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沒名沒分嗎?重點不應該是這個小房子放這么多東西太不著調了嗎?
穆漓夕嘴角一扯,悻悻的笑了笑,沒吭聲。
唐擎卻突然站了起來,拉了穆漓夕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你干什么?”穆漓夕搞不清楚狀況,掙扎了一下,居然沒掙脫。
唐擎黑著一張臉,見穆漓夕踉蹌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一松,趕緊扶住了她的腰,“小心一點兒,沒事吧。”
穆漓夕站穩,“沒事。不過你到底想做什么?”
唐擎糾結了一下,淡然的吐出兩個字,“扯證。”
“啥?”許是穆漓夕太吃驚,連方言都整出來了。
“我們去辦理結婚證!”被未來岳母大人說成沒名沒分的男人,這種嚴重打擊男人尊嚴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他的身上,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穆漓夕無奈的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指了指黑漆漆的窗外,“現在這個時間,你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你轉?就算你想去,民政局都關門了,有點兒常識好嗎?”
唐擎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然后認真思索了一下說:“這不是問題,我可以聯系人,讓他們今天晚上加班。”
“……”穆漓夕無語,好吧,對于他來說,工作時間這種事完全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不過,她也不想自己的婚姻里有半分的強迫。原本她都以為這輩子絕對不會結婚了,可現在……哪怕她對感情有了妥協,但是卻依舊不希望自己再次的婚姻夾雜絲毫的雜質。
“算了,都這么晚了,我想休息了。”穆漓夕踩著拖鞋又回到了沙發上,折騰了一天,她是真的有些困了。
唐擎轉頭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眉頭越擰越緊,最后還是沒忍住,輕聲問:“漓夕……你,不愿意和我結婚嗎?”
“呃……”你都沒有求婚,這要讓她怎么回答?穆漓夕覺得這個問題讓她很憋屈,咬了咬下唇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沒有!”
“可是你生氣了。”唐擎來到她身旁,覺得有些煩悶,卻又有些怕穆漓夕的樣子。
穆漓夕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難不成要她開口讓他求婚不成?可直接說出自己愿意和他結婚,又覺得有點兒吃虧!
“漓夕……你真的不愿意和我結婚?”唐擎一副受了傷的表情,連眼神都開始暗淡。
穆漓夕哪里受得了他這委屈巴巴的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咬牙說:“沒有不愿意!”
“哦?”唐擎抬頭,眼神一亮,“你愿意和我結婚了!”
“肚子里都揣了一個小的了,我還能不結婚嗎?”就算她不為自己,也得為肚子里小的考慮考慮吧!也不知道未婚先孕好不好上戶口,讓孩子沒有爸爸這種事,她可不干!
唐擎一怔,然后愛憐的伸手撫到了她的肚子上,低聲笑道:“哦……寶寶,你聽見了沒有,你媽媽說愿意和我結婚了,這得多虧了你。放心吧,爸爸一定會讓你子憑母貴的。”
子憑母貴?
穆漓夕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成語是不是說反了?可以唐擎的文化水平,亂用成語這種事也不可能,所以……他是在說她比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嗎?
雖然有些不相信,不過穆漓夕還是無法否認,這句話是真的取悅了她了,連看唐擎先前的那點兒不順眼都消失不見了。
罷了罷了,都這樣了,她還在矯情什么,他又不是沒求過婚,當初是她自己作才沒答應而已,這次她要是再作,沒準兒真的就把自己的幸福給作沒了。
穆漓夕笑著在他的臉頰上印了一口,然后站起身跑到邱銀花的房門口,扯著嗓子沖邱銀花吼:“媽!明天早上早點兒起來給我們做早飯,我們要去民政局排隊領證!”
房間里,邱銀花正坐在梳妝臺前抹化妝品,聞言,手上的乳液嚇得落在了桌子上,幸好罐子結實才沒有摔碎。
“老穆,你聽見了沒有?”邱銀花回頭問躺在床上的穆遠。
穆遠正在看手機新聞,也停下動作抬起頭,“聽見了,漓夕說明天早上讓你早點兒起來做早飯。”
“哎呀,不是這句,后面那句!”邱銀花道。
“哦,后面那句啊,漓夕說她們明天早上要去民政局……領證?”老穆放下手機,也是驚訝的看向房門的方向,“領證?領什么證?”
邱銀花回過神來,立刻樂開了花,“民政局啊,還能領什么證,當然是結婚證啊!哎喲喂,這下我可是放心了。”
穆遠也懂了,臉上也帶著笑,不過對于邱銀花的話卻并不是十分贊同,“民政局除了結婚證,還能領離婚證的,你剛才那話也不對。”
“穆遠!你是不是故意抬杠,想吵架是不是?”邱銀花兇巴巴的吼過去。
穆遠縮了縮身子,“不吵不吵,趕緊睡吧,明早不是要早起嗎?”
聽見房間里的動靜,偷偷趴在門板上偷聽的穆漓夕也滿意的笑了。
見里面熄燈睡了,她才轉身,誰知一轉身就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沒想到你還喜歡偷聽你爸媽說話,這嗜好也是懷孕的變化?”唐擎嘲諷的笑了笑,擁著她回房,“好了,我們也該睡了,你是孕婦,醫生說必須要養成一個良好的生活習慣。”
穆漓夕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掛鐘,現在剛過九點,睡覺?年輕人有這么早睡的嗎?
“唐擎,你別拿著雞毛當令箭,哪個醫生說的九點鐘就要誰家的?怕是個假醫生吧!”穆漓夕邊走便埋怨。
只可惜,她的這點兒小性子,絲毫改變不了唐擎的想法。
他將她拉回了房間之后,就將她推進了洗手間,讓她洗漱,穆漓夕拗不過她,只得不情不愿的去洗澡。
讓穆漓夕震驚的是,當她出來的時候,居然看見唐擎趴在桌子上寫孕婦的注意事項,也不知道他哪里找來的信息,居然寫了滿滿兩張A4紙!
寫完之后,他還拿著紙在墻上比劃,似乎是要將兩張紙給貼到顯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