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俏第二天醒來頭疼欲裂,宿醉后整個人渾身都不得勁兒了。
她揉著發(fā)疼的腦袋從屋子里走出來,卻瞧見一個身形熟悉的男人背對自己和楚軼坐在一塊下棋。
“蘇恒?”楚俏不確定的開口喊道。
男人隨之回過頭來,俊臉上掛著陽光的笑容。
“你醒啦。來的路上給你帶了宿醉的藥,刷完牙吃了吧也不會那么難受。”
楚俏剛想問他怎么在這兒時,于文斕已經(jīng)圍著圍裙從廚房里出來,伸手推搡了她一下。
母女兩當即就往浴室里去,那邊楚軼再度招呼蘇恒接著下棋。
廁所里,楚俏站在鏡子前一邊擠牙膏一邊問道:“蘇恒怎么來了?”
“你昨晚喝的爛醉如泥的,要不是人家好心給你送回來,還不知道你會倒在哪個馬路邊上。
上次不是說了要請他吃飯,那昨天晚上我就順便叫他今天過來了。”
楚俏拿著電動牙刷放在嘴里含糊不清的。
“我昨晚喝得很醉?沒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那我怎么知道,刷完牙回去換件衣服再出來,亂七八糟的像什么樣子。”
于文斕嘮叨完,便推開洗手間門走了出去。
楚俏簡單的洗漱一番,又回屋換了一件家居服出來。
蘇恒帶來的藥被他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楚俏剛走過去他就主動把藥拿起遞給她。
女孩說了聲謝謝接過藥盒進廚房倒了杯水就著服下、
再回到客廳,楚軼和蘇恒的一把棋局剛好下完。
“俏俏啊,要不你和小蘇來一把。”
“隨便啊。”
說話間,她已經(jīng)取代了楚軼的位置,坐到蘇恒對面,兩人就著沙發(fā)上擺著的棋盤下起來。
兩人開始下棋的時候楚軼主動進了廚房,將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
棋下到一半,楚俏主動開口問道:“我昨晚醉的厲害嗎?有沒有做出什么特別出格的事情?”
“你是用什么定義出格兩個字的?比如說。”
楚俏聽見他的話,手里的棋子差點沒有拿住直接掉進棋盤里。
看樣子她昨晚是真的很過分了啊。
“比如說……有沒有亂喊亂叫,有沒有抱著什么人?”
“抱著我算嗎?”
男人應(yīng)答如流接話特別快。
反倒是楚俏被嚇得不輕,她昨晚真的抱著蘇恒了?
那她沒有胡亂說什么話吧。
“那我沒胡亂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吧。”
“應(yīng)該沒有吧。”
蘇恒慢慢悠悠放下一顆棋子,語氣平緩。
有種莫名能讓人無條件去相信他的魔力似得。
“那就好,我也覺得我的酒品應(yīng)該沒那么差才對。”
女孩大方一笑,落下一顆棋子。
蘇恒笑著么有說話。
于文斕那邊的速度很快,楚俏和蘇恒這一盤棋下完,他們那邊就喊開飯了。
飯桌上,蘇恒坐在楚俏的旁邊,于文斕坐在他們對面。
這眼睛仿佛是死死黏在了蘇恒身上似得,越看越滿意。
恨不得蘇恒立刻馬上就變成自家女婿。
“小蘇啊,這都是一些簡單的家常菜,你別介意啊。”
“哪里啊,阿姨手藝好,這些菜做的堪比星級大廚大廚了,我哪里會嫌棄啊。”
“嘿嘿,就你這小嘴會說,趕緊吃要是喜歡以后常來,阿姨給你做飯吃。”
蘇恒的嘴像是抹了蜜似得,把于文斕哄得樂呵呵的。
“那我就不客氣,謝謝阿姨。”
“謝什么嘛。”
席間,于文斕不停夾菜給蘇恒,完完全全就是已經(jīng)是把他當成女婿來對待了。
楚俏在旁邊看著都替蘇恒累得慌,這一個飯碗里對的滿滿當當?shù)模疾恢缽哪睦锇秋埩恕?
“媽,你別夾了,你到底是讓他吃還是不讓他吃啊。”
于文斕這才抑制了自己。
只是菜不夾了,轉(zhuǎn)頭,她又挑了別的問題問起來。
“小蘇啊,還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和我們家俏俏認識的啊?”
“刑偵,我和驍哥是朋友當初南煙的新電影上映當天,我們一伙人一塊去看的,那天認識的。俏俏和我妹妹先熟的,然后才到我。”
“刑警啊,那還是個挺危險的職業(yè)哦。你說你還有個妹妹?”
“是,我妹妹蘇桐,現(xiàn)在在國外進修。”
不論于文斕問什么問題,蘇恒始終都乖乖的把所有問題給她回答了。
讓于文斕再一次眉開眼笑起來,但同樣的也為蘇恒的家庭情況而有些苦惱起來。
蘇恒自己是刑警,妹妹也是警察,父親是Z府領(lǐng)導(dǎo),母親是法官。
這樣一個家庭,她也會倘若楚俏將來和他走到一塊,結(jié)婚了。
會不會像他們這樣普通的普通家庭,配不上像蘇家那樣的人家。
但如果單看蘇恒這個人的話她還是十分滿意的。
楚俏這邊吃著飯和自己親爹還有蘇恒聊著天,完全不知道自己老媽已經(jīng)為自己的將來仔仔細細操了一遍好大的心。
……
雖然是周末,但是蘇恒下午還有回警局一趟說是有重要會議要去談。
于文斕在樓上就推著楚俏的肩膀讓她送客人下樓,順便把垃圾倒了。
最后兩人站在電梯里。
原本本該待在楚俏手里的垃圾莫名跑到了蘇恒手里。
女孩背著雙手靠在墻壁上,目光落在自己面前身影偉岸的男人身上,輕啟紅唇喊了他一聲。
“蘇恒。”
“嗯?怎么了?”
“我昨晚真的沒有酒后失言嗎?”
她還在繼續(xù)糾結(jié)昨天晚上的那個問題,雖然說喝醉酒了記不太清事兒了。
但是他的腦海里依稀好像記得,自己昨晚看見了陸時淼還抱著他哭來著,后面又抱著他親了他一口。
如果說昨晚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可她并沒有真的看見陸時淼,那她是看見了誰?
是蘇恒嘛?
“怎么,就這么害怕自己酒后失言,你這是藏了多少秘密在心里頭。”
“去,本姑娘堂堂正正,怎么可能藏著什么秘密,胡扯。”
“那不就行了,昨晚……什么也沒發(fā)生,你就只是喝醉了,然后被我送回來僅此而已。”
蘇恒打定了主意不想讓她知道昨晚的事情,就絕對的絕口不提。
他心里頭清楚,這件事情對她而言絕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否則,她不會哭。
既然讓她這么痛苦。
那就沒有了讓她知道的必要,免得她在痛苦一次。
楚俏是學心理學的,一般來說一個人有沒有對自己說謊或者是掩藏了什么,她基本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
可就蘇恒的,她看不出來。
她不知道是他掩藏的太好了,還是他說的就是實話,完美的讓自己找不到任何錯處。
女孩垂下腦袋,盯著自己的腳尖,悶悶的說了聲:“這樣,那好吧,可能是我想多了。”
蘇恒看著她地垂下去的小腦袋,很想伸手往他的腦袋上用力的揉一揉。
他想,這觸感肯定非常好。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一樓,兩人皆同時回神。
蘇恒走出電梯后回身朝女孩道:“你就別出來了,車子就在外面,你也沒穿衣服,今天天氣比較冷,別出來在凍著了。”
楚俏看著她,正想回答他說沒關(guān)系,男人已經(jīng)朝她揮揮手,同時伸手進電梯摁了他們家的樓層數(shù)。
“改天單獨約你吃飯,當做謝禮。”
趁著電梯關(guān)上門的間隙,女孩朝他揚起笑臉。
電梯門漸漸關(guān)緊,一直到完全合上。
蘇恒這才收起臉上的笑意,搖搖頭朝樓道外走去。
離開時,順手把垃圾丟進外面的額垃圾分類桶里,這才開車離去。
楚俏在上樓的時候,腦子里想的幾乎全都是剛才說的那件事。
她還是覺得很不真切。
總覺得蘇恒是在騙自己。
于文斕和楚軼看見她這么快就上樓,還以為她壓根沒送人蘇恒。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是不是根本沒把蘇恒送走?”
“哪兒啊,我都把他送到樓下了,是他說外面天氣冷才不讓我出去,讓我先回來的,但是我也和他道別了啊。”
于文斕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為你出去了一趟救回來,壓根沒把人送走。”
“你閨女我是那種人嗎。”
楚俏哭笑不得,于文斕的表現(xiàn)實在是太明顯了。
“誒,蘇恒……”
“對了媽,我答應(yīng)今天要給南煙打電話來著,我還要準備明天周一的工作內(nèi)容,哎呀你說我怎么這么沒記性啊,這么快就把事情給忘記了。”
楚俏一邊神經(jīng)兮兮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一邊在自家老母親的注視下,回到了房間里。
房門砰地一聲被關(guān)上,于文斕這才如夢驚醒。
這閨女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