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煙的聲音剛好惹得周圍人紛紛側眸看她。
可她卻絲毫不在意似得,反正大家臉上都帶著面具誰也不人是誰,那還怕什么。
楚俏緊抿著唇瓣,緊緊的回握住她的手。
沈南煙側眸看她,眼中是難掩的擔憂。
而楚俏卻忽然朝她笑了一下,輕啟紅唇到:“我們已經分手了,現在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
沈南煙震驚。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這兩人明明之前好的恨不得跟連體嬰似得。
陸時淼黏她跟什么似得,怎么好端端的說分手就分手。
這不太符合邏輯啊。
然而楚俏卻并沒有在多說什么,而是已經將目光投遞到舞池中央的那一對男女身上。
兩人臉上皆沒有帶著面具,所以大家伙兒完全能清清楚楚的瞧見他們臉上的表情模樣。
沉魚臉上掛著得體從容的笑意,她微微側頭與男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一雙美眸亮晶晶的。
而陸時淼呢,則是體貼的朝她稍稍彎了些身子靠近她,聽她說的話。
兩人這般模樣,在外人眼中,儼然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楚俏遠遠看著只覺得心里好像被刀刃狠狠的劃開了一道口子似得,但偏生還有人往那道口子里撒鹽。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力氣才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子站在這個地方的。
她想逃避,卻又做不到。
“俏俏?”
“啊嗯?”
蘇恒走近自己身旁,楚俏這才回眸看他。
男人臉上滿是難掩的擔憂,她楞了一下,隨即朝對方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
“我沒事,你們不用這樣,我跟陸時淼很早就分手了,兩年前就分了!
沈南煙驚住,連忙握住她的手:“不會是那時候因為我,所以你們才……”
“沒有,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的問題,如今他跟沉小姐也挺好的不是嗎?”
她說的坦坦蕩蕩的,臉上更沒有半分半毫惋惜與不舍的模樣,只讓人覺得他們兩人分手真的就是緣分盡了,然后就分了。
沈南煙抿了抿唇,便也沒再多問什么。
舞池里響起悠揚的樂曲,集萬眾矚目于一身的男女相攜于舞池中央翩翩然的跳起華爾茲來。
楚俏看著舞池里的那一對男女,心里頭的躁動竟也漸漸歸于平靜。
她在心里悄悄嘆息一聲。
算了,算了。
反正當初也是自己提的分手,如今他已經尋到了自己對的那個人,那就這樣吧。
……
沈南煙擔心楚俏,所以對舞會里的事情一下子全然沒有了興趣。
舞池里停下舞姿后的那對男女,像是早就盤算好了似得,徑直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沈南煙站在楚俏旁邊兩人小聲的說著話。
蘇恒就站在楚俏旁邊,眼瞧著那兩人朝他們這邊走來,伸手輕觸了一下楚俏,算是提醒她們。
楚俏抬眸時,與男人的目光在空中四目交匯,側頭與沈南煙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松手后,轉頭摟住了蘇恒的手臂,揚起臉上的笑容朝他道:“我累了,你方便嗎?送我回去一趟吧!
蘇恒微怔,目光落在女孩摟著自己的那雙手上,心中也是明白的。
“好啊。”
在陸時淼跟沉魚朝他們走來的時候,楚俏已經攬著蘇恒的手臂往會場外走去。
而沈南煙則是走到秦驍的身邊,伸手主動攬住了他的手臂,手肘處不輕不重的捅了他一下,輕聲道。
“俏俏跟蘇恒先走了,你幫我攔著他們下。”
“有什么好處沒有?”
先前她跟楚俏待在一塊那么久,他又不好主動過去把他們給拆開來。
故而這會兒想讓他幫忙不是不可以,那總得給他些甜頭吧。
隱藏在面具下的雙眸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這男人幫個忙還得要好處。
果然是老奸巨猾。
“你想要什么好處?”
“還沒想好,先欠著!
男人語畢,帶著她主動迎上了那迎面走來的兩人。
秦驍抬手解下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張冷峻的臉龐來,陸時淼的目光從那兩道已經遠去的身影上收回落在了他的身上。
“秦總,好久不見。”
“陸先生也一樣,你這訂婚了,都還是默不作聲的,今天要沒來我們還不知道!
沉魚笑了下,目光從秦驍身旁的沈南煙身上掠過后,輕聲道:“秦總說笑了,訂婚這種小事勞煩您跑一趟倒是我們覺得不好意思,我們的婚禮在下個月,到時我跟時淼一定會親自將請帖送上秦莊,還望秦總與秦夫人能屆臨!
沈南煙心中暗自詫異,自己帶著面具了她居然還能知道自己。
抬手解下臉上的面具,露出那張嬌俏中不失嫵媚的小臉,同時朝沉魚笑了笑。
“沉小姐說笑了,今天沒準備什么禮物,才是我們的不是!
對于沈南煙并沒有開口否認自己與她的關系,秦驍心中還是歡喜的。
兩人男人站在一塊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并未深聊。
倒是沈南煙自顧自的與沉魚聊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沉魚竟然是沈南煙的粉絲,之前沒少看她的電影電視劇,兩年前拍的那部古裝劇也是最近才剛剛上映的。
她在距離飾演的貴妃角色當真是叫觀眾看了又愛又恨的。
每一場戲都拿捏得當,就這段時間還吸了不少粉來著。
沈南煙解下臉上的面具后確實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畢竟這么個級別的大明星站在這兒,誰會不想去注意呢。
只不過礙于她身邊的,一個是秦驍一個是這場舞會的主人家。
身份過分強大,有些人想上來要簽名要合照的,通通都是有賊心沒賊膽。
對于沉魚,沈南煙說不上來多討厭,相反的倒是有些喜歡這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子了。
而至于陸時淼嘛,她便沒有什么好臉色了。
畢竟這個男人之前跟楚俏相處過,雖然說不知道他們兩是因為什么而分手的。
但是畢竟是害楚俏不開心的額人,她自然就是不喜歡的。
就像楚俏不喜歡秦驍是一樣的。
沉魚管沈南煙要了簽名還有合照后歡歡喜喜的跑去發微博。
幾人簡短的聊了幾句,便再度分開。
陸時淼跟沉魚畢竟是這場舞會的主人家,不可能一直顧著跟他們說話還得去照顧照顧別人。
等那兩人離開了后,沈南煙立刻與男人站離了些許距離。
男人看著她的舉動,無聲的笑了下。
“用完就丟,你這壞毛病什么時候染上的!
“哦,謝謝你!
女人老不自在的撇了撇嘴。
可秦驍想要的哪里是她這一聲謝謝啊,伸手徑直將她的身子拉到自己身邊。
“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沈南煙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表面上卻一派淡定的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樣。
“那你想聽什么?很晚啦,要不我跟緋煙先回去了?你繼續玩?”
說話間,她便悄悄獨自的將手往回縮的感覺。
男人哪里肯松手,在她后退兩步的時候手下再度用力。
沈南煙腳下一滑,徑直往男人的懷里撲去。
秦驍同時伸手將她撈進自己懷里。
扭了腳的沈南煙一臉哀怨的看著他,偏生這會兒只能依附著他的手臂,不然自個兒也站不起來。
“你故意的是吧!
男人目光向下,她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大半的力量全都要依附著自己。
不自覺便勾起了嘴角。
“隨你怎么想,你崴了腳,我先送你回去!
他的大掌肆意的摟住她的腰身,毫不避諱的。
沈南煙即便想抗拒,這會兒也做不到了。
腳崴了是真的疼。
她大有一種想要把腳下高跟鞋一股腦全都踢掉的沖動。
頭一次穿高跟鞋居然還把自己腳給穿崴了,偏偏這個罪魁禍首還跟沒事兒人似得。
氣氛!
秦驍完全忽視了她怒氣沖沖的小臉,帶著她往外面走去。
只是兩人走了還沒幾步,面前便被突然出現的男人給攔下來。
“秦總,南煙,好久不見啊!
陸時幀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兩人此時的僵持。
沈南煙抬眸看去,陸時幀穿著一身裁剪適中的手工西裝,而他身旁的女人一生墨綠色禮服,帶著面具。
單看身形與露出來的半張臉蛋,便能看得出來是個美人兒。
“時幀。”
沈南煙早就把陸時幀認作是自己的朋友了,且之前在法國的時候他們也常常有聯系。
所以并不覺得陌生或者疏離之類的。
反倒是秦驍被她這一聲時幀喊的,頓時沉了臉。
這女人,怎么去外面兩年,回來變得這般開放了。
當著自己的面都跟別的男人這么親昵起來,那他瞧不見的時候豈不是……更過分!
秦驍沒什么跟陸時幀應酬的心思,微微頷首了下。
拉著沈南煙便準備往外面走去。
哪知這女人非但沒跟著他走,甚至還往回拽了一下他的手,不解的看著他:“做什么呀,我跟時幀好久沒見了,說兩句在走啦!
“很晚了,不回去爸媽會擔心。”
秦驍還保持著原先對沈謙樹他們的稱呼,并沒有改過來。
陸時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再度將目光放到了沈南煙身上。
“這次回來,還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