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幾個月之前，兩只白階的九幽靈母就差點要了我的老命，提起這茬我其實還是頗為自得，這才多久的光景啊，張口閉口談論的已是赤階橙階的事情。

姬通疼得一個勁的搓揉太陽穴：“我問過不少人，通常情況下第一波都是三到五只‘探’出現，沒想到你們運氣真好，不僅來了七只，甚至還有一只橙階的‘探’。按照‘他們’的規則，那么第二波將會有兩只橙階和十二只赤階的‘鋒’出現，而第三波則是四只橙階和二十四只赤階的‘攻’找上門來。”

其實說到這里，我已經大概明白了姬通準備說什么了。果然他沉默片刻還是開口了：“我的第二個壞消息是，之前姬家答應頂住第二波，可能要食言了，都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姬家實在是頂不住。”

胖頭譏笑道：“文武雙王，千年傳承，連幾只小東西都抗不下來？”

姬通氣得老臉通紅：“死胖子，老子也不怕告訴你，整個姬家就我和老祖是橙階靈卦師，先不說卦師并不擅長戰斗，單說每一只‘他們’都是同階中最完美的存在，就算二挑二，我和老祖絕對是完敗，再說還有十二只赤階呢！”

姬通的坦白讓我唏噓不已，果然是末法時代啊，連姬家這樣的傳承，竟然也就這么點底子。雖然我不相信姬家會沒有藏著殺手锏，但最起碼表面上暴露出來的力量，確實很難完成他們對我的承諾。

“你們不是還有八卦陣嗎，今天不也弄死一堆‘他們’了嗎？”，胖頭不服氣的頂嘴：“還有你別在我面前自稱老子，不然諾一和我二哥都得叫我爹，你這是亂了輩分！”

見我握緊了拳頭，姬諾一手里也捏住了匕首，胖頭這才醒悟過來，啊呀呀的怪叫著跳開，然后求饒道：“哥，我錯了，嫂子，我錯了，放過我這一次吧！”

姬通被胖頭氣得差點跳起來：“你以為八卦陣是電燈泡，按一下就亮了？你們別躲了，別人說咱沒賣力呢，都滾出來讓人家看看！”

聽了這話我才注意到，九個大堂哥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悄悄離開，被姬通叫囂了一陣子，他們才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鉆了出來，一溜兒的低著頭像是犯錯的小學生。

“把頭抬起來！”，在姬通的呵斥下，大堂哥一咬牙把腦袋昂起，其余的堂哥見狀也抬起來了腦袋。

雖然每個人的輪廓沒變，但能明顯感覺到，他們九個人的面容起碼蒼老了十歲。特別是大堂哥，之前給人的感覺頂多二十四五的樣子，現在已是頭發略白，眼角已有兩道清晰的魚尾紋路。

姬諾一首先驚叫了起來，然后哭著撲了過去。

我摸了摸鼻頭，不好意思的問姬通道：“這是個什么情況？”

“八卦陣是高階靈陣，姬家并沒有足夠的高階舍利來啟動，只能降階使用。但八卦陣實在是太龐大復雜了，所以就算是降階，一百多顆赤階舍利也只能維持最基本的運轉”，姬通輕輕的嘆了口氣：“而且對于執掌陣旗的人而言，還會留下在短時間內加速衰老的后遺癥。八卦陣姬家幾十年沒使用過了，沒想到對掌旗人傷害會這么大，恐怕就算是擋住了第二波來的‘鋒’，姬家九少怕也是成了廢人。”

我沉浸在香燭典的傳承中沒有說話，韓地球忍不住替我打抱不平：“那姬家也得想想辦法，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說句良心話，雖然小四爺不是圈主，但姬家能找到這么個姑爺，那也是文武二王在天之靈保佑，姬老爺子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姬通一臉苦笑：“這姑爺我是中意啊，孫女也是我的心頭肉，可我也總不能見著姬家九個后生拿一輩子來賭吧，更何況就算是頂住了第二波，第三波又怎么辦？”

“圈主，我們愿意，不能讓諾一出事啊！”

“我們自愿的，拼了這條命也要保住諾一！”

“諾一出事，我也不活了！”

姬家人雖然有個渾的口碑，但對自己人那是好得沒有話說。姬通低下頭沒有說話，作為圈主，他必然會權衡利益得失。而這筆賬，只要不糊涂，誰都知道應該怎么取舍。

姬諾一哭著搖晃我的胳膊：“狄哥，我不斗‘他們’了，能生在姬家，能遇到你，我此生已經沒有遺憾了，咱們咱們放棄吧！”

所有人都看著我，等著我的決定。我抬起頭來，問姬通道：“如果第二波‘鋒’來了，八卦陣有幾成把握能抵擋得住？”

姬通不知道我的用意，皺皺眉頭還是回答道：“如果再加上我和老祖壓陣的話，倒是有七成的把握，但是你要明白，姬家如果這么做了，萬一出事的話，基本上等于斷了根基。”

讓我和姬諾一同時去面對“鋒”和“攻”絕對是死路一條，而整個圈子里，唯一心甘情愿幫助我們抵擋“鋒”的也只有姬家。我自然不會輕易把最后的救命稻草丟了，搖頭道：“做人不能言而無信，第二波你必須替我擋住。”

姬通又氣又急，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子，我故作輕松的笑道：“姬老爺子，你別著急聽我說完先，其實問題并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幾個大堂哥這癥狀只是短時間內耗神過度，念力受損，如果能及時彌補心神修復念力的話，這啟動陣法的后遺癥也是可以在短時間內彌補過來的。”

“你說得輕巧！心神念力受損，沒個十年八年的冥想靜修根本就養不回來！”，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咆哮完之后，大概是想起了我靈丹師的身份，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會能煉修復神魂提升念力的靈丹？不可能，這個聞所未聞，根本就不可能！”

鋪子里的人都轟然大笑，胖頭一副鄙夷土包子的神情：“膚淺，還聞所未聞，你知道我們鋪子中秋節的福利準備發什么嗎？發的就是能提升念力的定神香丹！”

姬通一臉懵逼的表情，九個堂哥也像是中了定身術，片刻功夫反應過來之后，幾個反應快的堂哥毫不猶豫的朝我撲了過來，直接無恥的跪倒在地，抱住我的大腿：“妹夫，咱家鋪子還招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