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納普斯這時也把目光從手里的資料上抬起，他搖搖頭道：“但這只是你的假設！”
“四個死者，死前下陰都曾經受到了性侵。”
“你這種說法，只是假設。”
“并不成立。”
柯凡也笑了笑，再次說道：
“包括最后最重要的一點！”
“這也是我跟你的側寫，最關鍵的一點兒不同！”
“那就是，你認為，兇手殺人，是為了報復，報復女性、報復社會。”
“但我卻認為不是……”
特納普斯也臉色一沉，反駁道：“說說你的理由，你是根據什么推理出這些畫像的？”
“你這樣，根本是亂來。”
“側寫畫像并不是憑空胡編！”
柯凡也點了點頭道：“我當然有根據。”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一個細節。”
眾人都看向柯凡。
柯凡走向莉莉姐，道：“遙控器給我一下。”
莉莉姐將遙控器交給柯凡。
柯凡操作多媒體頁面，他把四個死者的現場照片都調出來，說道：“細節，就在這里面。”
莉莉姐疑惑：“什么意思？”
高勇強也一頭霧水。
楊思茹皺了皺眉：“什么細節？”
特納普斯也深深皺著眉，不知道柯凡是什么意思，他雙手抱在胸前看著。
趙偉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短發。
“首先，我想問一下。”
“諸位了不了解，死前留下的刀痕，跟死后再留下的刀痕，有什么區別？”
“他們會有什么樣的不同？”
大家一個個都面面相覷沒怎么說話。
趙偉民這時開口道：“如果是生前就遭受刀割，傷口會呈現出外翻的模樣；”
“死后再遭受刀割，則不會外翻；”、
“生前挨刀，會因為血流的流動，使得傷口的側面，呈現出血液的紅色；”
“死后挨刀血流凝固，傷口側面呈現白色，間或有紅點；”
“生前就形成的傷口，比死后形成的傷口，其顏色將會鮮艷一點；”
這一番話說出來，讓得眾人都轉眸看向趙偉民。
柯凡也有些訝然。
他豎了個大拇指，道：“厲害。”
趙偉民也解釋了一句：“我雖不是法醫，不過辦的案子多了。”
“見到的情況多一些，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辦的案子多了就懂了。”
當然，這個時候楊思茹也有也看向柯凡道：“不過，柯凡，你問這個是什么意思？”
“這個案子，四個受害者，全部都是死前，就遭受了這些刀痕的折磨！”
“法醫鑒定報告都下了結論了！”
眾人都又看向柯凡。
莉莉姐也道：“對，這四個死者，都是被殺死之前，就留下了傷口。”
“你們看，傷口的形狀，側面外翻，呈現暗紅色。”
“所以，柯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個細節有什么用？”
高勇強、趙偉民也蹙眉看向柯凡。
特納普斯也一臉不明所以。
柯凡用手里的遙控器的紅外線，點在多媒體的尸體的傷口上，先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個細節，就是我說的關鍵的細節。”
“不錯，這四個受害者，都是被殺死之前，就遭受了這些可怕的傷害，留下了這些刀痕。”
“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被忽略了其中細微的差異。”
“你們再仔細看看，她們四個人身上的刀痕，真的一點兒區別都沒有嗎？”
眾人都仔細看了起來。
有些人上前，靠近多媒體頁面。
有些人則是低下頭，看案件卷宗里的照片。
總之一個個都認真地看著圖片上的傷口。
楊思茹收回目光，蹙眉問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不是一模一樣嗎？”
“哪兒有什么差別？”
此時，其他一個個也都疑惑看向柯凡。
柯凡也沒有再磨蹭，他直接說道：“沒注意到？”
“顏色之間細微的差異！”
“還有傷口外翻成程度的差別！”
“你們看，這兩個死者，還有這兩個死者，她們之間的傷口是有細微的層次區別的。”
“這代表著，她們生前被折磨的時間的長短。”
“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到，這兩個死者身上的傷口，更加夸張一些。”
“因為她們遭受的折磨更長一些！”
“而這兩個死者，則很快就被殺死！”
“兇手好像只是急匆匆地在她們身上留下傷口而已。”
特納普斯搖了搖頭，道：“偵探先生，我承認你說的有一些些的道理。”
“可是，你這是強行腦補，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就算真的是這樣，這兩個死者的傷口，跟另外兩個傷口有那么一些細微的差別！”
“可那又怎么樣？”
“兇手作案的時候，各種狀況都有可能發生。”
“有可能，是他殺害這兩位死者的時候，環境不足以讓他繼續慢慢折磨，慢慢享受看著這兩個死者痛苦的場景！”
“所以，他就果斷殺死了她們。然后逃之夭夭，離開現場。”
“這并沒有什么奇怪的。”
“我以前接觸過一些的涉及連環殺手的案子，他們也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即使是同一個殺手殺的人！”
“哪怕殺人手法差不多，但并不是每一個受害者，傷口的程度，都要分毫不差，才行。”
“環境的復雜，讓兇手有一百種一千種理由，可能會中斷沉浸式的變態犯罪。”
“而選擇快速結束犯罪。”
“而且，就算真的是他故意，那又有什么用意？”
“他有可能是心情不同。”
“所以，殘害每一個受害者的時間不同。”
“根據變態心理學，這些報復社會的變態連環殺手，心理根本跟我們正常人不一樣。”
“他會有這樣的心緒波動，也是非常正常的。”
“你這是少見多怪。”
柯凡也看向特納普斯道：“你說得沒錯。”
“現場會有各種各樣的狀況，有可能打斷犯罪行為。”
“如果只是正常的折磨時間長短，也沒用什么問題。”
“這的確還不足以證明什么。”
“當然，這個時候前提的。”
“前提就是：如果這兩個被少折的死者之外的另外兩個死者，她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
“這才沒有問題。”
“可是，如果她們之間有存在聯系呢？”
聽了柯凡的話。
眾人都是一愣：“什么意思？另外兩個死者之間，有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