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鳥啊……」我喃喃自語,說了出聲。太陽聽到我說話,安靜了下來,聽著我的說法。
「這個童謠是在玩一個游戲唱的,作鬼的小孩在中間蹲著蒙眼睛,一堆小孩圍著鬼唱這首童謠,唱完的時候,若是作鬼的小孩猜出正背后誰面對他,就換他當鬼,換句話說這童謠的最后一句有個含意“在那時刻背后面對鬼的,就要代替籠中的鳥兒當替死鬼”,在日本是婦孺皆知的。」
聽著我用輕松空靈的口吻說著鬼之類的事情,太陽瞬間炸毛,非常慫的靠著墻,又擔心墻里有奇怪的東西,又立馬靠著這面的椅子,然后又覺得不安全,趕忙跑到我旁邊抱著我胳膊。
我無奈的看著太陽瑟瑟發抖的表情,又默不作聲的將手理她的胸部遠一點,畢竟,客氣還是要客氣的,隨便占女孩子便宜什么的,沒什么意思。
對于我的小動作,太陽根本沒發現,依舊狠狠的摟著我的胳膊瑟瑟發抖。我忽然想起什么,慌張的看了一眼峰叔的位置,他依舊酷酷的靠在那里看著這面。
我瞬間難堪起來了,怎么說呢?即使自己沒有這方面的意思,但是在別人眼里看來,我這明顯是當著人家保鏢的面泡人家姑娘,這就很尷尬了。
我再次試探性的抽出手,結果太陽立馬可憐巴巴的看著我,讓我心一軟,就由著她抱了。
「太陽,你慌什么?」我好奇的問道。
「……鬼……噫!?」太陽顫巍巍的說道,自己提到這個字又被這個字嚇一跳。
「……」我無奈的看著她。
說實話,我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這家伙的問題,已經非常明顯了。家庭問題。
就和許多人一樣,我們從小就受到儒家文化的思想,對于孝,永遠是排在第一。而三字經里的弟子規,我想,應該已經背了一輩子了吧。
父母呼,應勿緩。
父母命,行勿懶。
父母教,須敬聽。
父母責,須順承。
機械著執行著這幾句話,不頂撞,禮貌友好,而慢慢的,有些人的思考和行動,便被同化掉了。
他們變成父母手中的木偶,手一動,便翩翩起舞……
當然,我并不是在埋怨些什么,父母也僅僅只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而已,或許是著急了一些,但絕無大錯,他們渴望著將他們幾十年活著的經驗告訴你,期望著你少走一些彎路和錯路,少做錯一些他們曾經被摔倒過的事情。
而太陽,顯然就是那種聽父母的話聽到了極點的女孩。一絲不茍的完成著父母所交代的任務,但是為什么她會開始抱怨呢?
這就是一個問題,我將這個問題稱之為彈簧問題。
一個彈簧,如果你僅僅壓制它一點點,它反彈回來,是不會蹦到你的,也不會傷害到你的,但是當你無節制的壓榨著彈簧,無限次將它狠狠的按下去,那只會出現兩種情況。
第一種情況:彈簧被你玩壞了,它再也無法反彈。
而第二種情況便是:它會狠狠的蹦起來,打到你的臉,讓你痛不欲生。
而太陽,便是出現了第二種的情況。至于契機是什么?我想,應該是青春期吧。
畢竟每個人小時候是最喜歡父母的,并且也絕不會違背,他們都將父母視為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但是一旦進入了青春期,他們開始接受了大量的外界信息,逐漸能自我分辨好壞,便開始對于父母的話產生質疑。
由于身心的逐漸發展和成熟,他們在這個時期往往對生活采取消極反抗的態度,否定以前發展起來的一些良好本質。這種反抗傾向,會引起少年少女們對父母、學校以及社會生活的其他要求、規范的抗拒態度和行為。
而對于我來說,這世界上最難辦的事情,便是家務事……畢竟,我也只是一個外人,也沒做過父母,難不成我還要指著太陽父母的鼻子告訴他們你們是錯的?
「同……名」
所以說,我開始打起了退堂鼓……實在是不想牽扯過多啊……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開始惆悵起來。
「同……名」
你看,這世界總是有這種人,他自己還沒過明白呢,就開始替別人發愁,成天搞事,總想弄個大新聞,所以說啊。人之患在好為人師啊……
「同……名!」
太陽的一聲大喊,將我從思緒的海洋中拉了回來,雖然說是大喊,但是也跟妹妹她們平常說話的聲音差不多。
「怎么了?」我問道。
太陽沒有說話,只是害羞的低下了頭。我大腦上方出現了好多的問號,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然而忽然感覺自己被人盯著,我一轉頭,愣了起來。
是的,那個在醫院里,被周叔和峰叔稱為老爺的男人,正在陰著臉看著我……
我一下子都慌了起來,同時背后瞬間被汗水打透。
不知道為何,忽然想起來一個新聞。
一個男人因為自己女兒教了男朋友,就將女兒的那個男朋友吊起來打……
我哆嗦了一下,將這危險的想法趕出大腦,回過頭看了看我和太陽的位置。
我們兩人在一個小角落里,太陽兩只手狠狠的挽住我,再加上是夏天,我一身病號服,她一身白色連衣裙,都非常單薄,某些柔軟的地方也順著手臂傳達過來,再加上太陽現在使勁往我懷里鉆。
這場景,就算我告訴他父親我和太陽沒什么,我感覺都沒戲。畢竟太陽人也比較害羞,不可能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就這樣。
我開始掙扎起來,試圖將手抽出來,然而太陽死死拽著我不讓我抽,我和太陽僵持不下,他父親看著我倆,臉上的陰沉越來越重了。
我趕忙小聲說道。
「太陽!快松手!你父親會誤會的!」太陽害羞的不說話,不過勁頭倒是小了很多,我借此機會,一把抽了出來。
太陽的父親向著這面走來,他看了我一眼剛想開口說些什么,然而我腦子一抽,說道。
「岳父,我倆真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