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帶沈南煙回來的時候顧緋煙已經被言祁送回了沈家。
兩人從車上下來,全程女人沒有再多看他一眼的。
石姐守在門口,看著兩人從車上下來,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揚起就看見沈南煙臉色十分不對勁。
像是兩人吵了一架似得,沈南煙的眼睛都還是紅紅的。
“先生,夫人。”
面對不是秦驍的人,沈南煙該有的禮貌還是存在的。
聽見石姐喊了自己,她抬頭看她一眼,略顯孱弱的朝她扯了扯嘴角。
“石姐。”
“您這……”是跟先生吵架了嗎?
“石姐我累了,想休息晚餐也不用叫我了,我不餓。”
這會兒才下午三四點,她沒有胃口吃不下東西,但更主要的還是不想跟秦驍同桌一塊。
看見他,自己心里就更加心煩意亂了。
石姐張張嘴想說話,她已經徑直回房間去了。
秦驍冷著一張臉從屋外進來,看了一眼那匆匆上樓去的身影,片刻后收回目光看向石姐。
“晚上做些她愛吃的送上樓,最近這段時間,誰來都不見,也別讓她出門。”
“啊?先生您這是要關著夫人嗎?”
雖說夫人平日里工作忙,這一段時間也有一月不著家了。
但直接這樣明目張膽的關著夫人恐怕不好吧。
若是讓夫人知道了,指不定還以為先生是不滿她出去工作,故意而為之。
“嗯,暫且先這樣吧,除了沈家人以外,不得任何人進出。”
“先生,是出什么事了嗎?”
男人斂了目光,脫下身上的西裝。
昨天晚上一晚沒著家,身上穿的都還是昨天晚上在宴會的衣服。
石姐的問題他也沒在多做解釋,換了拖鞋便徑直上樓去。
看著男人徹底消失在自己視野里后,石姐這才皺著眉頭一臉疑惑的朝屋子里走去。
這先生葫蘆里到底賣著什么藥。
……
秦驍上樓進臥室,卻發現臥室里空無一人,床鋪整整齊齊的鋪著。
浴室跟衣帽間里也沒有任何。
男人微沉了臉色,朝三樓的客房走去。
他也不知道沈南煙回在那間屋子里,所以只能一件一件屋子的開過去,最后在走廊靠里的倒數第二間房門是被上了鎖定的。
耐著性子敲門。
半響過去屋子里依舊靜悄悄的一片,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她是故意要跟他叫板一樣。
男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轉身下樓找鑰匙。
別墅里的每一間房門的備用鑰匙都在他書房里放著,拿著鑰匙上樓開了門。
放眼望去,女人躺在沒有鋪床單的床墊上,瑟縮著身子,緊閉著雙眼看起來應該是睡著了。
他走到床邊輕輕坐下。
女人的頭發隨意散落在臉頰上,睫毛上還帶著濕意,顯然是哭著睡著的。
秦驍抬手將她的頭發輕輕捋到耳后,露出來的半邊臉頰上還掛著輕微的紅。
看她這樣子就是昨天晚上受的傷都沒有做處理的。
看著她的模樣,男人眼底的情緒略微有些松動,指節觸上她的耳垂處,輕輕摩挲了兩下。
沈南煙似乎有感應似得瑟縮了下脖子,男人當即有些不舍的松了手。
……
一覺醒來,渾身還只是泛酸的地方這會兒倒像是被拆散架了似得疼。
昨天晚上坐在椅子上掙扎的時候摔在地上,肩膀狠狠砸在地上。
昨晚跟早上還不覺得有什么,倒是這會讓一覺醒來,疼的不行。
她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被子隨著她的動作滑落。
沈南煙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跑到了主臥。
當即腦海里出現的便是秦驍,肯定是他趁自己睡著的時候偷偷摸摸的走進來把自己弄回來的。
若換做平時可能她會一陣小興奮。
可今天她卻一臉漠然著,甚至還有些小不開心的樣子。
屋外的天早已經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順手拉開床頭燈。
房門在這時驟然被人敲響,沈南煙還以為是秦驍,便一點兒也不想予以理會,掀開身上的被子活動了下筋骨。
下一秒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石姐探頭探腦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
“夫人。”
“石姐啊,怎么了?”
沈南煙放下胳膊的時候,驟然的疼痛讓她小臉看起來有些扭曲。
“沒事兒,我就是來瞧瞧您醒了沒有,晚飯我做好了。您等著,我給您拿上來。”
“石姐我想先洗個澡。”
“那我半個小時后在上來,您先打理著。”
她剛想說自己不餓不想吃,石姐不等她說話,已經笑瞇瞇的轉身下樓去了,順勢還替她帶上了房門。
沈南煙有些無奈,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拒絕石姐的好心。
光著腳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一點兒也不覺的冷,她扶著左半邊胳膊走到浴室里,有些費勁兒的脫下身上的衣服背過身去。
左后肩昨天只是有些小淤青的地方,今天淤的更厲害了。
就那一塊,她伸著左手碰了碰,疼的她只抽氣。
昨天肯定是這里被撞傷了。
只是時間段還沒散出來,加上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就也不覺得。
剛剛睡了一覺醒來,身體里的傷痛全都發出來,直叫她覺得難受。
她放下手,進浴室簡單沖了個澡。
穿進來的衣服放在洗浴臺上時不小心弄濕了。
最后她抽了一旁的浴巾簡單的圍著就走出去了。
石姐還沒上來,房間里依舊是空無一人的,她圍著圍裙直接走進了衣帽間找出自己的睡衣換上。
秦驍開門進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女人的身影,還以為她是又跑出去了。
正準備出去找人的時候,衣帽間里傳出了輕微的聲音。
男人抬腳便朝著衣帽間里走去。
衣帽間的門沒有關,秦驍站在門外遠遠的就看見女人在浴巾包裹下纖細的身段。
只是那樣曼妙的身姿他還沒來的及細看,視線便被她肩膀上的青紫所吸引了去。
白嫩細膩的肌膚上布著那樣猙獰的青紫,還有不少的紅痕。
男人只覺得呼吸一窒,他并沒有出聲,而是轉身走出了房間,順勢帶上了房門。
沈南煙換好睡衣后出來,石姐已經帶著傭人把食物帶進了房間。
“石姐,我不想吃。”
“夫人啊,這是我燉了一下午的鯽魚湯,您要是不想吃的別的就喝點這個吧。”
石姐端著瓷碗放到她面前,沈南煙看了一眼碗里冒著熱氣的鯽魚湯,奶白色的。
明明平日里很喜歡的東西。
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聞著那味道,感覺腥味有些大。
直沖她的鼻腔。
沈南煙下意識吞咽了口口水,壓下心口處有些犯惡心的感覺,接過瓷碗端起來喝。
沈南煙喝了兩口便放下碗,嘴里的那股子腥味實在是難以忍受。
“石姐,我喝不下了。”
“再喝兩口吧,昂?”
石姐也是好心勸她能多喝一口,就多喝一口。
可是沈南煙實在是受不了那味道,不論她怎么勸就是沒在碰了。
恨不得把碗挪的遠遠的。
石姐看她這模樣只好作罷,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時,又問了一句:“您要是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說一聲,明天我在備著。”
“好。”
石姐退出房間后,她便直接去了浴室,將剛剛喝下兩口的魚湯全都吐了出來。
吐完之后胃里空蕩蕩的反倒是讓她舒服了不少。
漱口后剛從浴室里出來,秦驍已經推門進來跟著一塊的還有程奕。
沈南煙看見程奕時,禮貌的喊了一聲程叔叔,但對于秦驍依舊是漠視的。
“來坐下,哪兒不舒服?”
程奕將手里的醫藥箱放在茶幾上,順勢招呼沈南煙過來。
女人微微一怔,心想程叔叔怎么來的這樣剛好,她剛吐完身上難受的緊他就來了。
可能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可越是在這種時候,她越不想去看那男人。
乖乖的走到沙發上坐下,將自己的兩條手臂伸了出來,拉高袖子。
上面大大小小的痕跡,很是惹眼。
夏天的睡衣總是單薄的,但畢竟是在空調房里,她還是挑了一件長袖的薄睡衣穿著。
程奕看了她手上的傷后,從藥箱里找出一只藥膏給她。
“外傷用的,沒什么大礙,涂兩天保證你連痕跡都看不見。”
“謝謝程叔叔。”
沈南煙接過藥膏,道謝。
男人從始至終站在一旁,擰著眉看著他們,見沈南煙好像并不準備提后背的傷變主動替她開口道。
“還有背上的,衣服脫掉。”
秦驍一開口倒是讓女人鬧了個大紅臉,就算是她肩膀真的傷到了,也不用這樣直接叫她脫衣服吧。
怪那什么的。
見她未有動作,男人直接上手替她解開了睡衣領子的兩顆紐扣拉下肩頭的衣服。
沈南煙垂著腦袋臉色爆紅。
可是礙于肩膀疼,她又動作不了。
這件睡衣的領子本來就不高,其實解開一顆扣子就足以把大半個肩膀露出來了。
可偏偏這男人一時手快解了她兩顆扣子,一時間胸前風光大露。
索性她是背對著程奕的,不然她覺得自己臉都要被他丟光了。
秦驍的目光觸及到她兇的衣領時,驟暗。
他湊得極盡,而女人因害羞,可以撇開了目光。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癢癢的。
一時間,臉上緋紅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