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又裂開一條縫,淺岡一雄張嘴慘笑著說道:“是老子看走眼了,那又怎樣,小子,你以為你爹我會怕死?”
溫謙眼中閃過一道厲芒,轉頭向弗拉基米爾說道:“弗拉基米爾,這垃圾讓給我怎樣?我要讓他知道死字怎么寫。”
弗拉基米爾之前切磋時受了點內傷,還未痊愈,剛才又幾番在生死之間徘徊,累得夠嗆,一邊喘氣,一邊笑道:“請便!
溫謙舞著刀花慢慢向淺岡一雄走去,讓那畜牲感受到死亡的恐懼,讓他體會一下死在他手下的那些無辜之人的恐懼。
雖然溫謙不了解淺岡一雄,但結合他剛才的種種表現,可以肯定這種傭兵絕對是罪不可赦,死有余辜。
淺岡一雄嘴上說不怕死,內心卻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恐懼,他那種人哪里可能真的不怕死。
真要這么死了嗎?不甘心啊,錢我還沒花夠,女人也還沒睡夠,這么死不值!
可惜大哥不聽我的,否則18號基地……嘿嘿,還有別人說話的份嗎?我也不至于有今天這種下場。
不過看來今天是非死不可了,大哥,兄弟要先走一步了。
“砰!”
作戰室緊閉的合金門忽然無風自開,門外空無一人,一道聲音卻遠遠傳了進來:“小子,你要是敢殺他我跟你沒完!
不不,我說錯了,溫團長,你饒了他,有什么條件你盡管提,我是黑手傭兵團團長淺岡早見,要地盤要錢都好說,只要你饒了一雄!”
門外不遠處的走廊中,一位滿臉橫肉的光頭男正懸立在離地半米的半空中,滿臉焦急地吼叫著。
齊宏豐和袁日勝也懸浮在他對面,正冷冷的看著他。
光頭男正是剛才坐在黑手大廈賭桌上的那位,正賭博的時候,逃走的那位傭兵一個電話過去,他就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在躲在帝豪門口暗處等待的那位傭兵的帶領下,他很快趕到了2號格斗室門口附近,卻被剛剛趕到的齊宏豐和袁日勝攔了下來。
他自知不是對手,不敢妄動,只好遠遠震開格斗室的門,對溫謙進行威逼利誘。
該死的怎么那么巧就撞上了!
淺岡一雄是他的親弟弟。
他知道淺岡一雄晚上過來帝豪找樂子,沒想到那么巧就和溫謙等人撞上了,要命的是對方其中一人還是淺岡一雄的仇人。
他也是剛知道韓為寧等人的身份,還想等那些二世祖們走了再想辦法對付溫謙。
卻沒想到那小子也是個狠角色,竟然一口氣殺了他好幾個手下,現在還要殺他的弟弟。
聽到大哥的聲音,自認必死的淺岡一雄剩下的獨眼中不禁燃起一絲希望的光芒,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溫謙卻無情地打碎了他的幻想,刀芒一起,驚天一刀出手。
第一刀被淺岡一雄架住,雙頭鏈錘被震得脫手,再接著一刀,先砍斷淺岡一雄下意識抬起護頭的右臂,又斜斜將淺岡一雄的腦袋和脖子劈成了兩半。
淺岡一雄獨眼中驚愕的眼神立時黯淡無光,可怖的頭顱向兩邊緩緩分開,鮮血和腦漿嘩啦啦流了一地。
“不!弟弟……”
淺岡早見不顧一切想要往格斗室里沖,齊宏豐和袁日勝一人出了一拳。
“砰!”
淺岡早見噴著鮮血倒飛了出去,嘴里還喊著:“小子,你死定了!你死定了!等著!等著……”
聲音倏忽遠去,只余尾音在空氣中飄蕩。
齊宏豐和袁日勝相繼飄進了格斗室,看到滿地的斷手殘肢、尸體和血泊,忍不住有些后怕起來。
齊宏豐怒哼一聲,雙腳連踢,躺在門口附近地上的傭兵武者不管死沒死,頭頂上都挨了他一腳,即使剛才沒死,現在也死透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中人欲嘔的血腥味。
溫謙看著滿地尸體,想了想,走到門口給趙慶余打了個電話,讓他帶人過來撿尸,趙慶余滿口答應。
已經凌晨快兩點,趙慶余等人居然都沒睡,說是剛到家不久,之前還在第三區為明天的儀式做準備。
溫謙聽了心里咯噔一跳,幸好他們都離開了第三區,否則淺岡早見剛才這一去要是遇到了就完了。
雖然事發倉促,但自己還是有些大意了,如果不是碰巧有事找趙慶余,都沒想到要提醒一下。
是不是最近太過順利,讓自己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溫謙暗暗告誡自己做事一定要考慮周全。
溫謙又問趙慶余其他人的動向,了解到都已經回家這才放心。
幸好沒出事,否則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所以,淺岡早見必須死!
越快越好!
……
溫謙去門外打電話的時候,齊宏豐落下地,上前向莎賓娜拱手道:“小姐,請恕屬下無能,沒能保護小姐周全。”
莎賓娜倒是通情達理,笑道:“不關齊先生的事,是這些亡命之徒太過可惡。”
袁日勝也是臉含愧疚之色,走到韓為寧、韓倩瑤兄妹面前,說道:“少爺、小姐,老朽救援來遲,還請恕罪!”
他和齊宏豐知道少爺、小姐們是在樓下會所中喝酒,從沒想過在酒店之中還會遇險,因此都比較放心,也沒時刻放出感知力感應。
韓為寧搖搖頭,笑道:“無妨,不關袁老的事!
韓倩瑤擔心地看了溫謙一眼,問袁日勝道:“袁老,那個淺岡早見是什么修為?”
“第四境界中段!
“那你們剛才為什么不殺了他?”
韓倩瑤聽淺岡早見走的時候威脅溫謙,心里很是惱火,暗怪比淺岡強的袁日勝和齊宏豐放走了他。
韓為寧說道:“妹妹,你傻了么,袁老怎么能在基地內殺人?那不是給爸找麻煩嗎?”
韓倩瑤頓時醒悟,她也是關心則亂,這道理怎么可能不懂。
如果屬下在基地隨意殺人,會對父親的聲譽造成不良影響,說不定會影響將來競選連任。
“那就這么算了嗎?他……他剛才威脅阿謙!對了,哥,你也聽到了,他弟弟淺岡一雄剛才侮辱我們三個。”韓倩瑤憤憤不平道。
莎賓娜也道:“對,他說要在這里把我們三個一起辦了!
“什么?!”袁日勝和齊宏豐大怒。
云雨寒和韓倩瑤臉一紅,白了莎賓娜一眼。
大姐,用得著說這么白嗎?
袁日勝看了韓為寧一眼,想知道他的意思。
韓為寧道:“殺肯定要殺的,如果讓他就這么過關,不但我們三家丟不起這個臉,而且不殺雞儆猴的話,以后人人都敢對我們動手。”
云雨寒也冷然道:“非殺不可!”
她也見不得有人威脅溫謙,剛才就準備打電話給母親讓她派人過來,現在只是想先聽聽其他人怎么說。
齊宏豐和袁日勝對視一眼。
既然小祖宗們都下了決心,那就沒什么好說了,想辦法殺了就是。
況且他們心里也很是惱火。
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意圖殺死他們小主人的朋友,并對小主人圖謀不軌,險些出了大事。
雖然已經沒事,但這讓他們的面子往哪里放,不挽回顏面的話,怕會影響他們在議長(議員)眼里的份量。
韓為寧道:“現在就看要怎么殺,我們直接去殺肯定不行,得有官方的緝殺令或通緝令才行。
這樣吧,莎賓娜,雨寒,我們都跟長輩匯報下,讓他們對武者事務部施加壓力,讓武者事務部頒發緝殺令!
又皺眉道:“我就怕到時候他早跑了,而且政府的人辦事拖拖拉拉,手續繁多,很容易走漏風聲,辦事能力又差,即使淺岡沒跑都未必能殺得了!
袁日勝道:“那到時候我和齊先生一起跟過去,問題應該不大!
早已回到格斗室的溫謙插嘴道:“跑是不會跑。
黑手傭兵團在第三區產業眾多,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肯定舍不得跑,淺岡早見肯定會抱有僥幸心理。
不過等緝殺令或通緝令頒發下來的時候,淺岡肯定第一時間就會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