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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人誰啊,怎么一哭一笑啊?」

「你看那個哭的男生,看他哭我也想哭。」

「哎哎哎!你看那個笑的男生,他笑的那叫一個猥瑣啊。」

四周的學(xué)生議論紛紛,我和許浩然笑哭了一會,便受不了多人的注視,跑回了教室。

「丟人啊!」

許浩然剛進教室,就對我吐槽。

「我只是配合你的演出演大笑不絕。」

「能我哪天找到理由非要干死你。」

許浩然狠狠的甩下一句話便溜回座位。

我一聳肩,目送他回到座位,我也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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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的伸了一個懶腰,今天的課結(jié)束了啊。

「細(xì)語,走吧?」

「去哪?」

許浩然又跑過來了。

「網(wǎng)吧走起啊。」

「可以。」我收拾著書包,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先去,一會我去找你。」

「你要干什么去?」

許浩然好奇的問道。

「送東西。」

我神秘一笑,向著教室門走了過去。

「那我就先去網(wǎng)吧等你了啊。」

許浩然向著我喊道,我沒有回頭,對他擺了擺手,表示明白。

騎上我的‘漆黑之龍’向著郵局出發(fā)。

畢竟,信在不寄就不太好了啊。

一路上沒什么特別的事情,依舊是如往常所見的事物,小賣部的奶奶在跟旁邊文具店的阿姨聊著天,綠化帶上的樹木在努力的呼吸著汽車的尾氣,人們懶懶散散的走在道路上,小孩子笑嘻嘻的打擾著在電線上休息的小鳥,魚販在跟一個看似家庭主婦的人互相爭吵著魚值不值這個價錢,陽光正好。

經(jīng)過一段碎石路,‘漆黑之龍’和我被顛簸的路段搞的一抖一抖,一個不小心從座子上摔了下來,滾到了小河邊的草叢上,大字的躺在那里,我揉了揉頭,皺著眉頭睜開眼睛,看到了仿佛在注視著我的那片云。

我一下次沒憋住,笑了出來。

微風(fēng)吹過,帶起河里一絲波瀾,小草軟綿綿的扎著我,弄的我臉頰非常癢。

我用手肘撐著后面,身子半坐起來,看著對面的大路不時的車輛經(jīng)過,我從心底,涌出一種名為‘幸福’的情感。

明明無憑無據(jù),但是我卻止不住這種‘幸福’感,在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幸福這種東西,即使你什么都沒經(jīng)歷,但是只要看著,就能感覺到嗎?」

我捏著頭發(fā),笑著將這句話拋在腦后,又為自己思想的不成熟而憨笑,推起‘漆黑之龍’,再次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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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細(xì)語。」

在我正要將信放進郵筒里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他向我打了個招呼。

「下午好,寒叔。」

我也禮貌的回話。

「又來送信?」

寒叔,全名寒冷,是在郵局的一個普通員工,在這個時代,寫信這種古老的事情早就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更多的人更愿意選擇用手機短信來表達自己的意思,當(dāng)然,微信和QQ更是普及,這個郵局,也是在我閑逛城市的時候找到的,非常的不容易。

「是啊,來送信。」

我靦腆的笑了笑,將信扔進了郵筒,寒叔笑了笑,感嘆道。

「不容易啊,現(xiàn)在這鎮(zhèn)子上也就幾個人回來寄信了,你還是其中最年輕的一個。」

「還有人寄信嗎?誰啊?」

我驚訝的問道,我本以為,寄信這種事,可能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有啊,老李頭也會每年來寄信。」

寒叔說道,提到老李頭,本來寒叔明亮的眼睛又忽然黯淡下去了。

我察覺到了,于是問道。

「怎么了?寒叔?」

「沒什么。」寒叔擺擺手,忽然又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左右看了看,繼續(xù)說道「說實在的,這些不應(yīng)該跟別人透漏的,你也別亂說啊。」

我從寒叔的話語中聽出了沉重的味道,但這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有一句非常有名的諺語——

‘Curiosity kills the cat’中文的意思則為「好奇心害死貓」

不過,這只是一個小事情吧,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的吧。

我思考著,等待寒叔接下來的話。

「哎……老李的信件,從六年前就已經(jīng)發(fā)不出去了。」

「發(fā)不出去?地址寫錯了?」

「不,地址沒有錯,只是……他寄信的人是他的戰(zhàn)友。」

「老……李先生是軍人?」

「是的,老兵,他從回來后,便開始每年都會跟他的戰(zhàn)友寫信交流,曾經(jīng)他的兒孫也讓他試試手機等聊天工具,你猜他當(dāng)時說什么。」

「說什么?」

「他說:人老了,不在想碰這些帶輻射的東西了。」

「……」

「我剛來的時候,老李就堅持用寫信的方式,當(dāng)時我還只是個郵差,幫他送信,后來慢慢的,我跑不動了,便由新人開始送,直到6年前,他的信被送回來的時候,我便知道,老李的戰(zhàn)友怕是沒挺過去……」

「……」

「老李他戰(zhàn)友的字跡我還清楚,以前老李給我看過,他退回來的信,我便開始翻看,模仿著他戰(zhàn)友的筆跡開始給他寫。」

「也就是說,」我頓了一下,看著寒叔「這些年,都是寒叔在跟李先生寫信?」

「是的。」寒叔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又接著說道。

「我沒法想象老李在發(fā)現(xiàn)失去戰(zhàn)友后的心情,只能這么辦了。」

「……」我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又抬起頭問道。

「寒叔為什么跟我說這些?」

「我也不知道啊」寒叔感嘆道。「可能是人老了,不中用了,只是想找個人聊聊舊事。」

寒叔再次沉默,可能是準(zhǔn)備進郵局了,我目送他離開,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又折了回來,笑著問我。

「細(xì)語,你年輕,我問問你,你說這事我做的對還是錯。」

我笑著看著寒叔的眼睛說道。

「半對半錯唄。」寒叔驚訝的看著我,又忽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半對半錯……哈哈哈」

我也跟著寒叔笑了起來。

「你們年輕人就是聰明,我發(fā)現(xiàn)我的大腦已經(jīng)僵了一樣。」

寒叔感嘆道,又再次問我。

「那細(xì)語,我在問你,我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

我抬頭看看天,又看了看郵箱,說道。

「將錯就錯吧……」

寒叔似乎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一樣,也笑著說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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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是說假如,人生如果可以重來的話,你會活的比現(xiàn)在更好嗎?

大概是否定的,因為人生這東西,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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