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其實(shí)很想直接把她扛起來往樓上去的。
但是考慮到她的肚子,這才將她一個公主抱上樓去的。
天知道他剛剛看見她急匆匆下樓,差點(diǎn)摔倒的模樣,一顆心都快要飛出去了。
要不是他速度快,恐怕這會兒他就要帶著她去醫(yī)院了。
一路上樓,男人臉色陰沉的駭人。
就連被他抱在懷里的沈南煙都不敢隨便開口說話了。
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環(huán)著他的脖子上,看著他陰陰沉沉的俊臉,深知自己剛剛的舉動是有多危險。
如果不是秦驍,那她這會兒真的是想后悔都沒地方后悔去了。
回到臥室,男人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大床上。
即便這會兒心里頭氣得不行,很想直接把她丟到床上去,但也得要克制住自己的脾氣。
男人將她放下后便作勢轉(zhuǎn)身要走。
沈南煙腳下的拖鞋都來不及穿,立刻下床,從后面將男人摟住。
“你去哪里。”
她把臉蛋貼在他的后背上。
男人身上還帶著從屋外帶進(jìn)來的露重感。
秦驍抬手想要將她環(huán)在自己身上的雙手拉扯下來,卻不想,小女人是用了力的。
好像深怕他就這么走掉了似得,兩只手緊緊攪在一塊,說什么也不松手。
男人默不作聲的在心中嘆息了一下,這才開口道:“放手。”
“你……你要去哪里,我就不松手,你是不是生氣了?你別生氣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南煙深怕他是在生自己的氣。
說著說著,聲音里不自覺帶上了哭腔。
本來懷孕的女人情緒就是陰晴不定的,這會兒被秦驍這么晾著。
即便知道一開始錯的人是自己,可她還是覺得委屈。
她寧愿秦驍開口罵她幾句,她還不覺得有什么,反而這樣的一言不發(fā)的樣子讓她覺得心慌的厲害。
所以一時間,秦驍叫她松手,她越發(fā)不敢松手反倒是抱得更緊了。
秦驍?shù)氖诌搭在她扒著自己的雙手上。
聽見身后的女人隱隱約約有哭聲傳出來,當(dāng)即就心軟了。
他動了動身子,女人還以為他是要掙開自己,頓時就直接哭出聲來。
秦驍當(dāng)即慌了神,沒想到自己這一股氣還憋著還沒發(fā)出來呢,自己倒是先把她惹哭了。
男人好不容易將身子扭轉(zhuǎn)過來,當(dāng)即就將沈南煙摟進(jìn)懷里,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我還沒生氣,你哭什么。”
秦驍其實(shí)不太會安慰人,沈南煙也是知道的。
所以當(dāng)他話一說出口,女人就更加忍不住自己的情緒,貓在他的懷里放聲痛哭,就好像他做了什么特別對不起她的事情似得。
這哭聲要是叫屋外的人聽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是吵架特別大似得。
“好了好了,不哭了,眼睛都哭腫就不好看了。”
聽見他提到自己的模樣,沈南煙當(dāng)即就止住了哭聲。
但因?yàn)槊偷匾幌驴薜暮萘耍@會兒還沒緩過勁兒來,整個人悶悶的。
不知不覺竟然打起嗝了。
秦驍簡直哭笑不得,但也只能認(rèn)命的抬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幫她順氣。
沈南煙眼睛通紅的一片,一邊打著嗝,一邊用無辜的眼神看著男人。
他簡直要被她的模樣給氣笑了。
“都變丑了。”
男人抽了一旁的紙巾替她將臉上的淚痕擦掉。
這肚子里笑小的那個還沒出來呢,他怎么就莫名有種自己養(yǎng)了個女兒的感覺。
沈南煙聽見他的話,嘴巴委屈的一癟,作勢又要哭的樣子。
秦驍是真的怕了,想也不想垂頭穩(wěn)穩(wěn)的擒住了她嬌嫩的唇瓣。
噔時,小女人的臉蛋上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你在哭一下,我就親你一下,一直到你徹底不哭了為止。”
沈南煙還記得樓下被他們接回來的唐綰,她還有話想要問他,當(dāng)即就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蛋。
“不哭了,那你告訴我,你是從哪兒把唐綰接來的。”
秦驍摟著她,將她往床邊帶去。
怕她這么一直站著會累到。
沈南煙乖順的任憑他將自己帶到床邊,眨著圓溜溜大眼睛看著男人等著他的回答。
秦驍將她帶到床邊后,伸手將她的雙腿直接提到了大床上。
“躺下,我在慢慢告訴你。”
沈南煙不僅乖乖的躺下,還順勢將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上。
男人就坐在她的旁邊,后背靠在床頭,女人摟著他的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靠在他的懷里。
秦驍將剛才他到陸家后,與陸時淼交談的一系列事情全都告訴了她。
沈南煙聽的昏昏沉沉的,在確定秦驍明天就能把安妍換回來后,神經(jīng)立刻放松下來了。
她的眼皮子跟著在打架,沒多會清淺的呼吸聲便在他耳畔響起了。
秦驍好不容易將女人哄睡著了后,這才起身下樓。
言祁已經(jīng)將唐綰送去了客房休息,這會兒他真坐在客廳里,一只手壓在眉宇間,俊臉上滿是倦色。
聽見樓梯口的聲音,他當(dāng)即便放下手,朝男人看去。
“睡了?”
“嗯。人呢?”
“送去客房了,看她的神色不是很好的樣子,就讓她早點(diǎn)休息了。”
秦驍不動聲色,順勢進(jìn)餐廳給自己和言祁分別倒了兩杯水。
跑了一晚上,著實(shí)是累了。
明天還要應(yīng)付陸時幀,也不知道那男人還想要怎么樣。
言祁伸手接過,大口的飲了一口。
“耿梟已經(jīng)查到陸時幀現(xiàn)在的住所了,問我們要不要進(jìn)去把人帶出來。”
秦驍抿了口杯中的清水,而后搖頭。
“先不要打草驚蛇,讓他想回來吧。”
“好。”
說話間,言祁已經(jīng)給耿梟去了電話。
耿梟這會兒還守在陸時幀的住所外面,深怕自己會錯漏了什么,一丁點(diǎn)兒都不敢有遺漏。
接到言祁的電話后,他再三確認(rèn)不需要他立刻沖進(jìn)去把人帶出來,這才帶著人離開。
秦驍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言祁把電話掛斷了后,這才輕啟薄唇道:“你也去休息吧,恐怕明天一天還有的忙了。”
……
——
沈南煙第二天一早就醒了,腦袋枕著秦驍?shù)母觳病?
平日里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睡姿的,覺得脖子上膈應(yīng)的很,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睡著的。
秦驍今天難得遲起還睡著,一只手還搭在她的腰身上,腦袋擱在她頸窩處,清淺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上,一看就是還沒睡醒。
沈南煙側(cè)了側(cè)身子,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腦袋下面拿下來。
這樣讓她墊著睡一晚上,等他醒來后,手下肯定會麻很不舒服。
只是不想自己才剛動了兩下,男人便壓著她往自己回阿里摟了摟,一副要醒不醒的模樣。
“還早,再睡會兒。”
沈南煙瞧著男人眼底的烏青,深知他昨晚肯定是很遲才回房間睡的。
便任憑他摟著自己,不敢有太大動作。
她小心的伸出手去將手機(jī)捏在手里,看了一眼時間。
確實(shí)還早,她閉著眼睛便陪著秦驍又睡了一會兒。
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上午九點(diǎn)多。
身旁的男人已經(jīng)不知去向,她探出手去身旁的被窩里還殘留著男人離開前留下的余溫,想來他是剛起沒多久的。
慵懶的從床上起來,進(jìn)浴室簡單的洗漱一番,還沒來得及開門下樓,秦驍已經(jīng)穿著一身運(yùn)動服從屋外走進(jìn)來。
見她醒了,上前便將她摟進(jìn)懷里。
微涼的唇瓣貼上她粉嫩嫩的紅唇,每天早上一個早安吻已經(jīng)成了他的習(xí)慣了。
有時候醒來見著沈南煙還在睡著,他依然會保持這個習(xí)慣,親過她在離開。
今天她難得跟自己一塊醒著,所以抱著她便有些舍不得松開手了。
男人磨著她的唇,兩人在房間里胡鬧了一通,這才從樓上下來。
樓下客廳里,唐綰挺著肚子坐在沙發(fā)上,旁邊跟著的是程奕和言祁。
程奕時被言祁一大早從外面接過來的。
一路上他就問了言祁是誰又出什么問題了嗎,言祁只說是孕婦。
害的程奕還以為是沈南煙的身體出什么毛病了,一路被嚇得到秦莊。
可結(jié)果來了才知道原來有問題并不是沈南煙,而是另外一個女孩子。
當(dāng)即他氣的提起拳頭想也不想就往言祁臉上招呼去。
這個死孩子,話都不知道交代清楚,是要嚇?biāo)浪@個老人家是不是。
程奕一來便給唐綰做了個簡單的身體檢查。
索性唐綰只是因?yàn)閬砘嘏茏嚕鄣搅耍蛱焱砩闲菹⒘艘粋晚上,身體并沒有什么大毛病。
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很健康的。
沈南煙下樓后,程奕便拉著她也給她做了個簡單的檢查。
唐綰和這屋子里的人并不熟悉。
雖說之前她是秦驍手下的秘書,即便后來去了陸時幀身邊那也都是秦驍授意的。
可不論是工作上的事情還是別的私人事情,之前和她接觸的也都是陳天明。
和秦驍她并沒有直接接觸過,所以一時間難免有些緊張的不知所措的。
石姐給兩個孕婦都做了孕婦餐,招呼著他們兩個人趕緊過去用早餐。
沈南煙本來就是個很熱情的人,之前和唐綰也見過一兩次,所以對她并不覺得有什么陌生的。
再加上兩個人都是孕婦的原因吧,她反而覺得而兩個人挺多話可以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