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不了,姜茵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那個圖案,是一生的噩夢。
姜茵站在作品前面,看了好一會,什么也沒有做,等到下班,離開工作室。
實(shí)在是沒有心情工作。
姜茵回到家之后,陪著兩個孩子做了手工作業(yè),又帶著他們看了一部動畫片,到了睡覺的點(diǎn),陸晉陽終于回到家。
剛好,趕上跟孩子們說晚安。
姜茵在猶豫,要不要告訴陸晉陽。那件事,她真的是一肚子的火氣,越想越生氣的那種!
麥正東那個舉動,是挑釁,也是在試探。未免太惡心人了。
陸晉陽發(fā)現(xiàn)姜茵情緒不對勁,坐到她身邊,將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姜茵整個人軟綿綿地窩在陸晉陽的懷里。
“是遇到什么不順利的事情了?”
姜茵便將今天的事情一股腦兒得都說了出來,這件事很難控制心情,她沒有辦法不憤怒。
居然指名讓她來修復(fù)。
這算什么?
暗示還是……
姜茵感覺到了危險逼近。
陸晉陽抱緊姜茵,他知道,這件事是牽扯到了糖糖,所以才會讓她這樣介意和敏感。
“既然如此,以前你怎么修復(fù)的,現(xiàn)在就照樣如此。看他后續(xù),還會玩什么把戲。”
姜茵在陸晉陽的懷里,感受他的體溫和沉穩(wěn)的心跳聲,情緒得到釋放,漸漸也跟著冷靜下來。
“他或許就是想要看我驚慌憤怒。”姜茵低聲呢喃,“我不怕,如果我怕的話,誰來保護(hù)我的孩子。”
陸晉陽親吻她的額角,溫柔的語氣說,“你還有我,寶貝。只是一幅畫,那只是一幅畫,卡莫家族那邊都已經(jīng)得到了這幅畫,流到外人的手里也不奇怪。”
……
那副作品交還到麥正東的手里,完成度非常高,保持以往的水準(zhǔn),甚至是比從前的畫手水平更高。
麥正東站在那幅畫前面,靜靜欣賞了一會,由衷贊嘆,專業(yè)的水平就是不一樣,尤其是那種被上帝親吻過的手,那筆觸,色彩的掌控,麥正東知道自己一輩子擁有無數(shù)財富都不可能達(dá)到的高度。
雖然不能讓自己有一流的畫技和藝術(shù)天賦,卻可以讓擁有這兩者的人為自己工作。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廖琳走進(jìn)來,“你找我有事?”
“你來看看這幅畫,怎么樣?”
看清楚那幅畫的內(nèi)容,廖琳冷哼了一聲。到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明白了麥正東的用意,這幅畫上的圖騰,其實(shí)半點(diǎn)用沒有。
麥正東補(bǔ)上一句,“姜茵的成果。”
廖琳側(cè)頭看他,“我以為你不想和陸晉陽對上,現(xiàn)在是想要跟他對抗了?是不是在牢房里面待久了,出來很不習(xí)慣,所以想要回去在里面養(yǎng)老?我提醒你一句,陸晉陽可是有背景的。不要去招惹他,我不想跟著你一起死。”
“我想對方肯定會意外,我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
麥正東目光落到廖琳的身上。
廖琳還有什么不明白?
“真是難為你,把這些事情都算到我的頭上來。那么怕我聯(lián)合外人在背后對付你嗎?”
廖琳雙手抱胸,“我要是想要對付你,我肯定是跟你親近的人聯(lián)手。元海熠應(yīng)該更喜歡跟我這樣的人合作,沒權(quán)沒勢心也不夠狠,也好過跟你,無異于與虎謀皮。”
麥正東:“你不會的。”
廖琳確實(shí)沒那個打算。
因為元海熠,她不喜歡。
“所以你不要再妄想逼我做更不喜歡做的事情。”指的是元海熠那邊,她不會考慮的。
跟一個沒有任何感情基礎(chǔ)的男人結(jié)婚,為的是鞏固沒有感情的父親的財產(chǎn)?
她又不愛錢!
又不是不能自己賺錢!
麥正東知道廖琳性格特別叛逆,始終沒有把話說的太明白,廖琳這邊不聽話,但元海熠聽話就夠了。
只要元海熠把廖琳追到手,女人的心思會變的。麥正東覺得廖琳還是太年輕。
“我是讓你跟阿元多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總好過你給人當(dāng)保鏢,純粹搏命得好。”
麥正東提醒廖琳,“你只有比我更強(qiáng),才能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雖然麥正東人很討厭,但話卻是很在理。
廖琳還是回了一句嘴,“是危險,但自己賺的錢,踏實(shí)。”
麥正東指著廖琳,卻也沒有生氣,只是說,“說你是小孩,就是小孩,根本就不成熟,只有小孩才看對錯。成熟的成年人是看利益。”
都是借口!
廖琳不想跟他爭辯下去。
三觀不一致的人,沒有辦法聊天。
……
元海熠這個時候來接姜茵,他們要準(zhǔn)備出門去參加一個晚宴。
一路上,廖琳都不想說話。
元海熠也沒有來自討沒趣,只是在經(jīng)過某個路口的時候,他突然出聲,“英雄救美嗎?”
廖琳的視線下意識地看過去,看到了姜景驍,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懷里像是摟著一個人。
不對,應(yīng)該是說那種保護(hù)的姿態(tài),將人抱在懷里面。
那個人,她也認(rèn)識,是連月。
似乎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事兒,他們被人圍著,但姜景驍一個人對付這些人還是可以的。
元海熠示意司機(jī)停車,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廖琳,像是詢問她的意見,又像是在觀察她的神情,“要不要下去看看?”
廖琳掃他一眼,從眼神中可以分辨那絕對不是善意的。
元海熠解釋說,“我知道你很不高興我們被湊合到一起,我也不愿意勉強(qiáng)你,你心里肯定還裝著那個人,如果是的,就去問問他們。就算不是,你們也還是朋友,幫一下,也沒有問題的。”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告訴麥爺。”元海熠還特別誠懇地加上一句,配合著他斯文的外表,真的很有迷惑性。
“問什么?”廖琳皺著眉頭,“被我甩了的人,為什么還要多看一眼?”
元海熠示意司機(jī)開車。
“下次不要擅作主張,揣測我的心思,你以為你很體貼?自以為是。”
車子快速駛離,但那一幕卻留在了廖琳的心里。
像一根刺,卡在喉嚨里,吞咽時都變得小心翼翼。
不是很疼卻就是折磨人。
連月是個不錯的人,姜茵認(rèn)可的人,是錯不了的,除了她,廖琳。現(xiàn)在的廖琳對自己的評價很低。
如果連月和姜景驍走到一起……
“你還好吧?”姜景驍把連月帶到自己車上,司機(jī)飛速開車,甩掉了那幫無賴地痞,自稱是連家親戚,卻是來找連月麻煩的。
姜景驍是在附近談項目,路過才順手幫了連月一把。
連月當(dāng)時被圍住,車窗都被砸壞,有理說不清,更何況是在那一群根本不說理的人面前。
連月低垂著頭,最狼狽的一面,暴露在人前,雖然是陌生人,卻也覺得不好意思。
“謝謝你。你就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好。”
“我送你回家。”
姜景驍直接忽略了連月的話。
都這種時候了,連月還在考慮會不會麻煩別人。
姜景驍說完之后又想到廖琳曾經(jīng)最煩自己這樣的做派,又補(bǔ)充解釋一句,“我是覺得那些人說不定會開車追上來,要是把你一個人放在那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的良知會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