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陽的語氣很平靜,如果是以前,姜茵一定會相信他說的話,陸晉陽其實一直以為都是值得信任的,可能他一直都是這樣,變了的那個人,是她,受過的傷沒有那么容
易愈合,她現在沒有辦法相信陸晉陽說的那些話。
“是嗎?那又怎么樣呢?”姜茵皺著眉頭,很有些油鹽不進的味道,好像他們之間有一道高墻, “那又能改變什么呢?你根本就沒有認真思考過我說的問題,這不是重點。”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很久以前,我們之間就存在了這個問題,只不過那個時候我覺得,不是問題,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覺得那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陸晉陽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么,他不想聽。
“除了分手,一切都可以商量。”陸晉陽又隱隱有要火的趨勢,“但凡是問題,都可以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茵茵,你要相信我,也請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 ”
這話說得,其實已經非常委婉,陸晉陽已經在請求姜茵,事急從權。
姜茵看著他,低聲說,“你是想說,你會改的是嗎?”
陸晉陽沒有說話,但神情已然說明了一切。
只要姜茵不像現在這樣,死活都要分手, 陸晉陽覺得沒有什么不可以。姜茵搖頭,笑得很諷刺, “你說你會改,我不信,你也別偽裝了。你現在把我關在這里,不讓我跟外面的人聯系,你就是在囚禁我,你骨子里的強勢,永遠都改不了。我現
在才明白,其實傻的人是我,沒有看透你的本質。感謝你愛我,但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我承受不起。我也不希望我的愛人,一直都在扮演另外一個人。”
陸晉陽冷冷道,“被我陸晉陽愛上, 就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姜茵挑眉看向陸晉陽,總覺得幽光下的他,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這才是那個真實的陸晉陽吧
洲際酒店的宴會廳里,陳軟軟掛斷電話,轉過身,差點撞上一個人。那種瀲滟的香甜,透著一股靡麗的味道,陳軟軟想,喜歡這種香水的女人,一般都挺強勢,有公主心,女王氣場,只是當她看到香水味道的主人時,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
微妙。
陳軟軟差點撞到的人是pira。
“眼神不好嗎?”pira開口就帶刺。
陳軟軟那句對不起已經到了嘴邊,又給麻溜地咽回去了,來者不善啊!“后腦勺沒長眼。”陳軟軟握了握手機,近距離打量pira,還是覺得漂亮,只是美則美矣,時間久了,便有些索然無味,這種類型,打開時尚雜志,比比皆是,并沒有太特別
的地方,“你偷聽我打電話嗎?”
“什么?”pira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速度很快,卻還是被陳軟軟捕捉到,“你這是污蔑!”陳軟軟也只是隨口那么一說,沒有想到還真的說中了,誰讓pira站得那么近,估計對方應該知道她的身份,再聯想一下卡莫家族最出名的是情報系統,情勢變得玩味起來。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陳軟軟不想跟她多說,打算就這么繞過她,但沒想到有人不打算放過她,擋在她的面前。
“姜茵現在還好嗎?” 陳軟軟知道這個人不安好心,當然說, “好啊。跟陸晉陽感情穩定,那么一個大忙人,每天晚上都按時準點回家陪他,花花世界,紙醉金迷的誘惑那么多,不是哪個男人都
能夠不忘初心。 ”紀宴這個人,從前也是情場上的浪子,不過那也是跟前女友分手之后,過了一段很是荒唐的日子,陳軟軟雖然不在那個圈子里,卻有所耳聞,幸好徐洲工作忙,沒有時間
也沒有興趣,否則陳軟軟早就跟他掰了,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完美無缺的人和事。
pira一聽就覺得陳軟軟在撒謊,不過也不排除,這個人根本就不知道真相。
以她對陸晉陽的了解,估計現在已經把姜茵困在家里,兩個人互相折磨。“是嗎?糖糖死了,她恢復得這么快啊?那真是白替她擔心了,畢竟還有一個兒子。你們中國人喜歡重男輕女,我以為那是老一輩人的想法,原來年輕人也會這樣。你讓她
節哀,不過我覺得她也沒什么好悲哀的,畢竟有一個那么愛她的男人,比起其他的人,不知道要幸運多少。”
陳軟軟臉色變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要是再敢詛咒人死,就算是你今天訂婚,我一樣打你。入鄉隨俗,嫁到中國來,就該敬畏生死!”
更何況,那還是一個孩子!pira看她這樣,就知道她估計是真的不知道,“你們中國人不僅敬畏生死,還非常要面子,家丑不可外揚。你要是能夠看到她,倒是可以幫我帶一句話,得到陸晉陽,開心
嗎?哈哈。”
pira笑著離去。
徐洲從宴會廳出來,終于找到陳軟軟, “怎么了?臉色看上去這么不好?”
陳軟軟還在想剛才的事情,想到上次看到姜茵睡著的樣子,其實看上去有些憔悴的,但當時她沒有想那么多,覺得是綁架留下的后遺癥,所以才會如此。
但現在,她的心里就不得不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今天徐洲心情不錯,帶陳軟軟去游戲廳,雖然他不愛好這種地方,可是軟軟喜歡。
“給卡里充了一萬,以后我不在家你可以隨便來玩。 ”徐洲遞過來游戲廳的充值卡,陳軟軟接過來,“充那么多干什么?一萬啊,我要花到什么時候。 ”
“不要低估你自己的戰斗力。”
徐洲也是心里愧疚,因為工作,不能夠時常陪在她的身邊。
“想玩什么?”徐洲看了一圈整個游戲廳,要說最熱鬧的,恐怕就是娃娃機了。徐洲不是很能理解,費那個勁不如直接買,曾經他們倆就為這個事情吵過架,陳軟軟死活夾不上某個娃娃
,徐洲直接買下那種娃娃的生產線,要多少有多少,但陳軟軟非但不高興,還和他鬧脾氣,說他不懂她。
好吧,現在也未必懂她的愛好,可徐洲知道,懂不懂其實也不一定重要,關鍵是要去理解和尊重,然后多花時間陪她。
陳軟軟真的是一個求的不多的好姑娘。
“當然是娃娃機了。 ”
陳軟軟今天運氣不錯,很快就收獲了十多個,全部掛在徐洲的身上,如是一個移動的圣誕樹。
“這么多娃娃,回頭專門收拾一個房間出來,裝修一下,改成你的戰利品展覽室。”徐州把娃娃卸下來,堆滿整個車后排。
陳軟軟卻說, “我就喜歡夾起來而已,要不這樣吧,我們把娃娃送給糖糖。”
徐洲扶著方向盤的手一緊,“好啊。下次我送過去。”
“什么下次啊,干嘛不現在去,反正也是順路。去了就走, 也不耽誤他們。”
“不好吧?萬一休息了呢?”“我跟姜茵通過電話了,她說今晚上陸晉陽很晚才回家,說讓我有空去看看她。 ”陳軟軟其實已經懷疑了, “怎么?發生了什么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