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發現的是香奈兒,她在里面的空房間中找了個五尊石佛。看大小和造型,應該和佛龕中的石佛如出一轍。我這才注意到兩側的巖壁中,并不是每一個佛龕都放置了石佛。
我拿起一尊盤腿的石佛,找到個空的佛龕,里面正好有個蓮花底座,石佛一放上去,立刻發出“嚓”的一聲輕響,石佛和蓮座緊密的結合在了一起。
“有門,快找找哪里有還有空置的佛龕!”,不用我多說,兩女就爬上爬下仔細的找了起來。很快在下三層的佛龕中一共找了個七個空位,香奈兒找到的佛像也全找到了適合的佛龕放置。
姬諾一驚喜道:“肯定是個機關,而且為了便于經常開啟,所以位置都比較低。”
我點了點頭認同了她的觀點:“再找,還差兩個佛像!”
我們重新在云巖洞中搜索了一遍,這一次比上次找得更加仔細,最后終于從銀杏樹下的枯葉之中翻找出最后兩尊佛像。
香奈兒和姬諾一各持一尊,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佛龕之中。
“嚓嚓嚓嚓”,一陣機括轉動的聲響出現了,隨后吊在樹上的巨鐘緩緩的朝下落,而同時銀杏的樹身升騰起一部分,竟然是一道石門。
更讓我口瞪目呆的是,巨鐘借力的粗大枝干和銀杏樹干露出的石門竟然全是偽裝的,而且這明顯是一個杠桿機關,大鐘落到地面則石門升起,而石門落下則大鐘回到原位。
其實這也怪我自己粗心,這個大的一個破綻竟然現在才發現,要是細心一點的話,早就應該想到就憑這一根樹杈,怎么可能支撐得了巨鐘數萬斤的重量。
“哈哈,還真是別有洞天!”,我拿著李謙留下來的電筒,搶先走在前面。
香奈兒叫了一聲“等等”,從火堆里抽出兩根燃燒的木頭,在我進入之前丟進黑乎乎的洞內。
借著這一點火光,能清晰的看到洞里的路是一條呈四十五度的坡道,圍繞著銀杏根系從左側延伸出環狀通道。站在洞口還能感受到微微的風絲兒,木頭上的火苗也沒有熄滅,說明里面的空氣流通正常沒有問題。
不過火光過處,墻壁上發出了點點金光,我好奇的走進去摳了一點泥土,香奈兒已經驚了起來:“是金脈,看這密度搞似乎還是主脈!”
來之前的路上就查過資料,說是當地產金子,沒想到在云巖洞下面還真有個金礦。難怪這環狀的通道沒有修建成梯道,想必是為了更好的運輸礦土,彎腰仔細看了看,地面上還真找到了車轍留下的痕跡。
環道一圈一圈的盤旋,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礦坑的入口。我只是拿手電照了照,并沒有節外生枝進入礦坑。其實金燦燦的金子就在眼前,說不眼饞那是假的,但術業有專攻,就憑我們幾個也沒辦法從泥土里面把金子扒拉出來。
沿著環道轉了幾圈,終于走到了最下面一層。
盡頭處有一個厚重的木門,門虛掩著露出一條縫隙。我輕輕朝里面一推,木門無聲無息開了半扇,卻忽然從門后傳來一股力氣,把門再次掩了起來。
“誰?誰在門后,出來!”,我驚得退了兩步,姬諾一立刻執著匕首對著門縫,緊張的問道:“狄哥,怎么了?”
“門后好像有人!”,這話說得其實我自己都不相信,畢竟這里離最近的村子都有兩天路程,而且從通道里的落塵來看,我敢說我們是最近幾十年里頭一次出現在這里的人。
我不信邪的再推了一把門,這次才剛推開一點點,門后那股子力氣又來了,“哐當”一聲把門掩了過來,甚至還因為力度過大,門壓緊了之后還顫了兩顫。
“香君,是不是有邪祟啊”,香奈兒的臉色都有些變了,我安慰她道:“沒事,咱們都是圈子里的人,民間的鬼神之說誰不清楚也就那么回事。”
我仔細想了想,這個木門后面的位置,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銀杏樹的正下方,要真說有誰可能搗鬼的話,那也只能是傳說中的靈根了。
我嘿嘿一笑,將藤木箱子打開,從里面抓出一把五陰香點燃,插在了門縫邊上。
自從吃了張春開的暗虧之后,我現在已經不敢輕易讓藤木箱子離身,這會兒正好橫在門縫前面,萬一有什么不測,還能用箱子及時的阻擋一下。
五陰香的香氣對靈物有較大的誘惑,就算是靈根也不例外。果然片刻功夫,煙霧散開之后,木門緩緩的退開一條縫隙,一根拇指粗細的雪白藤蔓從門縫悄然露頭。見沒什么危險,刷的一下伸到煙霧中不停攪和吸收。
姬諾一松了一口氣,輕聲問道:“靈根?”
我點了點頭,趁著它吞食香氣的時候,緩緩的把木門推開。
幾步石梯下去之后,就是一個約莫幾十平米的密室,正中間垂下來的是密密麻麻須根,像是簾子般把密室切割成一個個迷你的空間。雖然須根太久時間沒有修理,已經在這個密室之內瘋狂蔓延,但仍能看見這些迷你空間的地上有一些蒲團,看規模當年至少有一二十個在這里修煉。
上上下下的事情一連貫,不難猜出有人也知道了這棵銀杏樹下有寄生的靈根,所以打了個通道一直到這里。可能是他們認為靈根存在的地方,更適合冥想或者頓悟,于是便在這個地方集中修煉打坐。
而且在通道挖掘的過程中,他們還意外的發現了一條金子礦脈,于是這些人沒事就挖挖金子打打坐,正好勞逸集合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而等金子儲備到一定程度之后,他們的參悟也有了階段性的成果,于是便入世修煉,由無到有的開創了云巖寺傳承。
不過香奈兒并不是很認同我的說法,她認為這里的存在應該是更久于這些人出現之前。因為無論是上面的那口巨鐘,或者是被掘過金的礦洞,顯然不是一二十個人能完成的。所以她更寧愿相信是一群人或許避難無意找到了這里,或許是根據藏寶圖一類的線索找到了這里,然后得到了包括三寶在內的佛教傳承。
其實哪怕猜對了結果,對我們而言也沒有什么意義。不過姬諾一顯然比她可愛的多,捂住耳朵搖頭道:“我不聽我不聽,反正只有狄哥說的才是正確的!”
我忍不住愛憐地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最喜歡就是諾一這種幫親不幫理的性格,心中頓時溫暖,也不枉我為她付出如此之多。
雪白的靈根吸完了五陰香氣,像是條白蛇般的往根須網中縮去,我立刻叮囑二女道:“你們給我把風,我跟到它老巢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