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溫謙先回房打了幾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打給韓為寧的,告訴他自己已經到家,請他有空就來18號基地坐坐玩玩。
電話接通,韓為寧也十分高興,他和溫謙認識沒多久就送他價值百萬的丹藥,算是對溫謙青眼有加,基本就是把他當成好朋友看待。
如果溫謙對他愛搭不理的,好久都沒有一個電話,那就相當沒意思了,幸好溫謙知情識趣,沒多久電話就來了,所以他很是開心。
兩人在電話里隨便聊了一會兒,就互相道別。
第二個電話是打給莎賓娜的,打之前先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當然不是聊天說愛,而是把定制武器的參數發給莎賓娜。
路上溫謙已經問清楚趙慶余等人對武器的需求,自己的需求也已經想好,一并發給了莎賓娜。
莎賓娜在電話里嬌笑著再次邀請溫謙去1號基地,想起莎賓娜那火辣的身材,溫謙不由自主地渾身有些燥熱,但很快克制下來,敷衍了幾句。
最后一個電話是打給云雨寒的。
不知道為什么,溫謙從云雨寒清冷的聲音中聽出了那么一絲絲欣喜。
溫謙對這位姑娘也是很有好感的,兩人聊了一會兒,溫謙虛心地向云雨寒請教父親這種情況能量液的使用方法。
因為只有三滴能量液,溫謙的計劃是把父親腰椎消失的那一截接上,所以先要問清楚才敢動手。
否則無價之寶的斷肢再生能量液如果因為沒用好導致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那么溫謙連哭都要哭不出來。
電話那頭云雨寒詳細了解了溫謙父親受傷腰椎的情況,然后讓溫謙等一會兒,就掛斷了電話,應該是去請教她的母親了。
過了一會兒,云雨寒的電話就回了過來,耐心教溫謙該怎么使用能量液,然后告訴溫謙如果不夠用,她會盡量再幫溫謙去向她母親要一些。
溫謙委婉地拒絕了,說這次接受了姑娘三滴無價能量液的饋贈,已經感恩銘記在心,都差點以身相許了,絕不能再次接受如此貴重的饋贈。
雖然自己很想醫治好父親的殘疾,但如果父親知道自己如此貪婪,不但不會同意接受治療,還會和自己斷絕父子關系的。
云雨寒在電話那頭聽得難得地笑了起來,沒有再說什么,然后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閑話,再互相讓對方向對方家長帶去問候。
最后云雨寒祝福溫謙父親早日康復,兩人才互相道別,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溫謙拿起發燙的手機一看,居然過了快一個小時時間,連他自己都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這么能聊,平常講電話都是幾句說完就掛的。
溫謙搖了搖頭,帶著滿心的歡喜,哼著歌,拿著能量液去了客廳。
溫書仲和鄭婉玉還在客廳等著溫謙的驚喜,溫謙如此這般一說,又將云雨寒的問候和祝福轉達給他們。
兩人張大了口久久不能合攏,鄭婉玉又高興得落下淚來,然后又用有些欣慰又有些詭異的眼神看著溫謙,看得溫謙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媽,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云姑娘才剛認識一兩天時間,根本沒有什么。”
“沒有什么人家會送你這么貴重的禮物?你別欺負你媽是家庭婦女沒見過世面,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趁早把人家帶回家來讓爸媽看一看。”
“媽,你……”溫謙哭笑不得。
溫書仲想了一會兒,也是又高興又是感慨,最后說道:
“阿謙,我知道那位云姑娘的母親是位議員,還是神秘的思源會會長,以我們的家境根本配不上人家。
如果她不要你就算了,但是如果你走了狗屎運被人家看上了,你敢對不起人家的話,我就跟你斷絕關系,不認你這個兒子。”
“不行,我不管,無論如何你都要把人家帶回來,如果你帶不回來,我就跟你斷絕母子關系!
還有,你爸說得對,如果你辜負人家的話,我也要跟你斷絕關系!”
溫謙欲哭無淚,這都什么跟什么啊,看來金錢的力量真是偉大啊,之前自己就感動得差點以身相許,現在這兩位都在賣兒子了。
唉,世風日下啊!
溫謙準備給父親動手術,本想叫位醫生來打麻醉針的,結果溫書仲堅決不同意,說這點小手術也要麻醉,還不得被人笑死。
溫謙母子二人拗不過他,只好同意。
使用能量液恢復斷肢,原本也不用這么麻煩,只要能量液進入體內,自然會按照生命印記進行修復。
但這不是只有三滴嗎,所以必須精打細算,把每分每毫可以讓斷肢再生的能量都發揮到極致才行。
而且這次的目標是接續腰椎,如果能量跑去修復斷肢了怎么辦?
三滴能量液的能量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斷肢生長出來的,如果不集中在腰椎處使用,那么最后必定會后悔莫及。
溫謙到樓下藥店買了一把醫用鑷子、醫用酒精、碘酒、醫用棉花和仿生創可貼等,又到儲藏間拿了一柄細長的合金匕首上樓。
扶著父親趴在臥室的床上,溫謙堅決地把想留下幫忙的母親請到了客廳。
這種有些血腥的場面可不合適讓她待在這里,也怕她到時候一緊張影響到自己的操作。
回到臥室,溫謙鎖上門,深呼吸了一下,拉開父親的衣服,拿起合金匕首和醫用鑷子用火焰和酒精雙重消毒。
本來做這種手術十分危險,正常情況下,外科醫生動脊椎附近的手術都要小心無比。
不但要預先做透視影像,各種生命維持設備以及血漿等都要時刻備著才行。
否則萬一不小心割斷神經或者動脈的話,那就麻煩大了,說不定患者還會因此死在手術臺上下不來。
不過溫謙是第三境界武者,感知力超強,外放感知都可以覆蓋方圓五十米范圍,平常修煉時也時時觀察自己體內的變化。
所以,感知力一集中在溫書仲后腰那一塊地方,其中的構造就像三維圖像一樣完整體現在溫謙腦海中,纖毫畢現。
甚至連其中血液流動的情況也能感應得一清二楚。
溫謙也不敢大意,集中全副精神,用匕首在父親腰背皮膚上開了一道小口之后,庖丁解牛般繞過那些豐富的血管和神經,層層深入,直達深處,
然后用醫用鑷子稍稍撐開血肉,打開水晶瓶將三滴能量液到了進去,再迅速用仿生創可貼封住了傷口,防止能量外泄。
能量液倒進去后,溫謙一瞥之間,肉眼可見里面的血肉開始瘋狂蠕動。
封住創口后,雖然看不到里面的情況,溫謙也能感應到里面的兩截斷骨在迅速滋生,然后慢慢對接在一起。
至于外面的傷口幾乎是眨眼即好,溫謙封上仿生創可貼之后,不到三秒鐘就又撕掉了。
溫書仲全身劇烈顫抖起來,溫謙無比欣喜地看到他原本一動不動的左腿及半截右腿同時也在劇烈顫抖著。
他也真是硬氣!
剖肉至骨、骨肉重生、斷骨接續,這些足夠讓一個普通人昏死過去無數次的痛楚,他愣是強忍著一聲沒吭。
只是一邊渾身顫抖,一邊把牙齒咬得格格響,枕頭被他抓住的部分碎成了兩團灰。
良久之后,溫書仲劇烈的喘息聲停了下來,渾身緊繃的肌肉也松弛了下來。
又過了良久,癱軟在床上的的溫書仲慢慢翻身坐在了床邊,溫謙站在窗邊微笑地望著他背影,并沒有伸手去扶。
已經沒必要扶了!
溫書仲動了動左腿及半截右腿,又動了會兒左腳腳趾,對著溫謙的背部開始劇烈顫抖了片刻。
也就片刻而已。
溫謙知道他哭了。
這個鐵血男兒在受傷垂死的時侯沒哭,在醒過來發現自己殘廢了的時候也沒哭,在他兒子治好了他的截癱的時候哭了。
當然也就片刻而已。
……
當溫謙扶著父親打開房門的時候,母親又哭又笑地看著父親,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