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撕裂外面的天空,雨點打在玻璃窗上,像是有人在外面拍打。
姜茵后背涌上一股寒意。
偏偏這個時候,眼前一黑,整棟房子都陷入黑暗。
家里沒有其他人,兩個孩子都在姜家,而陸晉陽還沒有回來。
在黑暗里呆了幾秒鐘,姜茵下意識地去往客廳,一邊下樓一邊撥打陸晉陽的電話。
好端端的,怎么就停電了。
陸晉陽那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沒有接起來,不過姜茵卻也不怕的,因為還有保鏢,此刻跟她說,去看看電閘。
姜茵就站在窗戶邊上,外面如是一片海,視線里卻映入一個詭異的影子,穿著雨衣的輪廓,在她家花園里面,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卻就是知道對方在看著自己,那種幽冷鬼魅的感覺,像冷血動物爬過肌膚。
窗戶上猛然間啪得一聲,姜茵本能得閃開,這個時候房間里的燈亮起,她回頭一看,保鏢從地下室出來,“原來是跳閘了,姜小姐。”
下一秒,對方看過來的眼神一變,大喝一聲,“小心!”
姜茵還沒有來得及回頭,背后又是一聲巨響,比剛才還要恐怖,她幾乎是立刻就矮下身子,躲到一邊。
從她這個角度看,落地窗上如是趴了一只巨大的蜘蛛,再仔細看,根本不是什么蜘蛛,而是被打破裂開的紋路。
應該是子彈這種殺傷力巨大的武器,才會有這種沖擊力。
如果沒有這層玻璃,剛才站在這里的她,是不是就完了。
幸好這棟別墅陸晉陽請人設計,考慮到安全性,這些玻璃是防彈級別的。
姜茵冷汗如雨。
……
陸晉陽接到消息趕回來,姜茵人在臥室里面呆著,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看上去很無助。
那種心疼的感覺一下子漫上來。
陸晉陽快步走過去,姜茵聽到聲音,幾乎是撲到陸晉陽的懷里,整個人身上都是涼的,有些事情越想越覺得后怕。
在他的懷里面才能夠感覺到暖意。
陸晉陽已經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過,查清楚整個事情還需要時間,但心里面卻是有人選的,從那幾個懷疑的對象上去查。
最大的懷疑對象,很有可能是梁有成。
現在瘋了一樣對付陸晉陽的,也就是梁有成。
陸晉陽抱緊姜茵,溫柔安撫她,讓她知道整棟房子的安全系數很高,現在他們都是安全的。
姜茵終于睡著了,她本來今天就畫了一天的畫,其實人已經很累了,在陸晉陽的陪伴下,能夠安穩地進入夢鄉。
既然脫離了危險,就不至于還跟驚弓之鳥一樣惴惴不安,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可怕的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陸晉陽,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安全感十足。
陸晉陽卻是沒有睡意,在床邊靜靜得看了一會姜茵的睡顏,然后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他人就在隔壁的書房,等著手下的人匯報調查的進展。
神秘人趁著雷雨夜晚過來,因為小區短暫的停電,監控的設備也出現了問題,一個小時之內的監控錄像丟失。
等于是,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
也不是什么都沒有,在現場找到了留下來的子彈,陸晉陽叮囑了,不能放過這些細節,從子彈和窗戶上的痕跡可以大概推測出神秘雨衣人使用的武器。
陸晉陽還考慮了意大利那邊行兇的可能性,但對方自顧不暇,并不見得有這個能力。
對了,還有梁蕙,這個有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的女人,其實具有很高的危險性,卻又容易讓人忽略。
陸晉陽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念頭,連月到底是躲了起來,還是其實是已經死了。
不過梁有成和紀宴都還在找她,應該是躲起來了吧,如果連月被梁蕙害死,梁有成沒有必要一直花時間花精力去搜索。
章南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過來,“陸總,這件事應該跟梁蕙沒有關系,因為梁蕙一直都沒回國,而且就在剛才的國際新聞上,那艘失事的輪船上就有梁蕙,而且現在的消息是,船上,無人生還。梁有成接到消息已經飛了過去。”
那即便是梁蕙洗清嫌疑,也不見得就跟梁有成沒有關系。
……
梁有成接到消息比大眾知道得要早,所以他是最早趕到出事海域的一批家屬。
人類在大自然的面前是那么渺小。
梁有成不被允許去海上,卻還是穿著救生衣頂著狂風暴雨出海,游艇搖搖晃晃,像是要把人的五臟六腑移位。
可是海上什么都沒有,海底下,葬在無數條生命。
梁有成沒有表情,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結果,加錢自己聘請團隊,不想放過一點可能也不想讓她葬在大海的深處。
“哥哥一定要帶你回家。”
梁有成的電話響起,那邊告訴他,事情沒有成功。
一點也不意外,只是臉上的神情更冷了。
有本事姜茵這一輩子都躲在家里面不出門,否則總是有機會暗殺她。
是的,梁有成想報復陸晉陽,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傷害姜茵。
當然,紀宴,他也沒有打算放過。
報仇的事情要一件件來做,不能夠操之過急。
最主要的是,相比紀宴,陸晉陽這樣的目標更好下手,陸晉陽能有什么靠山,姜家那樣的,不在梁有成的眼里。
……
陸晉陽第二天在家里陪著姜茵,雖然她沒有開口要求,但陸晉陽知道她是需要人陪伴的。
暴雨過后的早上,空氣很清新。
姜茵人在陽臺上站了一會,然后下樓去跟陸晉陽吃早飯。
陸晉陽在家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是他去做,姜茵像是被寵壞的小孩。
兩個人用完早餐,姜茵提議出去走走,陸晉陽跟她對視了幾秒鐘,點頭微笑,她愿意出去走走就好,不然他會擔心她心理受到創傷。
這個時候門鈴卻響起。
說是不速之客,應該是合適的吧,因為從來沒有登門,關系也不親近,所以此刻看到紀宴,姜茵臉上的神情很是微妙。
陸晉陽一直沒去找過紀宴,對方卻找上門來,打開門,陸晉陽挑眉,“紀少有何貴干?”
“不請我進去坐坐?怕我不成?還是說怕我拿槍出來對你們射擊?”
陸晉陽的眼中瞬間寒意叢生,鋒芒銳厲,家里出事并沒有走漏消息,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你在監視我們?”
紀宴:“我是想知道連月的下落,誰讓你們不肯說?你膽子這么小嗎?不肯讓我進去?”
紀宴真的挺像無賴的。
姜茵站在陸晉陽的身后,警惕的姿態。
“那看來你們是不想知道背后害你們的人是誰了。”
紀宴語氣玩味,那神情,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陸晉陽有些明白對方的意思,卻不想被威脅,只是勾唇笑了一下,疏離淡漠都在眼底。
紀宴:“我抓到了昨天那個人,你們不想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