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擎掛了電話,在走廊上站了很久,他想抽煙,可考慮到穆漓夕,他到底忍住了煙癮。
冷風透過窗戶吹在臉上,唐擎卻渾然未決,他一門心思都在想以后的事情,從小到大,他作為唐氏繼承人培養(yǎng),經(jīng)歷過太多的風浪,可沒有哪一次竟然像這一次這樣讓他害怕,竟然讓他都開始畏首畏尾不知所措。
“唐擎,我可算找到你了!睒翘蓍g的門被推開,一身黑色潮服的凌柏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看見凌柏,唐擎有些詫異,這個時候,凌柏不應該在帝京大學念書嗎?這些日子他沒有去學校,倒是和他聯(lián)系少了。
而且看凌柏的樣子,居然著急得連電梯都不坐,直接走樓梯上來了?這可不像凌柏的風格。
“你怎么來了這里?”唐擎轉身,帶著凌柏來到病房外的長椅坐下。
凌柏坐在唐擎身旁,喘了幾口氣才道:“還不是為了你,聽說你把李金善揍了個半死?”
唐擎挑了挑眉,嘴角嘲諷的勾了勾,“怎么,你是來做說客的?”
凌柏和李清溆關系不錯,都是一個小圈子的,這幾人從小就認識,所以李清溆求到凌柏這里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高中的時候凌柏可是大張旗鼓的追求過李清溆的。
“說什么呢,你是我兄弟,我除了給你當說客,還會替誰說好話?”凌柏白了他一眼,從兜里掏了一支煙,先遞給唐擎,唐擎擺擺手表示不抽,他又給自己點上了。
穆漓夕睡著了,唐擎也不著急,就等凌柏抽了幾口煙后才慢悠悠的問:“那你來我這兒是要做什么?”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都急死了,你還跟沒事人一樣?”凌柏側身面對著他,表情倒頗有些著急。
唐擎擰眉,冷冷涂了一個字,“說!”
凌柏無奈扶額,嘆道:“看來我這趟還真來對了,否則你還被蒙在鼓里呢!
唐擎表情越發(fā)不耐煩,凌柏不敢再賣關子,趕緊道:“你把李金善給打了,這消息一穿出來,跟著你爸的老部下都抓狂了,說是要去唐家老宅找你爸,然后召開一個唐氏家族大會,要把你這個繼承人給罷免了!”
“罷免繼承人?”唐擎忍不住笑了笑,“這說法還真新鮮!
凌柏也跟著翻了個白眼,“可不是嗎?你說你爸就你這么一個獨生子,罷免了你,還能讓其他人成為繼承人不成?我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很不齒,可不知道為什么,唐家那些老部下卻很當回事!
頓了頓,凌柏吸完了一支煙,揚手一拋,將煙頭準確無誤的仍在了垃圾桶上,“我也是見我爸急匆匆出門,才厚著臉皮多問了幾句,我爸也是你爸的老部下之一,他這么一說,我當時就急了,不過你也知道,我爸不讓我管這些事,所以我也不好直接和他頂撞!
凌柏著急卻又打不通唐擎的電話,所以才問岳野唐擎在哪里,這才急匆匆的趕來了醫(yī)院。
凌柏說完之后,唐擎一直擰著眉頭許久都沒有說話。
唐氏雖然是唐家的,可是為了拉攏其他家族,唐氏也有很小一部分股份在那些老部下手里,雖然對唐氏影響不到,也算是對那些老部下的一點兒安慰,如果所有的老部下都站出來的話,雖然不至于動搖唐家對唐氏的控制,可對公司的影響也不能小瞧。
“擎,那李金善怎么得罪你了?看在李清溆的面上,你也不該對他下那么重的手啊。”凌柏有些想不通唐擎的做法,他和唐擎感情深,所以想問什么就直接問了。
唐擎回過神,不自覺的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喉嚨干澀得厲害,許久,他才盡量用平穩(wěn)的聲音將發(fā)生的穆漓夕身上的事告訴了凌柏。
“他奶奶的!李金善真特么不是個東西!你揍得對,要是我女朋友被人這么欺負了,別說揍,老子能立馬結果了他!”凌柏聽完唐擎的話,氣得也紅了臉,罵完了還不解氣,站起身又踹了一腳長椅。
唐擎坐在長椅上,他這一踹,倒是讓唐擎狼狽的閃了一下,他一怔,悻悻的收回腳,“我一時沒控制住……”
雖然兩人感情深厚,可從小一起長大,凌柏是知道唐擎的,要真惹怒了他,絕對沒有好下場,打心底,凌柏其實是有些怕他的。
不過,唐擎只是怔怔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動怒,只是冷聲道:“我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啥?”凌柏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他才醒悟過來,唐擎這是說要李金善生不如死,“你的意思是揍他個半死這事兒還沒完?”
“我有說過就這么算了嗎?”唐擎輕哼一聲,“不過是先找回點兒利息而已。”
好吧,凌柏覺得,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唐擎,睚眥必報又護短,碰了他的人,哪有一頓揍就能解決問題的?太看不起唐氏繼承人了。
凌柏點點頭,想了想,又試探著問:“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爸的老部下都去告你狀了?不過話說回來,他們是不是傻,唐家就你這么一個后代,竟然還說要罷免你……”
“不只我一個!碧魄嫱蝗淮驍嗔肆璋氐脑。
凌柏一瞬間,表情垮塌下來,他吞了吞口水,又掏了掏耳朵,“你說什么?”
“你沒聽錯,唐家……其實不只我一個孩子!碧魄嬲f起這件事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似乎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殊不知這件事對于凌柏來說又是怎樣的震撼。大發(fā)了!唐家竟然還有其他的孩子?這不只對唐家,就是對整個華國商場來說都是了不得的大新聞。
兩人在門口聊了一會兒,凌柏既然來了,也就進病房看了穆漓夕,不過穆漓夕睡得沉,唐擎不忍叫醒她,就讓凌柏象征性的看了看就把人趕走了。
凌柏不敢有怨言,只得悻悻的離開了病房,不過他也說了,等穆漓夕醒了,他再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