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現在對陸晉陽的態度,雖然沒有明說,卻已然默認接受他這個未來女婿,當然這其中無可奈何的成分更多,女兒大了,留不住了。
季懷柳看了一眼外面,確定孩子們在玩具房里,壓低了聲音,“孩子的媽媽,還是沒有消息嗎?”
姜茵嗯了一聲,“晉陽那邊一直都沒有消息!
季懷柳沉默了幾秒鐘,“要我說,不找到也挺好的。萬一,找出來了,那個女人有別的想法,豈不是自尋麻煩?糖糖現在已經把你當做媽媽。 ”
知道親媽是站在自己角度說的這話,姜茵心里不贊同,卻沒有表現出來。
孩子,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
“媽,你不能只關心我啊,哥哥呢?哪兒有哥哥人生大事還沒有解決,妹妹就出嫁的道理?”這話就是轉移話題的好理由,季懷柳垂了垂嘴角,“你哥哥,總是說,男人立業再成家。我說,難道事業還不夠嗎?咱們姜家靠著他,這份事業已經是獨一份了。他說還不行,沒有達到理想的程度。我就不明白了, 錢是賺得完的嗎?你回頭也勸勸你哥哥。我也不是那種逼婚老太太,也不覺得人生不結婚生子就不完整,只是擔心,萬一什么
時候我們都走了,你也結婚了,他一個人,沒人噓寒問暖!
一個母親的關心,落到姜茵的耳朵里,也落入心里。
她現在也是當母親的人,更能體諒父母。
姜茵湊過去,抱住季懷柳, “才不會呢,你會長命百歲的。”
季懷柳哼了一聲,嘴角卻有笑意,“什么時候才能懂事一點啊,我要炒菜啦,小心油濺到你身上。你也勸勸你哥哥,給你找個嫂子!”
“知道啦。我會放在心上的。”
沒道理,妹妹過得幸福,還讓哥哥一個人單著。
可是姜景驍喜歡什么類型的呢?
姜茵有些迷茫。
姜景驍今天難得回來地早一點,還在玄關換鞋子的時候,聽到姜茵問,“怎么就你一個人?”
“你是指陸晉陽嗎?”
“不是,我是說我的嫂子呢?”
姜景驍才意識到自己被調侃了,換上拖鞋之后,直起身子,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是不是媽媽又在你耳邊念了?”
可能是看姜茵的人生大事快要定了,于是騰出時間對付他這個老大。
姜景驍都躲了幾天,本來以為妹妹回家吃飯,注意力應該會被轉移,沒想到身邊多了一個小叛徒。
此刻,叛徒姜茵笑得蔫壞, “哥,你現在沒時間談戀愛的話,以后總是要抽出時間來相親的!
姜景驍越過她,“我需要相親?”
姜茵拖長了聲音,“那你倒是談一個啊。”
“沒本事。”
姜景驍一句話,成功地堵住姜茵的話。
最怕的就是哥哥耍無賴,臉皮比她還厚。
“哥,其實也不是逼你結婚,只是覺得有個人跟你分享你生命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分享你成功的喜悅,也是一件極有意義的事情,不是嗎?”
其實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并沒有什么,只是姜景驍很清楚,現在的他,真的沒有辦法給予一個女人想要的感情。以前也不是沒有談過戀愛,現在的時間幾乎都被工作充滿, 也有可能是成年之后,對感情看得也淡了許多。再讓他跟小年輕似的,花時間去哄女人,手牽手壓馬路殺時間
,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女人就像是嬌花,需要時間去培養的。
姜景驍雖然愛花,卻覺得麻煩。
當然,他對那些好打發的女人,也一樣沒有興趣,那些用錢就能應付的,似乎更不值得花時間。
可能是有些性冷淡吧,姜景驍想。
姜景驍站在玩具房門口,他一出現,姜淮就扔下了手里的玩具,舅舅舅舅叫個不停,飛一樣撲過去。
糖糖因為是女孩,矜持很多,抱著娃娃走到一邊,估計看到姜淮被姜景驍抱著,小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注意到小孩子情緒的變化,拉扯到了姜茵的心。
姜茵走過去,把糖糖抱起來, “我們可以洗手準備吃飯了,媽媽帶你去洗手好不好?”
糖糖的注意力被收回來,大眼睛里只有笑得溫柔的姜茵,又有了神采,重重地點點頭。
吃過飯,姜茵帶兩個孩子回家,剛好姜景驍也要出去, 順路載一段。
因為前幾天的暴風雨,市政開始整修城市的良心——下水道工程,不得不繞路。
“走這條老路吧!
姜景驍看姜茵還在看導航,干脆給她指了一條路。
如果不是姜景驍在她車上,姜茵不會走這一條路,畢竟在國外呆了五年的時間,城市這兩年變化得挺大,不靠著科技,姜茵覺得自己肯定會迷路。
“你還是不是本地人?”姜景驍嘲笑姜茵。
姜茵抓了抓方向盤,視線偶爾掠過街道,“感覺,這里有點眼熟!
“是啊,這里是老城區,以前我帶你過來看過電影,老電影院已經拆了,后來建成了一個小劇院,旁邊是一個美術館。雖然這里老舊,但藝術氣息卻很濃郁。”
姜景驍這么一說,姜茵有些模糊的印象,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下意識地朝著陸晉陽剛才說的地方看過去。
小劇院真的很舊了,卻堅持用粉筆寫今日劇目,濃濃的時代感,但姜茵的注意力卻被后面玻璃櫥窗上的海報吸引去了目光!
三男兩女,后面那個穿旗袍的女人,就是當初在咖啡廳跟姜茵搭訕說是糖糖媽媽的女人。
姜茵有些走神。
“怎么了?”
姜景驍發現她不對勁。
“我想下車去買點吃的,我看那里的蛋糕不錯!
臨時?浚鸢押⒆咏唤o哥哥。
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盒糕點。
“這種東西,還是少給孩子吃!苯膀斪焐险f著,可是看到老奶油的糕點,是兒時的味道,拿一塊放進嘴里, 很熟悉,“不過偶爾吃一次還是不錯的。”
姜茵點頭,漫不經心地說,“知道了。”視線,落到手機上,照片剛才已經發給了陸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