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我不懂你懂。”
楚軼涼颼颼的冷哼一聲,對于自家老婆的話并不茍同。
于文斕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隨即便要起身進廚房。
結果一轉身就瞧見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后的楚俏。
于文斕尷尬一笑:“你都聽見了?”
她也沒否認的點點頭:“聽見了啊。”
“既然聽見了,那正好你大姨說他們公司里有個挺不錯的小伙子,我給你約明天晚上你們見一見。”
楚俏當即向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家老爹,希望他能幫自己說一兩嘴。
結果楚軼直接撇開目光當做沒看到一樣。
楚俏氣啊。
這還是親爹嗎?
一點兒也不靠譜。
“那什么,明天晚上有人約我了,我沒空。”
“那明天中午總有空了吧。”
于文斕低頭說道。
楚俏就站在她旁邊,眼睛一撇就能看見,她已經拿著手機點開微信在找她大姨的微信。
“也沒有,明天晚上我答應別人參加面具舞會,所以我明天下午要去選禮服,也沒空。”
說完這句話她就立刻跑了。
果斷走人,什么相親之類的都是浮云,她還年輕相什么親啊。
況且她眼下并沒有立刻結婚的打算。
……
——
第二天傍晚,蘇恒的車子如約停在她家小區樓下等著。
蘇恒穿著一件長至膝蓋的黑長風衣,里面穿著晚宴需要的黑色西裝,背脊挺拔,慵懶的斜靠在車門邊,一只長腿微微曲起。
他今天開了一輛悍馬,擱車子旁邊一站,一點兒也不會顯得他矮什么的。
反而放眼看去,就剩那一雙大長腿的了。
許是平日里穿慣了警服的原因,腿下那一身,渾身上下依舊有一種英氣逼人的感覺。
楚俏穿著一身大紅色明艷晚禮服,外頭披了一件黑色長至腳踝的大衣。
小臉上化了妝,桃紅色的眼影,一顰一笑間足以魅惑人心。
她剛從樓里出來,瞥了一眼男人身上的衣服又瞥了眼自己的,蘇恒的領帶又剛好的酒紅色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莫名有種兩人穿了情侶裝的感覺。
那一剎那,她被自己腦子里冒出來的想法給驚了下,當即甩甩頭,快步向前。
“抱歉,等很久了吧,喏,這是我在家里自己煮的芋圓,也不知道你吃不吃這個。”
“吃。”
蘇恒想也沒想就答應道。
她送的東西,他怎么舍得拒絕。
許是他表現的太過迫切了,反倒讓女孩怔愣了下。
但很快她就收斂起自己的情緒:“我想著宴會上的東西也就那些個,全都是蛋糕酒水之類的,喝酒之前吃點這個還不容易醉。”
蘇恒笑著說了聲謝謝,接過保溫壺替她拉開車門后,一塊上了車。
車子一直消失在小區樓底下,于文斕這才偷摸著從樓大廳里出來。
嘴角的笑意簡直是藏不住的。
這個男孩子她記得,兩年前有一天晚上,楚俏突然回來就是這個男孩子送她的。
那時候她還嘴硬的說兩人只是普通朋友。
瞧瞧,現在可不就被她抓到了嘛。
說什么普通朋友,普通朋友還會記得給他住東西吃,還答應人家去晚宴的啊。
這要是沒關系騙誰呢。
果然她女兒的眼光就是好啊,瞧瞧這小伙子長得多精神,不錯不錯。
于文斕樂呵呵的朝樓上去,完全的就是已經把那兩人默認成了一對,并且準備向自家老公去八卦。
過年期間,整個容城的道路都顯得寬敞許多,平日里可能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今天只要十五分鐘。
整整縮短了一半的時間。
一路上,蘇恒開朗,加上楚俏的明媚,兩人完全沒有尷尬的時候。
車子停在停車場里,蘇恒并不著急著下車。
楚俏原本已經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準備下車去,結果卻看見身旁的男人回頭把她剛剛帶來的保溫壺拿到了前頭。
“還早,我定了附近一家西餐廳,過去吃點東西在過來。”
“也行。”
楚俏點點頭,目光瞥見他手里的東西剛想說既然去吃東西了,那就不要帶她這不入眼的東西了。
可結果蘇恒壓根不給她機會,已經提著保溫壺徑直下車去,繞過車頭來她這一邊親自為她拉開車門。
在她下車的時候還體貼的伸出手扶了一下。
因為蘇恒定的那家西餐廳就在晚宴會場外,走路過去也就十分鐘左右,所以很快就到了。
楚俏走在路上時寒風吹來,下意識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蘇恒看了她一眼,只默默加快了兩人腳下的步伐。
走進西餐廳,楚俏覺得自己身上的溫度立刻回暖了。
蘇恒在點餐前,先向服務員要了一杯熱水給她。
楚俏當時拿著菜單,下意識抬眸看他一眼,在他回看自己時,已默默低下頭將注意力重新放在菜單上了。
她簡單的點了幾樣食物,又將菜單轉交給蘇恒。
服務員將熱水送上。
楚俏雙手抱著水杯,溫度從手掌心蔓延至全身,仿佛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一樣。
蘇恒加了兩道菜,這才放下菜單,等上菜的過程中兩人又閑聊了幾句。
“這次回來了,應該不打算在走了吧,工作找了嗎?”
“是沒打算在去了,置于工作嘛,我大年三十臨時回來的,也沒找,以前在F國是靠南煙周圍認識的人介紹的工作。現在回來了,圈子不一樣肯定又要認識了。”
“正好前段時間和我們局里合作的心理醫生不干了,你要不要來試試?”
“嗯?你們還需要心理醫生?兄弟,我學的可不是法醫類,可以解刨尸體啥的,那我可做不了。”
楚俏腦海里只要一想到那畫面,一張小臉頓時皺成了一團。
太可怕了。
她這么柔弱的小女子不適合干那種事兒。
蘇恒瞧著她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想什么呢,你就是想去法醫科,我也沒打算讓你去。
心理醫生在我們那邊只是偶爾有需要時,對嫌疑人進行心理測試和病性問題排除。
還有危機干預,比如在面臨自殺、挾持人質等情況時做為談判專家出現。
現在很多殺了人的罪犯,最開始以自我心理疾病做理由,想要逃脫法律制裁,在這時候心理醫生的作用就是對他們進行測試,確定他們是否有病。”
楚俏恍悟。
“這樣聽起來好像并不難。”
“是,而且警局也不會每天都有這樣的案子出現,對于你來說時間還是挺寬裕的,還能有時間自己做點小外快。”
“會不會很難?”
“不會,那不是有我在嘛,而且你的學位證書也不少,很容易過的。”
蘇恒信誓旦旦的樣子讓楚俏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那好,等年后我就去面試。”
在侍者上菜前,蘇恒將楚俏帶來的保溫壺打開。
濃濃的奶香味當即就飄出來了。
楚俏做的芋圓里面加了牛奶,他給自己和楚俏弄了一些出來,趁著上菜前吃了一點。
“其實我在家里剛出來的味道還是可以的,就是放在保溫壺里泡久了有點粘牙了。”
楚俏看著碗里的東西,很有自知之明的點評了句。
蘇恒將面前一小碗吃完:“不會啊,還挺好吃的。”
女孩覺得他這肯定是在安慰自己。
待侍者將菜肴端上,兩人在餐廳里用晚餐,然后又徒步走回了會場內。
晚上七點。
宴會廳里來往的人已經多起來,大廳里放著悠揚的樂曲。
楚俏帶著紅面具左顧右盼一番并沒有瞧見沈南煙的身影,心想她應該是還沒來。
蘇恒拿了一酒杯遞給她,兩人站在一處小圓桌邊上,閑來無事的聊天著。
大多數時間里都是楚俏在問關于工作的問題,然后蘇恒回答。
一襲如火焰一般的嬌俏女子,不論到哪兒總是會惹得周圍人的注意力。
也索性的是她身邊有個蘇恒在,所以隔絕了那些蠢蠢欲動的男士們。
大廳中央已經有不少男男女女相攜著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楚俏說著話,目光就被不遠處的那些男女們給吸引去了目光。
蘇恒順著她的目光瞧去,微微彎下身子靠近她:“想跳舞嗎?”
“你也會?”
女孩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
“楚小姐,不知是否愿意賞臉跳一曲呢?”
男人微微彎腰朝她伸出右手做出邀請的動作。
楚俏欣然的將手掌置于他的手掌心上,默默無言的答應了他的邀請。
兩人相攜走進舞池,原本悠揚的華爾茲音樂驟然改變成了熱情似火的拉丁。
楚俏眼前一亮,動作瀟灑的摟住男人的脖頸。
對于楚俏突如其來的動作,蘇恒一開始是怔愣的。
待他緩過神后,邪魅一笑,毫不遜色的隨著她的動作舞動起來。
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一時間就吸引了會場內眾人的注意力。
楚俏的裝作打扮本就是吸引人的,紅色的衣裙飄揚飛舞著,一時間原本毫不遜色于她的蘇恒也成了配角。
……
二樓,男人至于樓臺邊緣,雙手支撐著欄桿,一雙銳利的雙眸里早已經暗藏鋒芒。
他好看的眉頭隨著舞池中女孩的出現而漸漸擰緊,同時手下暗自用力,哪里到仿佛恨不得當場掐斷欄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