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早年也是靠投機發(fā)家,骨子里的掠奪天性和匪氣,只是藏得很深,并不是消失,他們也有底氣來上門要人。連月,說到底只是一個女人而已,稍微有錢一些,陳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連月看著連安痛苦的表情,比直接傷害連月來得還要痛,好像有一把刀子鋒利的刀尖在她心上翻攪,她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對方挑釁得將連安提起來,不得不在原地站住,用可笑又鄙夷的眼神看向他們,“陳寶兒不在我家,警察已經來過我家,也盤問過我,現在找不到人就直接上門來定罪,失心瘋了嗎?你家女兒失蹤跟我有什么關系,她喜歡紀宴是她的事情,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可以體諒你找不到女兒的焦急,但胡亂攀咬,拿無辜的人出氣,絕對不是理智的人做的事情。”
連月還試圖用勸說的方式來跟陳華東講道理,但對方卻覺得連月還在這里狡辯,“不把我女兒交出來?我知道她就在這里。梁小姐,小孩子禁不起嚇,我女兒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如果你還是不愿意配合的話,那我們也沒有商量的余地。只好用我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跟強盜土匪一樣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言的。保鏢圍在連月的身邊,雖然人也不少,但是說真的跟陳家人帶來的這些一比較,還是處于弱勢地位的。陳家人來這里擺明了就是找事情來得。
連安忍著那股痛,心里更加肯定了一件事,陳寶兒出現在他家里,肯定是沖著栽贓嫁禍來的,幸好他在家里,發(fā)現了一切,不然今天肯定是難以收場,于是連安立刻大聲說,“姐姐,我們是清白的,就讓他們搜!”
“搜!”站在最前面的陳華東肆無忌憚,揮手下令。有連月的弟弟在手,便等于是有了通行證,可以毫無顧忌。
連月還能做什么選擇,除了聽話,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但胸口之中涌上悲哀和屈辱,紅著的眼,灼灼盯連安以及他身后的那個男人,要記住這張臉,記住今天的陳華東兄弟的嘴臉。
“慢著!”
這個時候,傳來紀宴的聲音,卻是高處傳來的。紀宴人不在家,連月是知道的,所以聽到熟悉的聲音的時候,她心里有一瞬間迷茫,就好像紀宴他本人就站在自己的身邊。
陳華東也聽出來這是紀宴的聲音,想著這小子應該不是在這里的,怎么會有他的聲音。
視線搜尋了一圈,沒有發(fā)現紀宴的身影,便想著會不會是錄音之類的。
但接下來的發(fā)展,便否定了他的這個猜想。
“這個家里不是你想進就能進,想搜查就能搜查的。陳總,你一個業(yè)內算是有名望的前輩,就這么仗勢欺人,倚老賣老。如果說等會你搜不出來你女兒,你又要怎么辦?是不是還要把連月也給一并綁起來?”
陳華東冷笑了一聲,“你少在這里拖延時間,只有你這種眼睛瞎掉的才會偏聽偏信。我知道寶兒肯定就在這里。梁小姐年紀輕輕就心機城府超群,如果沒有做虧心事,就讓我們去搜!”
連月已經注意到紀宴的聲音發(fā)出來的源頭,他應該是正在看家里的監(jiān)控才看到了現在的這一幕。
雖然人不在她身邊,但連月就是覺得不再是那么孤立無援。
其實連月也清楚,讓陳華東這些人搜家的后果嚴重,這是她家,是她的隱私,卻被人這么輕賤得踐踏,還有弟弟的安全也被拿捏著,很久沒有體會到的那種痛苦,如果不是習慣了忍耐,她只怕她現在會崩潰。
可是她必須要保持冷靜,聽到紀宴說的那些話,連月只能在心里面響應紀宴,因為現實的情況是為了弟弟的安全,必須要讓步。
“紀宴。”連月輕輕開口,含了一絲請求的意味。
紀宴看得見連月的痛苦和掙扎,小舅子在陳家人手里拎著,他心里也冒著火氣,只是怒極反笑,聽上去聲音吊兒郎當的,“陳總,寶兒一直是糾纏我不放,你也好,我家里人也好,包括陳寶兒本人都知道我不愛她,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是你們給她灌輸好女兒要給家里做貢獻,聽家里的話去聯(lián)姻。我女朋友跟我感情穩(wěn)定,完全可以因為陳寶兒有過任何問題,所以不可能對你女兒下手,沒有必要!所謂的對手要有威脅才有資格稱為對手,陳寶兒根本稱不上。再者,你懷疑是我姑姑,我姑姑配合了警察的調查,你又來咬住我女朋友,其實你就是不想我好過,在報復紀家。你跟我姑姑的事情我不評價,兩個人都有問題,你處理不好家庭的矛盾,逼著送走陳寶兒在路上出事失蹤,該負責的人是你。別再跟妄想癥一樣到處咬人,覺得誰都需要害你女兒。”
陳華東眼神閃了閃,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原先的神色,“什么后果等我把這里翻個底朝天再說。什么恩怨不恩怨的,我只想找回我的女兒。”
連月的保鏢跟對方的形成對峙。
“那你先放開梁安。欺負女人跟孩子,是你們陳家的傳統(tǒng)?”紀宴的聲音陡然低沉了幾個度,“這個家要搜,可以,那也絕對不是你們來搜。你們算什么東西?”
紀宴的脾氣到爆發(fā)的邊緣,“陳華東,你太太應該是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既然你不想講道理,那我就去找你們家要臉的人去談。只要你的人再往前面走一步,我就把這段視頻發(fā)出去,不僅僅是你家里人知道,所有人都會知道。就這樣土匪一樣的父親,教育出來的女兒會是什么樣子?”
陳華東弟弟立刻說,“把監(jiān)控毀了再說。”
連安大聲說,“那就會立刻啟動報警計劃。我們家新?lián)Q的安防系統(tǒng),很厲害的。你們不怕丟臉,你們隨便破壞。對了,就算是破壞了監(jiān)控,所有的視頻都已經及時上傳到云端,沒有辦法銷毀的。”
陳華東弟弟抬手就要打人的樣子,被陳華東呵斥,“好了,不要跟小孩子動氣,像什么樣子?”
陳華東臉上的神情很微妙明明很生氣卻又不得不壓抑著的全身的怒火,“我太太身體不好,紀宴,你如果敢刺激她,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紀宴低低笑了一聲,“現在知道害怕了?你太太嬌弱,我女朋友就可以隨便欺負?別以為我會怕,你看看你現在的作為,就是在刺激我,在逼我。把我逼急了,我還真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我要你現在立刻馬上退出我女朋友的家,還有放開我小舅子。我只給你三十秒考慮的時間,我的人現在就在你老婆家門口,超過三十秒,沒有我的命令,便會敲開她家的門,把你做的所有好事都告訴她。”
細想就覺得恐怖的是……紀宴怎么會派人去他老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