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穆漓夕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唐擎的電話。
電話接通之后,穆漓夕問唐擎,“那個……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現在是上午,她怕打攪他上課。
坐在會議室主位,正在聽市場部報告推廣方案的唐擎聞言,想也不想的道:“現在方便。”
坐在他左右兩邊的部門老總聽見他在講電話,轉過頭來滿臉詫異,尤其是聽他說到“現在方便”幾個字的時候,更是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方便?
兩位老總看了看正在進行中的嚴肅會議,怎么也不覺得他們家BOSS現在是方便的人。
他們倒是很好奇,什么事能讓BOSS在這么重要的會議上接電話處理,嗯,一定是非常緊急的事!
“那個,我弟弟想讓你玩游戲帶他上分。”穆漓夕說。
“現在?”唐擎看了看還在演講的市場部老總。
穆漓夕聽他有些為難,嘆了一口氣,“我剛才玩他手機,讓他掉了段位,他很不高興。”
“這樣的話,那你把他游戲ID發給我,我晚上帶他上分,現在手上還有事,不方便玩游戲!
唐擎壓低聲音說話,語氣卻不經意間透出些霸道,自己女朋友惹的禍,他這個做男朋友的來平,天經地義的。
而且,是她弟弟,她的家人。
不過坐在他旁邊的兩位老總卻更加不淡定了,還以為什么重要的事,竟然讓BOSS開會中途來處理,誰知道,竟然是約游戲?
“那好,我掛了。”
穆漓夕放下手機后,才注意到病房里的氣氛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竟然變得出奇的詭異。
所有人都看著她的方向,眼中都寫著赤果果的懷疑。
“漓夕,你真的……交男朋友了?”堂叔穆敬率先開口問。
穆洋洋也是夸張的張大了嘴,“爸,我看是真的,你看姐,講電話的時候滿臉都是迷妹的笑!”
她笑了嗎?
穆漓夕本能的撫了撫自己的臉頰,竟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
她的姿態,更是印證了某些東西。
孟杵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連邱銀花和他說話他都沒聽到,他站起來,看向穆漓夕的方向。
“你刺激我,也要適可而止。”
他果然還是不信。
穆漓夕嘆了口氣,看了看還在沉睡的穆遠,沒有退縮,“我沒有刺激你,我男朋友你見過的。”
“那個酒吧侍應生?”孟杵以為,她當時是為了氣他才那么說的,誰都能看出來,她和那個侍應生并不熟。
“嗯!蹦吕煜Υ蠓匠姓J,突然覺得輕松了許多,“拜你所賜,我們現在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了!
孟杵怔住,一時之間竟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邱銀花聽見兩人的對話,氣得身形一陣搖晃,指著穆漓夕就要罵,可這一次,穆漓夕卻搶先一步開了口。
“媽,爸現在不能再受刺激,這是你說的。”穆漓夕將她曾威脅自己的話還給了她,而結果,卻也讓她滿意。
邱銀花其實也不敢現在刺激穆遠的。
她臉色發白,嘴唇不住的顫抖,可終究還是沒有在病房里和她吵起來,只念叨著:“臭丫頭!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丫頭呢!”
“媽,你小聲些,爸還在睡覺!蹦吕煜Π櫭继嵝。
邱銀花一頓,倒是收斂了聲音,又轉過頭去想要在孟杵面前替穆漓夕開脫,可不等她說話,孟杵已經大步往穆漓夕的方向走了過去。
孟杵的氣勢很強,步子很急,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就要撞上穆漓夕的時候,他卻突然在她身前停了下來。
他離她很近,近得能聞見彼此頭發上的洗發水味道。
“一個酒吧侍應生,你覺得……我該怎么對付他才好?”孟杵喉頭滾動,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兇狠,這樣的孟杵,是穆漓夕從未見過的。
他是和穆漓夕離婚了,可,他似乎從未想過,她會重新交男朋友。
一想到曾經睡在他身旁的女人,會以小女人的姿態圍著其他的男人,他就像心中有一把火,能輕易毀滅整個世界。
穆漓夕被他眼中的狠意嚇得有些懵,直到他越過她離開了病房,她才堪堪扶住墻壁站穩了身體。
而她心中,卻禁不住升起了恐懼。
她是做了什么蠢事!竟然讓孟杵注意到了唐擎!
唐擎一個普通學生,拿什么來和現在的孟杵斗?
可現在,后悔似乎晚了。
孟杵被氣走了,邱銀花本想追出去安撫幾句的,可床上躺著的穆遠眼皮動了動,似乎有醒來的跡象,她腳步收住,又去照顧穆遠。
穆遠醒了,看見病房里的穆敬幾人,點了點頭,又問邱銀花孟杵怎么沒來。
邱銀花不著痕跡的瞪了穆漓夕一眼,安慰他道:“來了,一早就來了,這不見你一直在睡就沒吵你。人家那么大的公司要管理,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等著,所以就先回去了,說等你好些了再來看你。”
“來過了?”穆遠有氣無力的,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懷疑。
邱銀花指了指窗臺上的鮮花,“嗯,剛走沒兩分鐘。那花還是他親自送來的呢。老頭子,你先別想這些了,等你好起來,有的是時間和他說話!
穆遠這才點點頭,似乎還是疲倦,和穆敬說了幾句之后又睡了過去。
穆敬幾人坐了一陣之后也離開了,穆洋洋走之前還把游戲ID發給了穆漓夕,他倒不是真的等著堂姐男朋友帶他游戲上分,他不過是有些好奇那人罷了。
“穆漓夕,你翅膀硬了!”等人都走完了,邱銀花才把穆漓夕拉到了病房外的走廊里,“你給我說清楚,那什么酒吧侍應生怎么回事?”
穆漓夕知道躲不過,索性死豬不怕開水燙,硬著頭皮開口,“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我男朋友,他不是酒吧侍應生,是帝京大學的博士研究生!
“帝京大學?研究生?”邱銀花太陽穴突突的跳著,她撫著自己額頭,一副要暈的模樣,“就是說,是一個學生?”
“嗯!蹦吕煜c頭。
“他多大?”邱銀花覺得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沒來由的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