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中年男人開口找保鏢,唐擎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因為唐擎的動作,周圍的幾人都往他的方向看了過去,是他們的錯覺嗎?怎么感覺大佬的臉上居然閃過一絲膽怯?
門口的確是有安保人員的,不過肖霄和穆漓夕是和張總一起過來的,張總對兩人的態(tài)度又十分禮遇,所以安保人員猶豫了一下就沒敢攔。
灼熱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只一眼,穆漓夕又主動避開。
她轉(zhuǎn)頭,看了看他身旁的兩個女孩兒,眉頭就緊緊的擰了起來,嘴角更是一抹嘲諷至極的笑。
也許是她身上不知不覺釋放出來的氣壓太低,肖霄都被凍得哆嗦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握緊了她的手,“漓夕,不要沖動!”
“嗯。”穆漓夕粗聲粗氣的應(yīng)了一聲,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到還算平靜。
張總來到兩人跟前,往房間里看了一眼,看見被臨海市大佬們包圍的超級大佬已經(jīng)不悅的站了起來,嚇得說話都結(jié)巴了,“肖、小姐,這里的人我們?nèi)遣黄穑瑒e沖動,別沖動!”
他收回剛才要把渣男拎出來揍的話!這個包間里的男人,每一個他敢揍!
別說他,就是他爸,也惹不起這里面的這些人!
張總心里苦,一邊是發(fā)小,一邊是惹不起的大佬,萬一兩邊鬧起來,他都不知道該幫哪一邊!
和張總一樣,包間里的人都以為超級大佬站起來,是因為有人突然闖入而不高興,作為東道主的中年男人驚訝過來,趕緊想辦法要進(jìn)行彌補。
他沉著臉,幾步走到了門口,指著張總罵道:“張游,你馬上把這兩個人處理了,我可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才來給你捧場!我在招待我最尊貴的客人,你居然放些亂七八糟的人進(jìn)來鬧事?得罪了我客人,連你爸都保不了你!”
張總被罵,委屈得快要哭出來了,他趕緊去扯肖霄的胳膊,而肖霄的手還抓著穆漓夕的手,他這一扯,肖霄胳膊一痛,不自覺的松開了手。
穆漓夕得了自由,抬頭冷冷的看了遠(yuǎn)處的唐擎一眼,臉上的表情由憤怒變成了失望。
她腳步下意識的就往前邁了一步,眼眶不知何時已經(jīng)充滿了水汽,她咬著下唇,就是不讓這水汽又凝聚的機會。
“聽說這里有個出手闊綽的老板……”穆漓夕勾起嘴角,笑容明艷,仔細(xì)看卻只剩慘淡。
站在她面前的中年男人聞言,臉上頓時充滿鄙夷,“原來是想毛遂自薦的女人……滾出去!你這樣的貨色,不是誰都看得上的,裹得這么緊,還想出來做生意,當(dāng)誰饑不擇食呢?”
中年男人把穆漓夕當(dāng)成了想來這里分一杯羹的浪蕩女,對這種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用錢打發(fā),今天他在這里招待唐擎,可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人請了過來,他不想因為這點兒小事而影響了唐擎對他的印象。
中年男人立刻沖旁邊的隨行人員使了個眼色,那隨行工作人員提著一個公文包,公文包拉開,里面是一摞一摞的鈔票。
他拿起一茬兒拍在了穆漓夕的臉上,“拿了錢趕快滾!我就當(dāng)做好事了。”
在這種地方,用錢來侮辱人的時候,只要錢給得足夠多,就算不算侮辱,畢竟,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拍在臉上的紙幣觸感冰涼,其中一站嶄新的鈔票一角過于鋒利,瞬間劃開了她臉上脆弱的肌膚,留下一道明顯的紅痕,她卻一無所覺,只是緩緩的抬起手,抓住了那疊鈔票。
“那兩個女孩兒果然沒說錯,這個包間里有出手闊綽的大老板,看,我不用費絲毫的力氣就能得到這么多錢。”
穆漓夕明明在笑,可那笑容卻無端的給人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她猛地推開了那中年男人,越過他走到了唐擎的面前。
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這點兒錢就打發(fā)我了?唐總?”
中年男人看見她走過去,嚇得腳步都踉蹌了,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連他都不敢惹的人,她居然敢和人這么說話?
不過,她怎么知道那是唐總?
張總站在肖霄的身邊,也被穆漓夕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了,“肖、肖姐,你姐妹是不是瘋了,她知道那個人是誰嗎?連海總都要討好的人,她也敢去惹?完了完了,你姐妹肯定完了,在臨海市,惹了那個大佬,沒人能保得住她……”
“閉嘴!”肖霄聽張總在耳邊念叨,煩躁的吼了一聲。
“你兇我……”張總覺得委屈極了,他好不容易裝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可遇上這發(fā)小,還是讓他一秒鐘破功,“你不攔著你姐妹闖禍,還兇我……”
肖霄冷哼一聲,“你不是說,要幫我姐妹揍渣男嗎?喏,就是那個,我姐妹面前的那個就去,你不揍,你就是孬種!”
張總愣了愣,似乎是不敢相信,轉(zhuǎn)頭又確認(rèn)似的看了一眼,然后雙腿一軟,欲哭無淚道:“那、那是你姐妹的男朋友?”
“哼,也許很快就不是了。”肖霄冷聲道。
“……!”張總握著肖霄的胳膊用盡了全力,完全是被嚇壞了,“肖姐,不,肖姑奶奶,我寧愿當(dāng)孬種,也不想沒命!”
你那姐妹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超級大佬的女朋友?要不要玩得這么刺激的?
他不過就是想做點兒小生意,要是超級大佬在這里玩得不愉快,他以后還怎么在臨海市混?他想要爸爸……
“唐總,怎么不說話了?不是說這里的大老板都很闊綽嗎?”穆漓夕在手里掂著那疊鈔票,有些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盛氣凌人,“我一個月的工資才幾千塊錢,還得辛辛苦苦干滿三十天!就這樣什么都不做還能拿錢,這種好事我也喜歡,唐總,你對別人都這么大方,要不對自己女朋友也大方一點兒?”
穆漓夕是真的氣急了,她最無法忍受的,就是男人身邊的這種逢場作戲吧。
這讓她不自覺的就想起了孟杵,當(dāng)初的孟杵,也是一步步從逢場作戲開始,然后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她不認(rèn)識的人。
每個人都有逆鱗,而她的逆鱗,就是無法忍受這樣的逢場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