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悠夏作為海外設計組組長自然帶頭回應道,“這是我們的本分工作,周總監(jiān)太客氣了!
周梓涵點點頭,“熬過這段時間,等澳柯瑪項目落地,咱們就去國外度假!
設計總監(jiān)的爽快許諾讓會議室的眾人都很開心,莫維風見了覺得自己這個大老板不能落后,便說,“每個人年終多發(fā)三個月的工資!
話音剛落,會議室老板萬歲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周梓涵同莫維風相視一笑,糖給了自然要敲一棍子,便道,“澳柯瑪項目做不下來可就什么都沒有哦。”
其他人哪里不懂老板們的暗示,又齊聲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樓悠夏在一邊也興奮不已,只可惜她身體狀況最近完全算不上好,臉上興奮起來都是一臉蒼白里泛著青。
莫維風再次大手一揮,“行了,海外設計組今天下午再放半天假吧,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之后要做的事情還多!”
將設計稿匯報給市政廳只是第一步,就像是小學生學寫作文后交給老師看一看哪里有錯別字,哪里的句型結構不對,文章的立意對不對。而之后二版,三版的設計則決定這項目落地成真,設計的實際性問題更多。
做建筑這行的人都懂當中辛苦,加班一兩個月常有的事,莫維風放的這半天假其實可有可無。但也足夠讓海外設計組的人們開心好一陣,也不管老板和總監(jiān)都在會議室了,紛紛東西迅速地撿起自己的各樣東西,歡歡喜喜勾肩搭背地從公司溜走。
樓悠夏是最后一個收拾完東西的,她慢吞吞地站起來,左手筆記本電腦右手一大摞資料的往外面挪去。莫維風嘆口氣認命地把人拉住,“行了,我來拿這些東西!比缓笈ゎ^沖驚訝不已的周梓涵囑咐道,“該查的東西你記得查查!北銕е鴺怯葡淖吡。
莫維風把人帶走倒很是干脆,出了公司就被塞進自己的黑色商務車,一溜煙的拉回了莫宅。
被莫維風強行帶回莫宅的樓悠夏想反抗也被制止,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三下五除二就把樓悠夏塞進了被窩,見樓悠夏還想掙扎,便問她,“你不是和菻兒約了明天一起去游樂園?你該不會想在她面前過勞暈倒吧?”
樓悠夏進入工作模式后,每天仍然堅持陪莫菻兒吃早飯,晚上睡覺還要陪講故事,主婦與女強人雙重角色扮演一樣不落。生活總體來說幸福又美滿,就是她的身體大為的吃不消。
莫維風的話殺傷力太大,想到她要是暈了莫菻兒得多害怕的情景,樓悠夏掙扎的動作不得不停了下來,老老實實窩在被子里,還不忘對莫維風說,“你六點叫我,菻兒說想吃我給她做的不定。”
莫維風心疼地看著她眼下的烏青,道,“趕緊休息一會兒吧!
待樓悠夏沉沉睡去,莫維風又叫來保姆囑咐了一大堆事,確保了樓悠夏醒來后又飯吃還有滋補營養(yǎng)湯喝后,便戀戀不舍地再次驅車離開。
樓悠夏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傍晚,保姆端來擺著燉著人身雞爪山藥的補元氣湯品,“連小姐最近工作忙,喝一碗人身雞爪湯補補氣。”末了又補充道,“廚房里給小小姐做布丁用的東西我們都準備好啦。”
樓悠夏坐在床上看保姆忙碌,問,“他人呢?”
“先生下午就回公司啦!
樓悠夏又問,“那這些都莫維風吩咐的?”
待保姆點頭后,樓悠夏嘴角一彎,笑意布滿整張臉。
那人身雞爪山藥湯也似乎有了奇效,樓悠夏一碗下肚就覺得神清氣爽充滿了力氣。捋起袖子,誓要在廚房里露一手給莫菻兒瞧一瞧。
這邊樓悠夏在家享受天倫之樂,那邊莫維風卻極為嚴肅地坐在某家私人會所的包廂里。
包廂里音樂陣陣,膩味的熏香充盈著,莫維風面沉如水,冷眼看著他對面的顧佳琪。
顧佳琪仿佛一個多星期就憔悴了好幾歲,紐約那天宴會上奪目耀眼的紅裙佳人眼下掛著不遜色于樓悠夏的烏青,神色間也很是頹唐。
她在沉默中拿出了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亮,“現(xiàn)在情況有多嚴峻你知道了?”
莫維風從不抽煙,他蹙眉看著顧佳琪仿佛自暴自棄一樣的動作,“知道又怎么樣,不知道又怎么樣?”一副無所謂的狂妄模樣。
顧佳琪仿佛被他的無所謂刺激道,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后,憤憤不平道,“你以為鐘氏倒了莫氏就獨善其身嗎?鐘家和樓家的官司非打不可,第一個就要告你們莫氏背信棄義!”
莫維風玩味地笑,“我們怎么背信棄義了?”
“二十年合作伙伴,第一個拆我們招牌的就是你們,這不是背信棄義是什么!”顧佳琪十分憤怒。
“我們是開商場的,賣鋪子的,你們自己要換招牌我們能怎么辦?”莫維風嘲諷道。
顧佳琪被他的話堵的啞口無言,莫維風的話沒錯。
商場瞬息萬變,卻又自有規(guī)則約束。莫氏只是按規(guī)矩行事,鬧著把她鐘家的招牌換成潘家的是她鐘家的敵人,對莫氏來說,卻都是鐘氏珠寶的說話人。
而他莫維風,能幫鐘家是情分,不幫是本分。顧佳琪也要求不得什么,這番來蘇城顧佳琪忙碌許久,既無法改變莫維風的心意,也無法收購更多的股權,只能說是鐘家時運如此。顧佳琪怪不得任何人。
顧佳琪將煙頭狠狠地摁在煙灰缸里,泄憤似的,她怎么不能怪任何人了,這莫維風,擺明了能幫卻就是不幫忙,還要時時刻刻過來在她心尖上插一刀。
真真是可惡至極!
惱怒的情緒沖上頭頂,顧佳琪再不想同莫維風待下去,拿著自己的限量版愛馬仕就要起身走人。
莫維風卻在此時開口了,只是他嘴里說的卻是另一件事了,“梓涵求我?guī)湍恪!?
莫維風嘴里的梓涵,自然是周梓涵了。
乍然聽到周梓涵的名字,顧佳琪的神色就很是不對勁的慌張了起來,一時間各種紛亂的情緒涌上,顧佳琪嘴巴張了張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莫維風不理她,又說道,“我跟梓涵說要幫你就要同你結婚,梓涵說希望我能對你好一點!彪S后他的聲音變得極為諷刺,“你說這個人是不是蠢,明明你鐘大小姐二話不說拋棄的人,他還擔心著你!
顧佳琪眼睛里蒙上一層霧氣,思緒回到了六年前。
那是紐約最好看的秋季,滿街的銀杏葉子翻了黃,每每飛馳而過的車輛帶起一陣風,那些黃燦燦的葉子都會隨風散落,在空中調皮地打一個轉兒,落在地面上,把地面鋪成金色的地毯。
周梓涵和莫維風一起在紐約大學念書,周梓涵念建筑,莫維風念商科。
看科目類別就讀的出來兩者之間一些差別,莫維風是那種成績再好,家中沒有背景也念不了商科的富二代,而周梓涵,不過就是普通家庭里極度用功拿了建筑類全科獎學金的普通人。
富二代和普通人同期上了一堂大課便熟悉了起來,進而成為同進同出的好兄弟,而顧佳琪,就是在這個時候重逢了莫維風,也遇見了周梓涵。
顧佳琪不敢回憶下去,悶著聲音道,“那你轉告他,我顧佳琪不需要他費心,鐘氏最多不過被架空,我又死不了。”
在眼淚落下來之前,她逃也似的把包抓在手里,跑出了會所。
莫維風仍在原地,躺在舒適寬大的沙發(fā)里,對著屋內(nèi)屏風道,“都聽見了?”
“聽見了!币粋聲音從屏風背后傳出來,然后一個高挑修長的人影從那雕龍刻鳳的屏風后走了出來,是周梓涵。
“真不知道你還惦記她什么!蹦S風冷漠地埋怨道。
周梓涵卻露出了一點笑意,他溫柔地說,“惦記她都快破產(chǎn)了也不承我的人情唄。”話里話外都是滿滿的情意。
莫維風聞言像看稀有動物一樣看著周梓涵,“顧佳琪都把你貶成那樣了你居然覺得還挺好?我真是不懂你了!
周梓涵懶得同莫維風拌嘴,把自己隨身帶的公文包拿出來,抽出自己的超薄筆記本,“你這種沒有愛過一個人的當然什么都不懂。”隨后不再同莫維風爭執(zhí),把自己調查的東西打開,整個界面都挪給了莫維風。
莫維風神色極為嚴峻,周梓涵調查的東西可謂是十分驚人了。
不知道潘氏背后是不是有高人指點,入冬以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張清濡統(tǒng)計收購了鐘氏珠寶近三十點股。
而前兩天,張清濡同時和顧佳琪同蘇城的一位鐘氏珠寶大前輩接洽,張清濡更是以顧佳琪兩倍的價錢講大前輩手上百分之七的股點拿下。
這意味著張清濡所在的潘氏現(xiàn)在整個有超過鐘家十點股的鐘氏珠寶股權,鐘氏珠寶的當家人換成張清濡,幾乎是指日可待了。
只要鐘氏珠寶最新的股東大會一開,鐘家必敗。
“問題是,這張清濡,哪里來的這么多流動資金?”周梓涵嚴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