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旬沒說什么。事實如此,他也看見了,總不能栽贓說是別人未婚妻主動把手塞到謝憑寧掌心里。
“就像這樣?”
池澄模仿謝憑寧的姿態把手覆在旬旬手背上,握緊。
旬旬立馬縮手。
“不是這樣?”他困惑地皺眉,趁她來不及反應,扳過她的臉飛快在她嘴唇上啄了一口,“難道他還這樣?”
旬旬忙不迭推開他,這下她是真的怒了,臉漲紅得如熟透的番茄。再怎么年輕沒個顧忌,這般行徑也絕對太過了,簡直就是變著法子占她便宜!
“你……”
池澄的反應卻比她更大,用力一拍桌子,“謝憑寧他真的敢這么做,豈有此理!”
旬旬被他拍桌子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卻仿佛沒事人兒一般,渾然不覺自己方才有何出格,再度化身受害人和道德的審判者。
“停!你剛才在干什么!我警告你,有事說事,不要動手動腳!”迫于他的正氣凌然,旬旬的警告相比之下氣勢頓時弱了半截。
池澄愣了愣,一臉無辜,“什么?”在旬旬翻臉之前,他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你是說不許‘這樣’!”
看他的樣子竟像是打算把剛才的動作重復一遍。旬旬簡直要氣瘋了,這個人根本不可理喻。她想甩手就走,可坐的位置靠墻,另一端則坐著池澄。
“叫你不要動手動腳,你沒有嘴嗎?”旬旬怒目而視。
“我動的不就是嘴?”
旬旬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淡淡的甜味,藍莓圣代!也許她該給KFC寫封建議信,禁止向兒童售賣藍莓圣代,這味道實在是少兒不宜。她不打算繼續與他交談下去,推了他一把強行離開座位。
“我道歉還不行?別生氣!”池澄放低了姿態正色道,可旬旬卻明明看到他眼里的笑意一閃而過。
她警惕了起來。
“你對誰都是這副模樣?”旬旬冷冷地看著池澄。
池澄笑了,“當然不,我又不是花癡。”
那你為什么這么對我?旬旬猶疑著,還來不及問,他已給了答案。
“我喜歡你。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池澄說得坦坦蕩蕩。
這算什么跟什么?
旬旬深吸口氣,“我是結了婚的人,你也有未婚妻,你的未婚妻還是我丈夫的小姨,你就是我們未來的小姨夫。雖然你的未婚妻和我的丈夫之間有些曖昧,但她還是你的未婚妻,我丈夫還是我丈夫,小姨還是小姨,小姨夫也還是小姨夫!”她說完,覺得好像更亂了。
池澄笑得益發燦爛。
“你看,你到現在還是多血質。我都沒把話說完。我喜歡你,是因為你身上有種氣質和我媽很像。”
旬旬又臊又惱,差點沒步曾教授后塵。她留著最后一口氣使勁把池澄一推,池澄沒防備,歪向一邊,趔趄了幾步才站穩。旬旬趁勢從座位的死角里跨了出來,逃也似的推門而出。
她在被陽光照得白亮的馬路上走著走著,忽然問自己,這是怎么了?當前困擾她的問題明明是謝憑寧和邵佳荃的關系,為什么不知不覺間變成她和池澄曖昧地不歡而散,真正的麻煩反而絲毫沒有解決?她是朝著餐廳的方向去,可去了之后又該怎么做?難道真如池澄說的沖進去揍他們一頓?那樣除了出一口惡氣,又能給她帶來什么后果?
旬旬冷靜了下來,停在距離錦頤軒百來米的地方,慢慢摸出手機,給謝憑寧打了個電話。
“喂,憑寧嗎?你不是發短信叫我到錦頤軒?我到了這附近,但找不到錦頤軒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