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任兆雄看得目瞪口呆。
這也行?
半夢半醒間也能領悟到“勢”,學會御空飛行?
奶奶的還真是妖孽!
他摸摸鼻子,認命地加快速度,尾隨溫謙而去。
但是,雙方都能御空飛行的情況下,跟蹤已經變得越來越困難。
現在溫謙飛行起來隨隨便便就能達到百公里時速,如果不斷加速度的話速度更要夸張。
任兆雄雖然飛行速度遠超溫謙,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一直盯著溫謙。
總要略做休息,飯可以不吃,但總要去找點水喝,偶爾也要排泄,也總有點事需要離開處理一下。
以前那樣走開幾個小時都不怕,現在這樣則隨時可能跟丟。
再跟了三天之后,終于在他解完手回來,失去了溫謙的氣息,又到處搜索了一陣,仍然沒有發現。
任兆雄懊悔地拍了一下大腿,早知道一開始就像對淺岡早見那樣在溫謙身上動點手腳,讓他永遠擺脫不了自己的追蹤。
但后來在溫謙戒備自己的情況下,再動手腳就難了。
誰知道那小子會因為那一點殺氣就防著自己,又那么快學會御空飛行。
大意了!
……
……
3020年7月17日晚上十點,在任兆雄失去溫謙蹤跡的同時,第18號基地第三區的野狼大廈天臺上。
羅紹富和曼努埃爾口噴鮮血同時從半空中重重砸在天臺上,砸穿了數塊隔熱板,兩個人都陷了進去。
旁邊站著的十來位傭兵趕緊上去扶,天臺上四處還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具尸體。
半空懸浮著的七八個人緩緩飄到了他們的頭上,冷冷地看著羅紹富和曼努埃爾。
領頭的是一名皮膚漆黑的銀發男子,他身材十分高大,短發微卷,身上穿著的新型戰斗服被他調成了鮮艷的紅黃相間的顏色。
鮮明的顏色對比使得他的頭發和戰斗服成了他身上的亮點,配合他的膚色,遠遠望去,就像一套衣服和一頂假發憑空懸浮在空中似的。
他冷笑道:“以前你們四家聯手,我還有一點顧慮,現在就剩你們兩家,難道還想對抗我不成?
我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臣服,讓你們做隊長,拒絕,死!”
被手下扶著的羅紹富和曼努埃爾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里的不甘,但還是咬牙道:“臣服!
“好!識時務者為俊杰。
以后你們都是三角洲傭兵團的人了,希望你們好好為我工作,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哈哈……”
“是,鮑威爾團長。”羅紹富和曼努埃爾低下頭,不敢讓對方看見自己臉上的不忿之色。
“對了,黑鴉和黑手兩家,你們一起去收了吧。”
羅紹富猶豫了一下,道:“黑鴉沒有問題,但黑手現在已經被武心傭兵團占領,他們的背后有德雷克議長、高玲伊特別議員、韓銘振……”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你要搞清楚背后和合作的區別。
據我所知,他們的合作只是剛剛開始,互相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那種合作跟誰都是一樣。
至于私人關系,武心那小子已經失蹤,還有人說他已經變異了,如果是那樣,你覺得他們還會是朋友嗎?
再說,誰還沒有一點關系,沒有的話誰還敢在這里占地盤?這還用我說嗎,難道你們沒有?
不過你們放心,你們背后的人我會繼續為他們服務的,只是和他們交涉的事就交給我了。
這是我交給你們的第一個任務,如果你們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的話,你們覺得我還需要你們嗎?
第一次任務我會多給你們一點時間,二十天,二十天之內我要你們全盤接手那一塊地盤,武心的人一個我都不想看到!”
羅紹富和曼努埃爾無奈地對視一眼,道:“是,團長。”
……
……
3020年7月18日早上十點。
武心大廈二十一層,溫書仲的辦公室內的沙發組上,默默圍坐了七八個人。
溫書仲等原戰斗小組六位成員都在,吳金立也在,另外一位高大的男子,正是弗拉基米爾,他赫然已進入第四境界。
弗拉基米爾剛到兩天,這趟回去和他哥哥馬克西姆徹底決裂了,他信守承諾,帶著十幾位心腹手下來了武心傭兵團。
溫書仲在二十一樓給他開了一間辦公室,讓他先享受副團長的待遇,具體職務等溫謙回來再安排。
現場氣氛顯得很是沉悶。
弗拉基米爾道:“伯父,你說該怎么辦,我聽你的!
溫謙不在,全團上下以他的修為最高,他必須先表態,否則溫書仲不好說話。
溫書仲從發愣中被驚醒,說道:“弗拉基米爾,你覺得現在該怎么辦?”他想先聽聽弗拉基米爾的意見。
“我的意見只有一個字:‘殺’!
我們戰斗民族從不妥協,敢侵犯我們,就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死不足惜!”
弗拉基米爾森然道,“不過目前的情況我們應該先守住武心大廈,一切等阿謙回來,他不在的話,這種局面我們很難和他們斗!
溫書仲點點頭,眼里閃過一絲欣慰之意,弗拉基米爾的意見和他基本相同。
阿謙這小子,看人的眼光還真不錯,弗拉基米爾有勇有謀,是個人才!
只是,阿謙……唉!溫書仲心頭一痛,默默嘆了口氣。
“那現在他們又在我們的地盤上賣粉,我們該怎么辦?”吳金立問道。
“就先讓他們賣,我們現在不要急于一時,不過適當的壓制還是要的,有利于我們拖延時間。”溫書仲道。
弗拉基米爾贊同地點頭道:“這點我會去辦,我會讓他們收斂的。”淡淡的話語透出濃濃的殺氣。
趙慶余擔心地問道:“老大,阿謙現在怎么樣了?”
溫書仲搖搖頭,嘆道:“還是神志不清,而且云姑娘他們已經跟丟了他!
“啊!那不是很危險?”張善能道。
溫書仲道:“他已經能御空飛行了,只要別去危險等級太高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事。就怕他神志不清的情況下闖入高危險區,那就危險了!
“御空飛行?阿謙厲害。∵@么快又突破了,老大你別擔心,阿謙是個有福氣的人,一定會沒事的!迸砹€懙。
弗拉基米爾道:“我也問了為寧,他們說阿謙看似神志不清,實則做事一直恪守著底線,并且遇到危險就會避開或逃跑,不會蠻干的!
張善能忍不住問道:“老大,弗拉基米爾,你們說阿謙到底是怎么了?”
溫書仲苦笑道:“應該……應該……”
弗拉基米爾突然輕“噓”了一聲,整個人從沙發上飄了起來,飛快地飄出辦公室。
“乒!”
外面傳來一聲杯盤打碎的聲音,眾人急忙趕出去看,只見弗拉基米爾站在樓梯口,右手抓住一位中年傭兵的脖子,將他叉在半空。
中年傭兵滿臉驚慌,拼命掙扎,臉色因脖子被叉住而漸漸通紅,但連話都說不出來,手中抓著的托盤也滑落地上。
“姚鑫,你在干什么?”吳金立驚怒地喝問。
弗拉基米爾稍稍放松了點手上的力道。
“咳……咳……我……我送茶……茶進來!敝心陚虮谓K于能發出聲音。
“誰特么讓你送茶的?你是來偷聽的吧!
好啊,虧我還向團長為你擔保,你特么就這么報答我們?”吳金立十分氣憤,拔出腰間的長劍,就要殺人。
“立哥,立哥,你……你別殺我,我家……家里還……還有老母妻兒,你饒了我這次,我……我再也不敢了!”
姚鑫見吳金立要殺他,急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求饒道。
吳金立心頭一軟,那一劍便刺不過去。
溫書仲剛想說話,弗拉基米爾冷哼一聲,手上微微用力,咔擦,輕松擰斷了姚鑫的脖頸,姚鑫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就此凝固住。
弗拉基米爾像扔垃圾一樣地扔下姚鑫的尸體,啐了一口,罵道:“叛徒!”
吳金立呆了片刻,嘆了口氣,上前拉了尸體去處理。
溫書仲本想先打斷姚鑫一條腿關起來再說,見弗拉基米爾這樣,心里卻暗暗叫了聲好。
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確實是個人物!
這樣處理完全沒毛病,干脆利索,永絕后患,比自己強多了。
看來我老了,這世界該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眾人又回到辦公室坐定,溫書仲嘆道:“阿謙突然這樣,原因不是很清楚,希望他能撐過這一關,否則……否則……”
“伯父,阿謙不會有事的,我看人很準,他不是短命相,一定能逢兇化吉!备ダ谞枅远ǖ卣f道。
“希望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