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在距我數(shù)米遠外撫琴的女子，果然如我所料，是個難得的人間絕色。若是真論起來，她的姿色起碼也與香奈兒在伯仲之間。而且她舉手投足間的那份風輕云淡，輕易的打動了我的心弦，看著她那張?zhí)竦蓛舻哪樀埃胰滩蛔≥p輕吟道：“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
見她一曲彈完，雖然聽得不太懂，但見她彈得像模像樣的，我忍不住贊道：“妹子，彈得不錯啊！”
只可惜這妹子眼中似乎只有面前的古箏，也不管我愛聽不愛聽，連頭也沒抬，自顧自的彈起了下一曲。
惹了個沒趣，我想了想還是讓在一旁陪侍的妹子把嚶雪叫了出來，她一見我就立刻膩歪了過來，嗲聲嗲氣的道：“四爺，剛才人家還在偷偷的想您呢。”
“走，陪四爺四處走走！”
嚶雪乖巧的應了一聲，小手鉆入了我的胳膊，我好奇的問道：“這彈琴的岑仙子在眼網(wǎng)絕色榜上最起碼能排進前十，可我記得好像上面沒姓岑的啊？”
“她不姓岑，她的仇家姓岑，她說用了這個姓氏，才有勇氣讓自己要好好的活下去”，嚶雪哀怨道：“入了九重宮，便不再是世間人，眼網(wǎng)上又怎會有她的名字。”
聽她的意思，幾乎可以確定九重宮跟順瘋快遞一般，似乎都跟眼網(wǎng)有不可告人的勾當。
我回頭看了一眼還跪倒在地上的傲珊，猶豫片刻問道：“那你們都是怎么進這里來的？”
“簽了賣身契，然后就進來了”，見我像個好奇寶寶一般，嚶雪繼續(xù)說道：“岑仙子據(jù)說以前是圈主之女，后來家中變故賣身救父，進入九重宮也四五年了。”
想起之前她對我的愛理不理，我哼了一聲：“就她那臭脾氣，怎么沒給人墊在屁股下面坐著啊。”
嚶雪掩口笑道：“她也是個苦命人兒，您就別跟岑仙子計較了。再說她跟我們不一樣，因為九重宮只是替她父親延續(xù)了生命，而并沒有如契約而言治好他，所以岑仙子在宮內只賣藝不賣身，雖是委屈但還算相對自由。”
“那你是怎么進來的？”
見嚶雪眼圈一紅，我趕緊說道：“算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jīng)，當我沒問。”
“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我是自愿的，家中養(yǎng)不活了唄，然后就半賣半送的進來了！”
這話嗆得我一頓咳嗽，她見我的反應旋即“噗嗤”一笑：“您是真不明白吧？我說的養(yǎng)不活，不是說衣食，而是因為我修煉了那套功法，家里實在是支撐不下去了，所以我就把自個兒給送進來了！”
自己跳入火坑？這話更讓我糊涂了，我愣道：“功法？什么玩意兒？”
嚶雪幽怨的說道：“就是那套功法啊，您不會真會開玩笑吧？這在圈子中也不算是秘密了吧。”
我訕笑道：“給仔細說說唄，我入圈的時間晚，前前后后也就才幾個月時間。”
“真搞不懂你這九重至尊卡是怎么來的”，她嘆了口氣道：“就是那套“無名功法”啊，能夠用身體吸收陰舍利中的能量，然后迅速的提升神念等級。而且更讓人欲罷不能的是，在吸收舍利能量的同時，能讓人產(chǎn)生極度愉悅的感覺。”
我不理解的問道：“那也沒啥吧？這應該算是好事吧？”
“好事？”，嚶雪苦笑道：“這功法極易上手，我就是在剛入圈的時候得到這套功法，只吸收了百來顆白階舍利就順利進階，可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上癮了，一日不修煉這個功法汲取舍利，則全身就像是貓抓一般難受，恨不得立刻去死。”
我驚詫道：“這這不是跟吸毒一般？”
“就是吸毒！”，嚶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對，比吸毒還要厲害，吸毒似乎還聽說有人能戒掉，可這種功法只要修煉一次，必然沾上舍利癮，而且從未聽說有人戒掉過。”
“你的意思是，你家不足以支撐你舍利的消耗，所以你就自己把自己賣到九重宮來了？”
“對”，嚶雪抽噎了一聲，哀怨道：“每日最少一兩顆舍利的消耗，我家小門小戶又哪里支撐得起。九重宮中幾乎百分之九十的姐妹，都是因為修煉了這套功法進來的。最起碼在這里，雖然沒有尊嚴付出身體，但至少每日都能得到穩(wěn)定的舍利來源。”
我初略計算了一下，別說其他人了，就算是我這個所謂的靈丹師，讓我一年吸上幾百顆舍利，那也絕對是一筆沉重的負擔。
這不是典型的逼良為娼嗎？難怪傲珊這樣的女子，甘愿跪趴在地上給人當?shù)首印Ｎ谊幊林槪聹y這可能應該和眼網(wǎng)勢力有關，可越是想不明白眼網(wǎng)為什么這么干，我的心中越是覺得不安。
雖然之前換了衣服，但我隨身的物品都還是貼身收著，聽嚶雪這么說，我嘆息了一聲，從隨身的袋子中抓出七八顆赤階舍利悄悄塞到她的手中。
嚶雪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美目中閃過一絲感動，咬著嘴唇低聲叮囑道：“要是你家中有漂亮的妹子，千萬記得要提醒她們，只要練了這套邪功，哪怕赤階的時候家里可以支撐，可到了橙階呢？就算是長得再漂亮，可世家圈主都包養(yǎng)不起呀，還不是遲早得到九重宮來。
見紅姑又折了回來，估計丁胡二人在里面也差不多了，我捏了捏她的臉蛋，帶著嚶雪回到了之前的地方。紅姑整個人貼了上來，膩聲道：“四爺，今夜可有盡興？您是我見過的第一位持九重至尊卡的貴客，有啥需要盡管吩咐我去做。”
一說起這事，我把黑色的卡片又拿了出來，此刻把玩著這張卡片，感覺滿滿的全是罪惡，我甚至都覺得有那么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惡心。
“你之前說過每降一重塔都能提出一個要求？”
紅姑一愣，慎重的問道：“您不會是真要降塔吧？”，得到我的肯定答復后，她估計做不了主，讓我稍等片刻又轉身急匆匆的走了。
嚶雪挽住我的胳膊搖晃了一下，勸阻道：“四爺，如果不是特別難辦的要求，還是盡量不要開口，您這張卡實在是太珍貴了，不信你問問岑仙子姐姐，她可是從大九重宮過來的。”
聽到嚶雪提到她，岑仙兒才微微抬頭看了我一眼，不過依舊沒有說話。越是這種若有若無風輕云淡的眼神，越是撩撥得我心里癢癢的，我忍不住調笑道：“你說我要是等會提出要求，把這位岑仙子從這里帶回家，給四爺暖一輩子的被窩，不知道九重宮會不會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