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只要還活著!
一切都還有希望!
明/心鐘是我遇到過最神奇的靈器,或者說它在我的心里已經脫離了靈器的范疇。雖然用圈子里的眼光來判定,這就是難得的整套橙階靈器,甚至把明/心鐘的四口鐘單獨分開來看,每一口鐘都是一件獨立的三孔高級橙階靈器。可以說這一整套的明/心鐘,完全可以釋放出媲美黃階靈器的威力。
可是明/心鐘的鍛造者,絕對是有大智慧的高人,禪機深重匠心獨特,他竟然把敲鐘者的心境,和靈器的威力巧奪天工的結合在了一起。
生,也掌握在敲鐘者的手中。
死,也是敲鐘著選擇的道路。
雖然我因為自己的懦弱,錯過了明/心鐘一擊制敵的契機,但是它也用再次面對死亡的教訓告訴我,要是沒有求生的信念,就算是再厲害的靈器都幫不自己。
女人畢竟是女人,兩個妹子或許是被“他們”嚇得已經沒有斗志,也可能是所有靈器都消耗完畢后,陷入了深深的絕望和困惑,此刻只顧抱著我的大腿哭作一團。
我的身體雖然被鐵鏈束縛得越來越緊,但心中求生的信念卻原來越強大。這信念讓我燃燒起熊熊的斗志,我覺得就算是死,也不能讓這個把我們陷入絕境的家伙好過。
我斗志昂揚的大喊一聲:“妹子們,別哭了,我需要你們一起戰斗!”
姬諾一止住了哭泣,接著我聽到了匕首砍削鐵鏈的聲音。同時我的鼻子里嗅到了馥郁的香氣,原本精疲力盡的身體立刻慢慢開始恢復了活力。
我總覺得似乎遺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腦子里不斷回憶思索。
姬諾一說話的聲音還有些抽噎:“要是胖頭在就好了,他的符篆雖雖然垃圾了一點,但說不定這只橙階‘他們’已是強弩之末,隨便來一下子就消滅了!”
姬諾一的話像是黑暗中的一點星火,我潛意識感覺到她的話中,好像有我能提醒我的關鍵詞,我索性一字一句的拆解開來理解。
胖頭?肯定不是這個,眼網上我們三個鬧得那么熱鬧,他都沒出來湊一腿子,鐵定現在還在這個原始森林之中轉悠呢。
符篆?想到了!
若不是這鬼鎖鏈拴住了我,肯定我得抱住姬諾一啃上一口宣泄下心中的激動,我仰天長笑:“哈哈哈,符篆啊,天不亡我們啊!”
我開始蹭鞋子,蹭了兩下沒蹭掉,趕緊招呼她倆道:“快,把我鞋子脫了,鞋墊下面還有符篆,快點拿出來!”
兩女聞言立刻摸著我的腿蹲下身子,一人抓住一條腿,可能是被這個消息驚喜到了,不假思索的同時扯我腳上的鞋子。我急忙叫道:“別搶啊,一人一只,誰都有份!”
鞋子還是被強行扒拉掉了,姬諾一鄙夷道:“真味兒,我離開鋪子之后就沒人給你洗襪子了吧。”
香奈兒輕輕一顫身體,彌漫的香氣立刻遮擋住了味道:“嗯,味確實大了點,以后襪子就由我來洗吧。”
姬諾一是在跟香奈兒耍小心眼子啊,我毫不猶豫揭穿了她的謊言:“別瞎說,你在的時候也沒洗過好吧,哪次不是我揍得胖頭乖乖去洗的?”
兩女分別從我的鞋子里掏出了一小疊符篆,這些救命的符篆,是我給天師張云之治療跗骨之蛆的報酬之一。
記得是當時整理靈器的時候,因為符篆與其他靈器不同,我便沒有塞到箱子里去。然而長期受到胖頭神奇褲襠和姬諾一渾身藏武器的啟發,我也嘗試把這些符篆在身上藏了起來。只是因為我原本就沒狡兔三窟和再留一手的習慣,反倒著急起來把這件事給徹底忘了。
張云之總共給了一張橙階符篆和二十張赤階符篆,鞋子里的符篆一找出來,兩女同時迫不及待祭了出去。
最后一只“他們”似乎也覺察到了危險,束縛我的鐵鏈迅速的往回撤,想抽出去抵御符篆的攻擊。我哪能給它這個機會,毫不猶豫的雙手拽住鐵鏈,也不去管手上被灼傷得吱吱作響,大聲叫道:“趁現在,快一點!”
我耳朵里只聽見符篆抖動破空的聲音,二十張符篆很快釋放一空。
姬諾一的聲音又憂傷了:“狄哥,符篆沒了,‘他們’好像還在!”
我一邊集中念力抵御手上的灼燒,一邊深深吸了一口氣:“別慌,我褲襠里還有一張,是橙階符篆,快取出來!”
兩手小手毫不猶豫的朝我的腹下抓去,一只從褲腰的位置伸了進去,這應該是姬諾一的小手。而另外一只手直接拉開我的褲襠拉鏈,熟門熟路的伸了進去,這絕逼是在我身上做了深刻研究的香奈兒。
兩只小手在狹小的空間中施展出撈、抓、捏、揉、搓各種絕技,甚至狹路相逢的時候還過上兩招。
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哪怕是在這生命危急的時候,我還是很羞恥的有了強烈的生理反應。香奈兒輕輕捏了捏,算是和熟人打了個招呼。姬諾一顯然生理衛生考試不及格,急道:“狄哥,什么東西啊,把褲子里面撐得空間都沒了,不好找了啊!”
我欲哭無淚趕緊求饒道:“別亂,在褲頭外面的小口袋里,我自己做了條簡易的防盜褲頭,你們在里面搗騰什么啊!”
真正救命的符篆總算是拿出來了,聽聲音是姬諾一咬破舌頭,一口舌尖血噴了上去,我趕緊心疼道:“別啊,胖頭家的符篆不是完整的傳承,所以在祭出靈符的時候才需要用舌尖血作引,咱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天師符,直接放出去就好了啊!”
只可惜我提醒晚了,姬諾一已經腫大了舌頭,她忍著痛含糊的喊了聲:“疾!”,我聽到符篆抖動了一下,與空氣摩擦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然后破空而去。
或許就像是電玩游戲里的boss一樣,跟我們折騰這么久的這只橙階“他們”,此刻應該已是虛血見底,屬于一挨揍即碰瓷的那個狀態。所以姬諾一放出去的符篆,似乎只是輕輕的撞擊了“他們”一下子,空氣中頓時傳來“叮”的一聲響,我手中緊緊拽著的鎖鏈也幾乎在瞬間化作了虛無。
整個室內的空氣就像是凝固了,接著爆發出我們三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再接著兩女喜極而泣,一左一右的抱著我哭得一塌糊涂。
就連我,鼻子也酸溜溜的,但是劫后余生的喜悅,很快沖淡了傷感的情緒。
黑暗的世界已經讓我厭惡了,我毫不猶豫的扯開了眼罩。剛睜開眼睛,一盞飄忽的燈籠和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大叫了一聲:“媽啊!”,整個人被嚇得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