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冷眼看她,如刀削一般的薄唇輕輕闔動兩下。
“不要碰我。”
沈南煙手腕上被他扼制住的地方生疼生疼的。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男人:“你說什么?”
“出去。”
男人的緊緊箍著自己手腕的那一塊,仿佛他只要在稍一用力,自己的手就會斷了似得。
可她這會兒卻無暇顧及手上的疼痛。
只一臉焦灼的看著他。
“秦驍,房間里已經沒有別人了,你還和我演什么戲?你這樣不累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這段時間怎么了而已,你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說呢?
還要跟我裝出一副失憶的樣子,你給我玩什么狗血八點檔電視劇呢。”
女人聲嘶力竭,可男人依舊不為所動。
甚至他還過分的將她的手往外一推,沈南煙立刻腳下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上。
屁股重重摔在地板上,疼的她直皺眉頭。
“你……”
“出去,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
秦驍冷漠的模樣,讓她沒由得想到了最開始兩人相處的狀態。
“憑什么!這里也是我的房間,當初是你求著我住過來的,如今不記得了,拍拍屁股就想把我趕走啊,想得美!”
她一咬牙,不顧屁股上的疼,直接從地板上竄起來,大步向前一把摟住男人的脖子。
男人猝不及防,幾乎是本能的伸手攔在她的腰上。
沈南煙墊著腳尖,認認真真的看著他,那趨勢好像恨不得從他的臉上看出一個洞來。
男人擰起眉頭。
正準備將女人從自己身上拉下時,沈南煙卻先一步,雙手捧著他的下顎,獻上自己的紅唇。
唇齒交融間,秦驍幾乎是跟著本能的陷入了這一吻之中。
兩人的身體輕觸即燃。
不知不覺,男人帶著她雙雙跌倒在床鋪上。
他不得不承認,雖然腦海里對于她的記憶是一片空白的,可身體上的記憶確實最本能的。
沈南煙反客為主,一個翻身便將秦驍壓在自己身下。
秦驍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眸之中氤氳著濃烈的化不開的情yù。
女人紅唇輕勾,她像是故意似得,俯下身子毫不留情的重重吻住他的唇。
……
深夜
男人翻身從床上起來,撈過長褲套上,順手拿起了床頭柜上的香煙便準備朝陽臺去。
回頭時,目光落在一旁大床上沉睡著的女人。
沈南煙睡著了也是趴著的,小臉側向一邊,因為熟睡而不自知的關系,微微擠壓著自她白嫩的小臉蛋,致使紅唇微張。
如海藻般的長發柔順的披撒在她的身后,裸露在空氣中光潔的肩膀上泛著點點紅痕,皆是他方才用力時不慎留下的。
腦海里涌現出的是方才女人熱情如火時的模樣,他喉結輕滾,頓時覺得身子有點熱。
他伸手替她將身上的被子拉好后,這才帶著香煙,去了陽臺。
夜晚的秦莊一片安靜。
男人取了一根香煙點燃。
最近他的煙癮有點大,之前雖然也抽煙,可也沒最近這段時間抽得多。
好像他的壓力比較大時,就抽的比較猛了。
口中吞吐著薄霧,深邃的眼瞳看向前方,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沈南煙睡著的時候,下意識伸手往床邊摸了一下,可結果卻什么也沒抓到。
她當即從床上驚醒過來,朦朧的目光掃過屋子周圍。
最后停在陽臺的方向。
她伸手拉過自己的睡裙套上后,便朝陽臺上走去。
男人裸著上半身站在陽臺上,吞云吐霧。
沈南煙從身后摟住他,臉蛋擱在他的肩膀上。
“睡不著?”
她的聲音很輕柔很好聽。
卻不似方才在床上時喊的那樣動情。
秦驍當即掐滅了手里的香煙,回過身,將女人從自己身后拉起。
“沈南煙。”
男人沉沉的看著她,那模樣好像恨不得從她臉上看出個所以然的究竟來。
“嗯?”
“我們真的結婚了?”
他其實能感覺得到,自己和她在一塊時,那種從心底里散發出來的愉悅。
一點兒都不像假的。
仿佛兩人從身體到心靈都是最契合彼此的存在。
“是啊,房間里的婚紗照種不是假的呀,結婚證也在房間的抽屜里,還有平安,他的大名叫韞玉還是你親自給他取的!
小女人猶如一灘軟泥,不論是說話還是站著,都恨不得掛在他身上似得。
秦驍眉頭擰著,拉著她重新站在。
但是很顯然這都是徒勞,小女人根本不懂得站,就是喜歡黏在他身上。
“你到底發生了什么?明明半個月前我去見你的時候,你還說不會這么快回來。
怎么就突然回來,而且還忘記事情了呢?”
她墊著腳尖去捧他的臉,睜著一雙無辜大眼睛,希望從他這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是很可惜,男人并沒有給她準確的答應。
因為,有些事情,男人自己都不記得了。
“不知道,忘了!
沈南煙無奈嘆息一聲,放下自己的手。
心知,恐怕明兒就要帶他去程奕那邊瞧瞧腦袋,會不會是磕到哪兒了,把腦子磕壞了。
不然怎么會連事情都不記得了呢。
五月份的容城已經步入了夏季。
兩人在陽臺站了一會兒,沈南煙便覺得周圍有蚊子圍繞著自己,白嫩的小腿上已經被咬了好幾個蚊子包。
男人瞧著她眉頭緊鎖,時不時扭動兩下的詭異模樣,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沈南煙頓時覺得自己被咬兩下好像也是值得的。
好歹是讓他露出了別的表情了啊。
“蚊子好多,咬我腳了。”
男人目光下落。
屋子里透出來的光亮正好照射在她的小腿上。
白凈的小腿上被蚊子咬出了幾個蚊子包即便想忽視都做不到。
秦驍當即擰起眉頭,主動拉過她的手,朝房間里走去。
女人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著的雙手上,笑意漸濃。
……
隔天,秦驍回來的消息不脛而走。
秦家沈家的親戚全都來了秦莊。
不過對于秦家的那些親戚,秦驍并沒有多少愿意奉陪的心思,含糊不清的答應幾聲就算是把那些人糊弄過去。
同時又把那些叔伯的全都打發走了。
沈謙樹和顧茹芷他們來的時候,沈南煙正準備帶秦驍去醫院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顧緋煙一來,便伸著脖子往屋子里瞧著。
她著急忙慌的跑到秦驍面前,不管不顧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言祁呢?他不是跟你在一塊,你都都回來了,那他也應該回來了才是啊!
沈南煙昨天關顧著看見秦驍開心了,到這會兒才注意到從昨天開始就只瞧見了秦驍一個人,并沒有看見言祁。
所以她當即也反問道:“對啊,言祁不是和你在一塊嗎?怎么沒和你一塊回來。”
男人面無表情,似是仔細思考了一番,最后從口中吐出三個字。
“不知道!
顧緋煙一聽見他的不知道,整個人都快要炸了。
“什么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人是跟著你走的,你一句不知道就像這么把我打發了嗎?”
秦驍緊擰著眉頭,從她的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回。
“我說了,我不知道!
冷冷的回應著。
站在一旁的顧茹芷與沈謙樹兩人相視一眼,都覺出這里面的不對勁。
之前的秦驍可從沒有對他們這樣說過話,這態度簡直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似得。
“南煙,這怎么一回事!
沈南煙看了男人一眼,這才站出來解釋道:“爸媽,他的記憶好像出毛病了。所以我正準備帶他去醫院做檢查!
顧緋煙這會兒一個字也聽不進去,滿心滿眼兒想的全都是言祁。
秦驍都回來了,那言祁呢?
為什么言祁還沒回來?
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不然他為什么還不肯回來見自己呢。
“爸,媽!鼻仳斮咳豢粗蛑t樹和顧茹芷的方向,喊了一聲爸媽。
沈南煙立刻激動的抱住了他的手臂:“你是想起什么了嗎?”
如果不是想起什么了,不然怎么會這么順口的就喊爸媽了呢。
秦驍喊完之后,自己也愣了一下。
看見顧茹芷和沈謙樹,他真的就是本能的喊他們爸媽。
就好像昨天晚上和沈南煙滾到一塊時一樣的,都是本能反應。
男人搖頭:“沒有,順口就這么喊了!
沈南煙失落。
這頭,顧緋煙還沒從悲傷失落之中走出來,那邊沈南煙也早就想著盡早帶秦驍去醫院看看。
所以沈謙樹他們也沒多做停留,帶著顧緋煙只稍作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沈南煙和秦驍在他們離開后,便直奔醫院。
李榮開車。
行駛到半路的時候,他不住地看向側方鏡、
眼瞧著車子快到醫院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了。
“先生,夫人,我們被人盯上了!
沈南煙嗯了一聲,當即回頭看去。
他們的車子后面緊跟著一輛黑色轎車。
對方車子上的車模較深,她完全看不見車里的人是誰。
“不管他,直接去醫院!
今天出來,耿梟可是安排了不少人跟在他們左右,就是為了像這種不時之需。
所以沈南煙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女人話音剛落,男人便側眸看向他。
沈南煙同時側眸看他,她仿佛能從那雙漆黑的雙瞳里照映出自己的模樣。
“怎么了?”她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