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月估計陸晉陽是不屑用這些手段,看他對姜茵一心一意,就知道他不會明白像紀(jì)宴這種花花公子的心理。
“像紀(jì)宴這種人,我遇到過不少。紀(jì)宴這種有過被拋棄經(jīng)歷的,絕對不會再接受又一次的失敗。”連月臉上滿是不屑,“我敢打賭,今天晚上他就會來找我。因?yàn)樗X得受到了欺騙,再加上陸先生你一直是他眼中釘,他那種幼稚的個性,一定會證明自己。”
陸晉陽皺了眉頭,“但你的計劃只是讓他來爭取你,你想要離間紀(jì)宴和梁有成之間的關(guān)系,未必就能夠成功。”
連月心知陸晉陽可能一直都是有所保留的,不過也可以理解,這件事聽上去本身就不可思議。
“那這就是考驗(yàn)我的手段了。”
連月也不說有多自信,她不像是一個多美麗多嬌的妖女,更像是一個戰(zhàn)士。
男女之間,可以是姜茵和陸晉陽這樣恩愛的模式,也可以變成充滿無形硝煙的戰(zhàn)場。
陸晉陽其實(shí)也不是沒有見過紅顏禍水的女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倩倩便是一個例子,只是他不愿意往這個方向去想。
如果不是退無可退,也不會用自己去當(dāng)武器。
女人的柔弱也可以是傷人利器。她們看上去那么無害。
連月說:“打一個不恰當(dāng)?shù)睦樱懴壬闶遣皇窃敢鉃榱私冻鲆磺小N乙膊挥眉o(jì)宴為我付出一切,男人為了面子,付出生命代價的,自古以來都有,我只是當(dāng)一個催化劑。更何況,紀(jì)宴跟梁有成的友情,并不是堅不可摧。我也好,梁蕙也好,都可以在這件事里起作用。就算是我沒能夠起作用,梁蕙也不會讓我失望。”
連月說的這些,陸晉陽稍微細(xì)想一下確實(shí)有道理。
連月在這件事上設(shè)想得很充分,既然有把握,成功的可能性就比較大。
陸晉陽忽然想到王倩倩,不知道當(dāng)年的她,是不是也是這樣殫精竭慮,為了活下去,為了讓他活下去,是不是也像連月這樣花了所有的心思,做了從前根本不會做的事情。
陸晉陽只留下一句話,“那就祝你成功。”
連月:“我也希望如此。”
光影,從窗外照進(jìn)來,跳躍得掠過陸晉陽和連月的臉龐,照出不一樣的神態(tài)。
……
送走連月,陸晉陽給王倩倩打了一通電話。
明明在撥通電話之前,感覺有許多想說的,可是聽到王倩倩聲音的時候,陸晉陽又感到踟躕。
都已經(jīng)過去的事情,再提起來卻沒了意義。
陸晉陽問了一下王倩倩身體的情況,王倩倩很高興,因?yàn)樗芟攵嗦?lián)系陸晉陽,可是因?yàn)橄惹暗氖虑椋X得很愧對兒子,不想打擾到陸晉陽和姜茵之間的感情。
“你跟姜茵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那些新聞,是不是其實(shí)都是假的。”
王倩倩也關(guān)注了C市的那些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緋聞。
雖然那些人都說得有鼻子有眼,說陸晉陽移情別戀,但王倩倩卻不相信,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陸翎舟那種薄情寡性的人。
姜茵陪著陸晉陽走過人生低谷,兩個人還有孩子,怎么可能會喜歡上突然間出現(xiàn)的人。
陸晉陽把計劃跟王倩倩照實(shí)說了。
可能是時間久了,又因?yàn)榭吹竭B月的境遇,陸晉陽覺得沒有辦法真的對王倩倩像從前那樣冷漠。
王倩倩:“梁家人居然有臉打這樣的主意。真是可笑至極。他們也欺人太甚。這個忙你可以幫,但也不要幫得太過,畢竟人家才是一家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反悔,他們還是一家,但外人就始終是外人。”
“我明白。”
陸晉陽在這件事情上能幫忙的地方有限,只是配合著演戲而已。
他也考慮過這樣的可能性。
畢竟在黑暗里面待過的人,沒有可能完全相信一個人。
“梁家在C市經(jīng)營了這么許多年,勢力根深蒂固,梁有成也不是周家唐家那種蠢東西,他有自己的能力。要想扳倒他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也不想逼地太過,搶走他們手上的生意成功第一次容易,再想來第二次就沒有那么容易。對方也是因?yàn)橛械讱猓砸辉偻嫘∈侄蝸硖翎叀A恨σ鹨鹱隽瞬簧偈隆I弦淮芜綁架了她。不過還好我手下跟著,沒有出事。”
王倩倩提起來的心又放下,姜茵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陸晉陽可能就真的毀了,無法想象他會變成什么模樣。
王倩倩希望陸晉陽能夠這樣生活下去,活在陽光之下。
這一切都是姜茵的出現(xiàn)。
好的愛情,讓人變成一個快樂的人。
王倩倩想要陸晉陽擺脫過去的陰霾。
“連愛紅的態(tài)度也是匪夷所思,她女兒出事,她也沒有回國去看上一眼,始終都在國外,我看她生活過得很好,每天都有出去散步,遛狗。難道說是失憶了?可是又不像。也不知道這種腦子里面只有愛情的女人是怎么想的。”
王倩倩住的地方跟連愛紅的別墅也不遠(yuǎn),有時候能在家里看見那個女人帶著狗散步,日子過得很悠閑。
“沒什么想不通的,想想陸翎舟。”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當(dāng)父母。
因?yàn)槌蔀楦改福植恍枰荚嚒?
既然王倩倩提到連愛紅,那陸晉陽便說了連安被送往夏令營的事情,“現(xiàn)在被安全切斷了跟連月的聯(lián)系,只能通過關(guān)系知道那個孩子的情況,受了不少苦,但就是不能夠把他接出來。”
王倩倩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情,“居然不能夠接出來?”
“是,只能由父母同意。那個夏令營出了名的嚴(yán)苛,沒有改造成功,即便是父母都不能接出來,里面有各種各樣原因進(jìn)去的人,年齡比連安小的有,大的也有,有些人是因?yàn)榫W(wǎng)癮,有些人是因?yàn)椴宦牳改傅脑挕!标憰x陽頓了一下,“連安那個孩子我見過,很乖巧的一個小男孩,糖糖和淮淮都喜歡他。我想不明白,送他進(jìn)去的原因。”
王倩倩冷笑了一聲,“這種夏令營,我聽過的,有要離婚的老婆被老公送進(jìn)去改造的,一旦被送進(jìn)去,想出來那就沒有那么容易了。那里面跟監(jiān)獄,其實(shí)沒有太大的差別。那些家長有的是愚昧,有的是貪婪,想要操控別人的人生。什么治療網(wǎng)癮,其實(shí)是想要一個讓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家人,說是家人,其實(shí)跟玩偶也沒有區(qū)別。就算是逃出去了,也會天涯海角把人給抓回去,用電擊,用精神折磨,各種手段摧毀一個人的意志。”
“梁家人,跟姓陸的那些,其實(shí)也沒有多大的區(qū)別。”王倩倩聲音發(fā)寒,沉沉嘆了一口氣,“那個連月確實(shí)挺可憐的,如果可以,就盡量幫吧。”
“茵茵也是這個意思。”
如果不是姜茵,陸晉陽未必會愿意跟連月合作。
王倩倩沉默了幾秒鐘,忽然感嘆,“說起來,我挺后悔的,當(dāng)年姜家做的事情,其實(shí)根本不算什么,是人的自保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