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嫣幾乎徹夜未眠,將自己縮卷在床鋪一角。
一整夜,好像只要一閉上眼睛厲湫那狠厲的模樣便會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讓她完全不敢合眼。
她的腦子瘋狂運轉想的事情也全都是自己要用怎樣的理由才能把沈南煙留下。
直至天微蒙蒙亮實在撐不住了才依靠著床淺淺睡去。
——
次日的錄制依舊是中間過程不停歇的,攝像大哥無時無刻不拿著攝像機對著他們。
但是經(jīng)過前一天的活動,大家早已經(jīng)熟絡起來,不像前一天那樣還有所拘謹。
經(jīng)過三天的錄制,分開的時候沈南煙特地加了他們所有人的微信。
彭真的熱情讓沈南煙難以抗拒。
陳賢英、齊杰他們畢竟都是老前輩,用葉勝的話來說:參加綜藝跟節(jié)目中的藝人打好關系才是首要任務。
畢竟誰也不知道將來誰會怎么樣,萬一今天你們在一塊錄節(jié)目的前輩新人,哪天火了或者哪天想轉幕后了,那說不定想起你來,也能被他提拔提拔呢。
有了葉勝的循循教誨,沈南煙深得他的真?zhèn)鳎材芗拥奈⑿拧⒙?lián)系方式全都留下來了。
……
葉勝他們定的是次日回容城的機票。
所以他們還需要在H市在多待一個晚上,當天晚上,沈南煙帶上口罩跟帽子就拉著安妍到外面逛街。
雖然說她現(xiàn)在名氣不是很大,但是之前就有一次啥都沒帶被人認出來的例子在。
所以從那次以后,不論別人認不認得出來,她的口罩跟帽子已經(jīng)成了日常外出的必備品。
帶著好幾袋子特產(chǎn)回酒店的時候恰好在酒店大廳遇見了準備出門的林語嫣。
大晚上,女子帶著一副墨鏡跟大檐帽。
那副模樣簡直就是不想讓人注意到都難。
畢竟沒有一個人會在晚上帶墨鏡的吧。
即便她是想遮臉,可晚上帶墨鏡豈不是更明顯了嗎?
林語嫣沒想到在酒店門口碰見她們,紅唇輕抿。
抬腳徑直朝她們走過來。
步伐穩(wěn)健,五厘米高跟鞋被她踩在大理瓷磚上咯咯作響。
來到她們面前站定后,她拿下臉上的墨鏡,露出那張巴掌大的精致小臉。
“南煙,你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
厲湫給她的最后機會就是今晚了,今晚她必須把沈南煙帶到他面前。
不然第二天沈南煙就要回去了。
她實在是想不到別的什么有用的方法,就只能這樣當面直接叫住她了。
安妍當即皺起眉頭,沈南煙不解的看著她:“有什么事嗎?”
“我想讓你陪陪我走走,可以嗎?”
“林小姐,不好意思,南煙現(xiàn)在還在我們的工作時間,我們有責任看護她的安全,不能與您隨意外出,抱歉。”
安妍直接將她接下來要說的話給堵住了。
在她身邊催促著趕緊走。
沈南煙朝林語嫣訕訕的笑了一下,最終還是跟著安妍上樓去。
一邊走還一邊小聲的與她嘀嘀咕咕著。
看著女人已經(jīng)漸行漸遠的身影,林語嫣放在身側的雙手漸漸握緊。
她艱難的吞咽下嘴里的口水,最后重新戴上墨鏡朝外面走去。
另一邊,沈南煙已經(jīng)跟安妍上了電梯。
電梯里剛好只有他們兩個人,沈南煙將手里的東西放在腳背上,用腳背的力量抵著。
“安妍,剛剛你為什么不讓我去?”
“我總覺得的這個林語嫣叫你去沒什么好事兒。”
“什么?”
“這就叫做女人的直覺,你懂嗎?我的直覺告訴我,今天你跟她去了,你可能會涼涼。”
安妍那一臉嚴肅的模樣,讓沈南煙不由的覺得好笑。
她空出一邊手來朝她揮了揮:“我看你就是想多了,但是我看林語嫣剛剛的狀態(tài)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咱們看到的那個男人鬧得。”
“哎喲,我的小祖宗哦,你管別人那么多做什么,跟你又沒多少關系,明天回去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過兩天還有面試你忘記了。”
“嘿嘿,你不說我還真的忘記了……”
說著說著,兩人就跑偏了話題,但是關于林語嫣剛剛邀約的那件事,對沈南煙來說也確實是有點怪。
其實到最后,就算安妍不說,她也不會去的。
畢竟她跟林語嫣也只是錄過一次綜藝節(jié)目的,兩人完全對彼此胡不熟悉。
能有什么好一塊走走的。
回了房間后,簡單的洗漱一番,開始收拾行李。
明天一大早的飛機,所以晚上必須要收拾好,免得第二天起來亂糟糟的。
安妍在浴室洗澡的時候,屋外的門鈴響了下。
沈南煙第一直覺是葉勝來了有事情交代。
所以一時間連門眼都沒看,就直接把門打開。
結果開門站在他們屋外的人竟然是林語嫣。
還不等她開口詢問,從林語嫣身后竄出了一個面容兇惡的男人直接上手來抓住她。
沈南煙下意識的驚叫了一聲,身子往后仰倒。
一只腳死死抵住了門框,一邊手扒在門框上,說什么也不給對方將自己拉走的機會。
“救命啊……啊……救命……”
女人的聲音又尖又大,好像恨不得將喉嚨喊破了似得。
但奈何無論她怎么喊,周圍的住客就好像是失聰了似得,完全聽不見。
在浴室聽見聲音的安妍,二話不說披了一件浴袍就往外跑。
再看見門外的彪形大漢時,明顯是被嚇到了,但所幸她的反應很快,回到屋子,從地上撿起一瓶發(fā)膠,二話不說對著那男人的臉上噴去。
男人猝不及防,驟然松了手。
安妍立刻將她拉回房間里,而后關門上鎖。
兩個女孩皆是被嚇得臉色慘白。
沈南煙最甚,直接跌坐在地板上,半天沒有緩過勁兒來。
安妍哆嗦著將手里的發(fā)膠丟開,屋外還能聽見那男人的哀嚎聲。
發(fā)膠如眼睛,如不及時清理,失明的可能性都會有。
安妍立刻轉身回房間給葉勝去電話,可偏偏這個時候葉勝的電話在通話中。
一連打了四務通都是通話中。
沈南煙嚇傻了,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
安靜焦灼的環(huán)境之中,床鋪上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顯得格外響亮。
安妍將電話拿過去給她。
屏幕上閃爍著老公兩個大字,她哆嗦著手滑了半天也接通。
最后是安妍看不下去,幫她接通了電話放在耳朵旁邊的。
屋外的哀嚎聲好像消停了。
但是他們誰也不敢把門打開去看。
“喂……”
“秦哥哥……”
帶著哭腔哆嗦不已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進男人耳朵里,秦驍當即皺起眉頭。
他合起手邊的文件夾,一臉凝肅。
“怎么了。”
“剛剛有人,有人來敲門我以為是葉勝,結果一開門那人就想要把我拉走,我……”
電話那頭的沈南煙話音還未落下,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驟然響起。
緊接著是女人的尖叫聲。
再接著,電話被掛斷了……
秦驍嚯得從椅子上站起來,那緊擰著的眉頭好像能夾死蒼蠅似得。
他放下手機,看著已經(jīng)暗下的屏幕,臉色難看的好像能滴出墨似得。
男人立刻用桌面上的座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言祁接到電話的時候正準備上床睡覺。
難得想要做一次精致boy,沒想到屁股還沒坐到床上就被一陣電話鈴聲給打斷。
可當這個電話響起的時候,他立刻打起十分的警覺,完全不敢松懈下來。
因為這個電話,只有在秦莊或者秦驍發(fā)生大事的時候才會被人打通。
“喂、”
“H市,沈南煙出事了。”
“什么——”
……
秦驍接到那個人的電話時,言祁這邊的電話還沒掛斷。
他把兩邊電話都開了擴音,這樣言祁也能聽見。
與此同時言祁已經(jīng)換好衣服,一邊打電話通知H市那邊自己的人,一邊往主院趕來。
“秦先生,好久不見啊,不知您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充滿了笑意。
可這笑意卻帶著能使人渾身惡寒的感覺。
“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之前被秦先生請出了容城我這心里有些不爽想找人發(fā)泄發(fā)泄。前兩天看見您那小妻子,嘖嘖,確實是個極品,就是不知道睡起來是個什么感覺。”
厲湫肆意的笑意透過話筒。
男人放在桌面的手已經(jīng)悄然握起,可偏偏他的聲音聽起來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
似乎一點兒也不為沈南煙此時此刻的安危所著急的。
“秦家?guī)沂诌@么多年,我的手段怎么樣,你應該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
之前放你一馬,是不想臟了我的手,但這次你敢動她,你就試試看、”
男人不畏不怒的聲音偏偏帶著十足的霸氣感。
就連電話另一頭正在往這邊跑的言祁在聽完他的話后,都忍不住腳步一頓。
厲湫的笑聲更加肆意了。
“秦驍,你真他嗎以為你自己能一手遮天了?老子還就不信了。老子今天就是把你女人睡了,容城到H市飛機都要三四個小時的路程,我看你怎么來救人。”
語畢,他掛斷電話。
言祁已經(jīng)推門從書房外進來。
秦驍?shù)哪樕缄幊恋鸟斎耍云畹哪樕膊皇呛芎谩?
厲湫說的沒有錯,就算是私人飛機,除去調(diào)機的時間,也要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的時間里,會發(fā)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驍哥。”
“她身邊的人呢?”
“暫時聯(lián)系不上。我已經(jīng)加派人手過去尋了,想必很快會有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