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黑壓壓的一片人,南天臉上的笑容,卻是收了起來。
青狐,出現(xiàn)在門口。她的手里,是一份文件。
“龍首,您要的資料都已經(jīng)調(diào)查好了。在場一共八個小家族,都依靠著李飛的關(guān)系,做了不少惡事。”
青狐颯爽修長的身影站在南天身側(cè),一雙玉手拿著文件,英氣的聲音低低的念著:
“劉力,近幾年貪污了三百七十萬,侵占一家公司,令公司原總裁一家流離失所。劉力的父母也作惡多端,對待家里傭人更是苛刻到了極點。”
那個叫劉力的,正是黃毛!
他腦袋上支棱的黃毛都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貼著頭皮,看起來像極了小丑,可憐又可笑。
“她,她叫你什么?你是龍首?北境那個龍首南天?!”
劉力驚恐的大喊著,青狐凌厲的目光一掃,厲聲呵斥:
“就憑你,也敢直呼先生的大名?
應(yīng)當(dāng)掌嘴!”
下一秒,她的倩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劉力的身側(cè),一只手拎起劉力的衣領(lǐng),右手重重的扇在了他的臉上!
那一巴掌,用盡全力!
青狐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能跟隨南天五年,獲得一人之下的青尊稱號,那肯定不是蓋的!
一巴掌,直接打掉了劉力半嘴的牙!
他整個人飛到了窗口,差一點就要從水晶會所的頂樓掉出去了。吐出一口血水和牙齒,劉力驚恐的透過窗口,看到了令他震撼的一幕!
窗戶外面,是一片墨色的海洋!
無數(shù)戰(zhàn)車,密密麻麻的堵住了水晶會所的所有門,無數(shù)鐵血戰(zhàn)士,穿著統(tǒng)一的墨色盔甲,手持槍械,整整齊齊的站在外面!
人海,無邊無盡!
可以說,水晶會所外方圓一公里,全都是戰(zhàn)士!方圓十公里之內(nèi),全被封鎖,根本沒有一個人能隨便進來!
看到這里,南天的身份已經(jīng)再清楚不過了。
除了龍首,天下王者,誰還能調(diào)動這么多戰(zhàn)士?
這些人,完全可以掃平整個滄州了!
劉力渾身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他耳朵里全是剛剛自己滿嘴噴糞的聲音!
自己竟然對龍首,說出那么大不敬的話?!
就算是死無全尸,也不為過啊!
劉力被抓來的父母更是知道南天是什么身份,用不著青狐動手,直接就沖向了窗戶旁邊的兒子!
他媽,一巴掌打向兒子的臉,絲毫不留情。
劉力的爹更是絕了,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腳腳的踹著兒子,劉力一開始還能掙扎,后來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了。
畢竟比起兒子,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些。劉力的父母不止這一個兒子,要是犧牲了他能換來自己的平安,那可是個劃算的買賣!
一邊打,劉力的母親一邊哭哭啼啼的跪著求饒,說自己是上輩子作孽,生了這么一個不孝的兒子。還說什么,千錯萬錯都是劉力的錯,求龍首饒了自己夫妻倆。
看到這里,青狐嫌惡心,恨不得直接把這三人丟出窗外!
虎毒不食子,這對父母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要不是他們一味的溺愛和放縱,劉力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現(xiàn)在大難當(dāng)頭,又要犧牲劉力保全自己?簡直是惡心!
南天,也是冷冷的開了口:
“他不會做人,的確該死。不過,沒有二位的教導(dǎo),他在九泉之下也還是老樣子啊。
不如,我送你們一起上路,下輩子,記得要做好人啊。”
說罷,南天沖青狐使了個眼色,青狐領(lǐng)命,立即將那三人從窗口丟出。
一陣聲嘶力竭的慘叫之后,會所外響起幾聲槍響,隨即沒了聲音。
誰都清楚,那三人,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下一個死的,很可能就是他們!
一時間,屋里的人哭的哭,磕頭求饒的磕頭,全都瀕臨瘋狂。唯有李飛,倒還算是平靜。
他始終保持著靠墻站立的姿勢,若沒有墻壁的制成,他怕是已經(jīng)軟成爛泥了。
看到南天投來的目光,李飛壯著膽子,低低的喊了一聲:
“南天,南天兄弟!”
這個稱呼,這個聲音,讓南天恍惚中,似乎回到了五年之前。
那時候,他是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懷揣著夢想,卻沒有資金,無法干出一番作為。是李家,看中了他的才華,讓作為長孫的李飛跟南天一起開創(chuàng)了長安集團。
一開始,李飛有點看不起南天,畢竟他是平頭百姓,而自己是富二代。
但是南天的才華和本領(lǐng),很快讓長安集團日新月異,越來越厲害。李飛開始對南天刮目相看,請他好好吃了一頓飯。兩人從此冰釋前嫌,以兄弟相稱。
但是,那樣的好時候,再也不會回來了。
“南天,要是沒有李家的投資,長安集團也不可能做得那么大,不是么?所以說,長安集團總歸是李家的企業(yè)啊!
你就當(dāng)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才做了那些錯事。你原諒我,行不行。我們,我們還是兄弟啊!”
李飛的話,讓青狐重重的皺了眉。
沒有南天,就憑李飛這個蠢貨,就算再過一百年,都不可能開創(chuàng)出長安集團這個劃時代的大企業(yè)!
更何況,李飛當(dāng)年,可是想要至南天于死地的!
現(xiàn)在,又憑什么求原諒!
“李家,的確對我有知遇之恩。”
南天淡淡的開了口,一句話,讓李飛恍惚看見了活下去的曙光!
他急急的沖了過來,在南天面前卑躬屈膝:
“是啊,兄弟!既然你回來了,我們繼續(xù)將長安集團發(fā)展壯大,不是更好嗎?
所有收益,我們四六,不,三七分成!我給你一個大頭!
過去的事兒,就都讓他過去,成不?!”
南天,笑著搖了搖頭:
“五年前,要是你提出收回長安集團,我會毫不猶豫的還給你。因為當(dāng)年我覺得所有人都是善人,包括李家,是對我有恩的。
但是,李飛。是你親手?jǐn)嗨偷袅宋业纳埔狻0菽闼n,我見識到了這世上的罪惡。
是你讓我知道,稱兄道弟的好友,原來是可以翻臉無情的。
也是你,讓我對不起我的妻子和女兒,她們最痛苦的時候,我沒有陪在她們身邊。
這一點,我至今無法原諒自己。更加,不可能原諒你!
李家的恩情,早已被罪孽抵消。李飛,你非死不可。
今天我不殺你,是念在最后的一絲情分,明天中午十二點,我要李家所有人,和你們,都去墳?zāi)骨凹漓肽俏迕麩o辜的死者。一切事情,到時候都會水落石出,沉冤得雪。”
這番話,南天說的很是平靜,他的心里,卻猶如巨浪翻滾!
他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將在明天,有一個了結(jié)。
但是,世事無常,在黑暗與污濁之中,無數(shù)的陰謀詭計,還在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