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茵真的沒想到那竟然是個夢,可是感覺太過真實,以至于清醒之后,她便再也無法入睡,很久都沒有從那樣的夢里面脫離出來。
心痛難忍,久久得,在心口上,來來回回,折磨著她。
姜茵卻也沒有仔細(xì)去想,為什么會這么難過,好像遭遇到背叛一樣。
即便是知道,那個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卻還是忍不住為它感覺到難過,憤怒。
陸晉陽說話的冰冷語氣,讓人齒寒,太真實了,姜茵下意識的捂住耳朵,不愿意回想一遍。
她當(dāng)時只想著分手,一心只想著逃離,可是逃離之后呢?
確確實實還在他的庇護之下,是因為陸晉陽現(xiàn)在對她還有感情,顯然夢里的那個人,對她那么冷漠,顯然是沒有感情了。
感情和人品能夠掛鉤嗎?
姜茵不知道,她也不習(xí)慣去要求對方,可她確實有恃無恐一樣,認(rèn)定陸晉陽會幫著自己,也認(rèn)定了他是值得信任的。
如果,如果這個時候有一個新的人出現(xiàn),陸晉陽愛上了那個女人呢?
這完全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因為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手,而且還是她要求的。
姜茵一時間,陷入到混亂的狀態(tài)中,不知道自己是在擔(dān)心什么,突然間就開始患得患失。
……
因為這個夢,姜茵開啟了糟糕的一天,運氣一落千丈,做什么事情都不順,出門的時候遲了一些,偏偏又連路遇到紅燈,抄近路的時候又遇上車禍堵車,等她好不容易趕到機場,幾乎是卡著時間點的,她還慶幸說能夠接到父母跟孩子。
等了半天,發(fā)現(xiàn)沒有看到他們走出來,人都走光了,愣是沒有看到影子,她電話打過去,那邊說,人已經(jīng)坐上回家的的士。
姜茵到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她記錯了機場。
連這種低級錯誤都會犯,人生中也是頭一遭。
姜茵又慢慢開車回去,在路上的時候,接到陳軟軟的電話,問她有沒有時間,一起出來喝一杯。
陳軟軟聲音低落,心情很不好,姜茵問她緣由,別是跟徐洲吵架了吧?
“是。”
姜茵覺得今天的自己肯定是被霉神開過光了,什么壞的不好的都靈驗。
“可以。”
姜茵現(xiàn)在心情也不好,也不想現(xiàn)在這樣回去見到父母,讓他們擔(dān)心。
家是綠洲,是溫柔的港灣,當(dāng)然要愛惜,不要帶著負(fù)面的情緒回去。
約見的地點在一家茶室,包廂對著湖面,視野開闊。
姜茵點了功夫茶,自己慢慢擺弄,小杯小杯喝著,陳軟軟風(fēng)風(fēng)火火得進來,在姜茵面前坐下,連喝三杯。
姜茵也不說什么,只管給她倒茶。
陳軟軟喝夠了,火氣也下去了之后,卻沒有說話的意思,兩個人聽著外面的風(fēng)聲和手邊沸水滾動的聲音,相互沉默。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好好的,怎么吵架了?不會是因為我們?nèi)ゾ瓢傻氖虑榘桑俊苯鹣乳_口。
這讓陳軟軟驚訝,“你怎么知道?”
姜茵說,“我想估計也沒有別的事。”
她故意隱瞞了徐洲問她的那句話,免得挑起陳軟軟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
女人生氣,傷的是自己的身體。
陳軟軟也沒有多想,姜茵那么一問,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傾倒心里的苦水,“不就是去了一次酒吧,至于跟我生氣?大清朝早亡了。還說我在酒吧里面不檢點,我是什么人,他不清楚?我讓他說話要有證據(jù),結(jié)果你知道他還真的有證據(jù)。”
姜茵拿著杯子的動作停住,望著陳軟軟的雙眼,“怎么可能?那天我一直看著你,我們兩個人去的,怎么會有證據(jù)。會不會是合成的?”
不對,這照片從哪兒來的?
總不可能是徐洲故意做的,有男人會主動給自己戴一頂綠帽子?那應(yīng)該是不可能的事情。徐洲是真的喜歡陳軟軟,只有可能是太過在意被人給誤會了。
姜茵沒有再說話,怕自己說錯什么,讓現(xiàn)在的情況更加復(fù)雜。
“是啊,你也覺得很好笑吧。他拿出來一照片,乍一看,我都以為是我在跟人激情舞,要么就是PS合成的,但那照片我仔細(xì)看了,根本不是。”S
陳軟軟喝了一口茶,“能是誰呢,跟我身形相似,又是借了角度,看上去跟真的很像的人,又能是誰呢。”
雖然是問句,可是她眼里光影明暗,其實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姜茵卻也想到了一個人。
彼此對視,說出了相同的名字:“陳綿綿!”
姜茵撞到過陳綿綿跟徐洲拉扯不清的場面,那個人怕是沒有那么容易死心吧,有時候女人就是這樣執(zhí)迷不悟,明明話已經(jīng)說清楚,偏激一些的人就有可能轉(zhuǎn)愛生恨。陳綿綿本來就跟陳軟軟不對付。
姜茵說,“我那天在酒吧也看到了她,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當(dāng)時我第一眼以為是你玩過頭了,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你不可能瞬間移動,等我想要再好好看看的時候,陳綿綿就消失了,混入人群里,那里的光線也不太好。我說怎么那么巧呢。希望只是偶遇,對方不一定看到我們。結(jié)果……真是出乎人意料。”
“不過,她玩這種有意思嗎?這種很假的,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的東西,她何必呢?”姜茵不是很明白這些幺蛾子的心理。
當(dāng)然,她要是懂了幺蛾子的想法,那她也變成了幺蛾子。
其實主要是不明白這些人到底在不滿什么,為什么不肯放過別人,那樣也是放過自己。
陳軟軟冷笑了一下,“我們是姐妹,多少還是了解我的,只要徐洲敢質(zhì)問我,她賭上這一點,就贏了。她知道,我受不了這種委屈,問都不能問一下,只要徐洲問了,我就一定會吵架。只要我們吵架,她就覺得自己贏了。你說她圖什么?”
陳軟軟聲音里多了委屈,“我已經(jīng)為徐洲犧牲了很多,他居然還敢質(zhì)問我,這就說明他心里有懷疑的影子,也不怪別人玩上這么一招。
根本的原因,還是在他們自己。
姜茵感覺,陳軟軟和徐洲之間的事情,可能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當(dāng)然陳軟軟不說,她自然是不好再去多問的。
“你呢?我看你似乎精神不太好。”陳軟軟注意到姜茵的眼袋,是真的眼袋,其實還有黑眼圈,但是已經(jīng)遮蓋住了。
“我昨晚上做夢,夢到陸晉陽翻臉不認(rèn)人,我出事了,他根本不愿意幫我,我哭著醒過來的。”姜茵難為情,多大的人,做夢嚇哭,根本不像是她這個年紀(jì)的人會做的事情,尤其還是因為陸晉陽不理她這件事。
說出來都覺得丟人和矯情,這事肯定不能夠跟哥哥說,也不能跟父母說,大概,只有對著陳軟軟說上兩句,抒發(fā)一下內(nèi)心的郁悶。
因為她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
“分手是我要提的。可是我竟然會……我當(dāng)時清醒之后,再也沒有睡著,如果陸晉陽當(dāng)時在我身邊,我肯定要氣得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