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希望卻是以這樣的方式破滅,我心情沮喪的站到老猿身后,腦子里竟然出現了瞬間的空白。
伙計們見我面色不對,沖上來關切的問道:“老板,咋了?”
我哀哀的嘆了口氣道:“挖坑,把這老猿埋了吧。”
影子顯然也沒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站起身來猛地搖晃白猿:“你醒醒,你他媽倒是給我醒醒啊!”
我這才注意到一個奇特的情況,好像老白猿混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般,我用手一捏,這分明就是被分筋挫骨的手法拆散了全身筋骨。
雖然我也很懊惱這猿猴死得太早,但是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就這樣子下葬。我將影子推開到一邊,默默的幫老猿把骨頭和筋脈一一復位。讓我震驚不已的是,不知道這老猿得罪了誰,甚至連那/話兒上的筋都被人給分拆了。
等我這邊弄得差不多了,韓地球已經在旁邊的樹林中挖好了坑。我將白猿的身體放到了坑中,嘆息道:“塵歸塵土歸土,看你身上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罷了,今天就做一回虧本生意,送你一套喪事一條龍吧。”
見它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我伸手在它臉上抹了一把:“別死不瞑目,咱平陽陰事鋪還是第一次做虧本生意,你就知足吧。”
我正要指揮伙計們往坑里填土,卻見老猿的眼睛又睜開了,我再次伸手抹了一把,安慰道:“有啥想不開的啊,大不了再送你個保留節目我還想再活五百年如何?”
老猿閉上的眼睛再次睜開,這回連姬諾一都發現有些不對了,她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低聲道:“狄哥,我好像見它眼睛眨巴了一下。”
這一回就連我都親眼見到老猿的眼睛眨了眨,我把臉貼到了它的胸口,卻又感覺不到任何的心跳。
忍不住在心里叫了聲“怪事了”,我再次把它的眼皮抹了下來,這一次我緊緊的盯著它的眼睛,想看看這死猴子到底要整什么樣的幺蛾子。
猛然間老猿的眼睛“忽”的一下睜開了,這一次它的眼睛睜得竟像是一對銅鈴,詭異的占據了臉龐近三分之一的面積。我的目光和它的眼睛一對視,立刻深深的陷入了進去。
身體似乎變得輕盈起來,同時我感覺眼前出現了一個朦朧的空間。像是一條游魚般的我,拼命在各種色彩的光芒中游竄。而每當要迷失其中的時候,眼前就會出現一道白影,指引我的方向。
終于身子覺得一松,我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被七彩氤氳包裹的空間之中,一只白毛老猿站在我的面前,微微對我行了一禮。
我趕緊也回了個一禮,恭敬的稱呼道:“猿師!”
白猿沖我點了點頭,一招手面前出現了一只四角靈獸,他緩緩的擺了個巫家拳法的起手式。不過接下來這套拳看上去雖然跟巫家拳很相似,但又明顯不太一樣,最起碼從感覺上而言,更加的古意盎然大器天成。
我忍不住學著他的樣子,慢慢的打出這一套拳,雖然架勢上感覺學了個七七八八,但實際上我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靈猿扭動了幾下身體,身體隨之開始漸漸的變得透明。我能清晰看到隨著拳法的施展,他身體里那股氣息開始從丹田的位置,在身體內游走出一條復雜的路線,最后匯聚在雙掌之上。
我立刻明白過來,這是白猿在給我展示體內的運功線路。這才是最真實最有效的傳授啊,我絲毫不敢分心,目不轉睛的盯著它身體中力量的走向。
白猿將手掌往四角獸的腦門上一按,再輕輕往回一抽,一個淡淡的四角獸白影從它的體內被抽到了掌心,凝聚成一個雞蛋大小的圓球。一個縮小版的四角獸在圓球中拼命掙扎,似乎想掙脫圓球的桎梏。
這這難道是四角獸的靈魂?
白猿揮揮手,一只四角獸憑空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知道它的用意,立刻學著它之前的樣子擺出了拳勢,只可惜我試了好多次,總是無法感受到體內的那股氣機存在。
白猿不厭其煩的再給我演示了兩遍,我總算是找到了一丁點感覺。一股火苗般的氣息從丹田而生,我小心翼翼的壓制住呼吸,緩緩的將氣息往大周天引導。
這條運功線路實在是太復雜了,稍不注意氣息就斷絕,我嘗試了最起碼數百次,終于成功的把這條氣息連接了起來。
氣息在身體里越轉動速度就越快,我清晰的感覺到身體里的力量漸漸匯聚到手掌。這個時候白猿屈指一彈,一枚舍利送進了我的嘴里,頓時凝聚在我掌心的力量化作了一股強大的吸力。
我嘗試著把雙掌貼近了四角獸的額頭,猛的用力一拉,它的靈魂竟然被整個兒抽了出來。
天啊,魂材!我竟然拉出了魂材了!
我忽然感覺到整個空間開始地動山搖,睜開眼一看卻見姬諾一在搖晃我:“狄哥狄哥,你沒事吧?”
我摸了摸暈乎乎的額頭,一問之下才明白,我剛才竟然有一瞬間的功夫失神。而正是這一瞬間的失神,讓我似乎莫名其妙的學會了巫家拳的第三重傳承——抽魂術。
坑里的白毛老猿眼睛已經閉上了,不過我摸不準它到底是生是死,萬一稀里糊涂把它給活埋可就罪過大了。我想了想還是把它從坑里抗了出來,放回了原來石椅的位置。
倒是我連自己都不敢相信,似乎真的學會了抽魂術。趕緊找了個尿急的借口,一溜煙兒的跑進了小樹林中。
拳起,氣生。
丹田處一熱,那股氣流按照我的意念,在身體里開始流竄。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確定,剛才老猿傳藝的事情竟然是真實的。
影子其實已經覺察到了異樣,追著我進了樹林,冷聲道:“你是不是已經得到了巫家拳第三重的傳承?”
我當然矢口否認,要是承認了我就是豬。面對影子咄咄逼人的問勢,我瞅了他一眼反問道:“你喪心病狂了吧?要是得到了傳承,我現在最起碼應該開心啊,你難道沒看到我這一臉淡淡的憂傷?”
胖頭扯著嗓子大喊我的名字:“哥,快走,那幫慫貨已經上山去了!”
影子毫不猶豫的轉身朝山上奔去,我則不慌不忙的拉下褲鏈,舒舒服服的尿了一泡,這才心情愉悅的帶著伙計們順著石梯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