺的力量將她狠狠撞開。
朱姍姍毫無防備,整個人被撞坐在地上,腰都跟閃斷了似的,好久都起不來。
駛來的車根本沒料到會有個女人飛出來坐在路中間,立即踩剎車也來不及。
千鈞一發(fā)之際——
“呀!”嚇到呆滯的喬葉被一股好大的力拽回去,她只覺得撞進(jìn)一堵堅硬的身體。
她的頭深深埋在白景衍胸膛處,耳畔是熟悉的心跳聲。
呯——呯——
依舊強(qiáng)勁有力,卻比記憶里跳動得更加快速。
溫暖將自己包圍,他手臂勒得好緊好緊,甚至有些疼,然而喬葉卻不想出聲叫他松開,她覺得安心的感覺不過也就如此了!
幸得喬葉被拽走,若不然定與車子撞個正著。司機(jī)探出頭,罵罵咧咧。四周群眾也后怕著,議論紛紛。
唯路中央的兩人,死死抱著,誰都沒有說話,明明喧嘩的耳畔一下子竟清靜無比,就好像兩人與周遭不是同一個世界。
“景衍哥……”看見心上人奮不顧身沖出去那股勁頭,朱姍姍心碎。
好半天,她才扶著酸疼的后腰慢慢站起,往兩人走。
喬葉在白景衍懷里深深呼吸,先前的一幕,甚至連想都不敢回想。
“白景衍……”
她輕輕開口,就在貪戀他身體的溫度的時候,頭頂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的砸下來,“夏喬葉,要死滾一邊去,別在我跟前礙我眼!”
喬葉的心,就感覺被什么狠狠一抽。
她怔怔地抬起臉來,迎向他沒有溫度的目光。
白景衍毫不留戀的松開手,站起,猶如天神居高臨下睨著坐在地上像是受了巨大打擊而神情麻木的人,“我的世界,不再歡迎你。往后,最好別出現(xiàn)!”
喬葉只覺得大腦被抽了空,連運轉(zhuǎn)都停止。
他走了,走去朱姍姍跟前。離去前他說,兩人的世界,彼此無關(guān)。
可是白景衍,我們的世界怎能無關(guān)呢?我們還有孩子呢,他就在我的肚子里。
然而你卻永遠(yuǎn)不可能知道了!
“景衍哥……”朱姍姍揉著泛痛的后腰,聲音細(xì)細(xì)膩膩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太敢看面前的人。
“往后再敢給我惹麻煩,滾回老家去!”白景衍對她一點不客氣,語氣兇得死人。
“哦……”朱姍姍顫悠悠的答應(yīng),疼得齜牙咧嘴碎步追著走進(jìn)小區(qū)的人。
白景衍的身影,漸漸遠(yuǎn)去,縮小,消失,直至不見……
看熱鬧的人誰都沒有伸手扶一把的意思,逐漸散去。
喬葉慢慢起身,腳尖剛沾地,她就覺得頭暈。
原地休息了會兒,直到搖搖欲墜的感覺消失,喬葉這才在旁人依舊打量的目光下,慢慢離開。
屋子內(nèi)
白景衍臉色沉得可怕,朱姍姍跟個受氣媳婦似地不遠(yuǎn)不近跟著,連大氣都不敢喘。
白景衍對她渾然不理,徑自走回房間,呯一聲關(guān)門。
朱姍姍嚇得一記哆嗦,連接下來該做什么都不知道。
好半會兒,洗完澡換去一身衣裳的白景衍才出來。
“景衍哥,你要出去?”沙發(fā)里的朱姍姍丟開抱枕,站起來小心翼翼開口問。
“媽那邊,不能沒人。”白景衍雖然回答了她,但音色依舊清冷。棱角分明的臉,繃得很緊。
朱姍姍立即討好的說,“那我也去,照顧病人總歸是女人比男人要順手一些。”
李曲華患重感冒,這會兒正在醫(yī)院輸液治療,醫(yī)生建議留院觀察兩天。白景衍與朱姍姍正是回來給她帶些生活用品過去,沒想到會看見喬葉站在小區(qū)門口發(fā)呆。
“既然如此,我在那里也多余,我回公司,媽就交給你了。”白景衍毫不客氣留給朱姍姍在母親跟前掙表現(xiàn)的機(jī)會,拿起車鑰匙準(zhǔn)備出去。
“景衍哥……”朱姍姍不開心,她是想和他待一起,可這會兒怎么變成自己去伺候病老婆子了?
“怎么,有困難?”
怎么敢說有困難?朱姍姍搖頭,吶吶道,“沒,沒有。”
白景衍沒再多看她一眼,搭電梯下樓。
車子駛出小區(qū),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見那道纖瘦的身影。
秋太太應(yīng)該回她和老公的家了……
這么想著,握著方向盤的指尖用力。
轟隆一聲,油門被男人踩到底,引擎發(fā)出沉重的鳴響,車子如子彈沖在大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