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謹確實也是這么做的。
在她柔軟的指尖觸摸到他的眉心時,比她指尖略低的溫度以狂風過境之勢徐迅速侵占她的心底,她還沒來得及做多余的動作,江時景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一瞬間,溫謹清楚地看到空氣里的塵埃漂浮不動,還有他清明的眼神、清遠的眉目、嫣紅的薄唇。
他看她的眼神,復雜得莫名其妙。
但眼眸依舊干干凈凈的,燦若星辰。
溫謹心想,她是做了多喪盡天良的事,他要帶著這樣的情緒看她?
心底有些悶,溫謹無趣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拽了下卻意外沒拽動。
沒等她開口,江時景已經松開她。
有貓餅這人?
溫謹向后退蹭上一旁的座位,江時景突然開口:“你是不是瘦了?”
軟軟細細,腕骨突出。他握住她時的第一感覺。
“一點點吧,沒啥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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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懷心思的一頓飯,江時景和她吃飯時也一直將古人“食不言寢不語” 的標準貫徹得很好,她說三句話,他才愿意回她一個語氣詞。
冷靜下來后,溫謹的興致還是很高。他之前短暫的關心,她還算受用。
這樣打一棍子給一棗的手法,也只有他用才能馴服我。溫謹有些驕傲地想,只有她喜歡的人能馴服她,就像小王子馴服了狐貍。
小王子最終選擇了他612星球上的那支紅玫瑰,但溫謹那時自以為,她能讓他選擇她這個固執到天荒地老的笨狐貍。
也許是嫌她喋喋不休得聒噪,江時景終于主動提問以圖堵住她的嘴:“你什么時候回去?”
溫謹將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咽下,扯張紙巾隨便擦了嘴才回答他,帶著飯后的饜足:“你什么時候回去,我就什么時候回去。”
江時景聞言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像北京這七月天,說變就變。
他語氣沉沉:“我這里沒地方讓你住。”
溫謹撇嘴,江時景不高興,她也不高興,兩人掩飾都懶得掩飾。她就知道,相比她的安全來說,他更在意的是她住在他家給他帶來的不便。
可她鐵了心要做的事,撞不破南墻也還能繼續翻墻。
隨手指了指沙發,溫謹目光直視他:“我可以睡沙發啊,你總不會連個沙發都要跟我搶吧。”
江時景的臉色更差,溫謹不想第一天就跟他吵架,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實在不行,我可以自己找房子,而且江與夏也還在北京。”
總之,她得先留在北京。
江與夏是她高中時的好友,今年暑假江與夏因學校項目和她一樣遲遲未歸家。
江時景見她油鹽不進,也懶得再勸,收拾掉外賣盒子自己去洗漱,進去浴室前不冷不熱地拋下一句話:“那明天你去找她。”
瞪了瞪眼,溫謹伸了個懶腰又窩回了沙發,懶懶地刷著手機,明日事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