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頭嘴快,直接笑了起來:“讓嫂子算卦可不容易,第一必須得她心情好,第二必須求卦的人面子大,第三必須給的卦金豐厚,不過除了這三點,只要我哥點頭那也沒有問題。對了,關鍵是嫂子算卦收的可不是錢。”
孫學海很快從我們的話里分辨出了真假,趕緊站了起來,重新鄭重其事的謝過了姬諾一。倒是劉蘭花還想說話,被他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我看了一眼這群胡吃海喝的憨貨,原本只是想一個人出來散散心,誰知道整成集體旅游了。
吃完飯,孫學海把一塊黑色的木牌遞了過來,道:“說是明朝初年的物件,黃花梨木的材質。”
對古董我不太內行,否則也不會辛辛苦苦下一趟墓就扛回來一具干尸。我接過牌子,這東西只有巴掌大小,入手比尋常木頭更加沉重一點,正面和反面都寫著一個繁體的“令”字,邊角地方雕刻著一些符文作為裝飾。
我把牌子遞給胖頭,他掃了一眼道:“上面的雕刻的不是符文,只是單純的圖案裝飾。”
愛麗絲幾個也輪流查看了一番,等牌子到了丸子手上的時候,他神色明顯一愣,然后緩緩的把牌子貼近了額頭,半天才睜開眼道:“這牌子好像有很強的‘念’,我能感覺到疆場的廝殺和一種焦慮的感情。”
“對,說得對!”,孫學海激動起來:“就是廝殺和焦慮,好像還有種使命必達的感覺。”
丸子算是天生念力強大的那種人,否則也不能和白階靈母對抗,如果牌子上真的有前主人強烈的“念”的話,那他能感覺到也不足為奇。
姬諾一最后接過牌子,然后默不作聲的又遞給了我,不過她悄悄的在桌下拿出手機按了按,然后我就接收到了一條信息——不惜代價,換取令牌。
我不動神色的把手機放下,雖然我沒看出這塊牌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相信姬諾一這么說肯定有她的道理。而事實上,多年以后我回憶起來,我生命中的第二段離奇的經歷,算起來還真是從這塊牌子上開始的。
牌子的事我跟孫學海一說,他立刻毫不猶豫的說送給我。只不過這種貪小便宜的事情最是讓姬諾一厭惡。見他執意要送,我就掏出一根還魂香遞給他,讓他分三五次點燃吸食,能迅速的安神凝魂。
姬諾一只是卜卦算出孫家女眷有劫,可我并也不知道她所謂的劫數是誰是什么。原本只是讓孫學海把他家女眷叫來看看,若是有邪祟什么的話,也好順便練練手。
不過我翻看了一下她們的眼瞼,沒發現什么特別的地方,只是叮囑她們自己小心。
不過孫學海說什么也不放我走,這也讓我見識到儒商的另外一面,從軟到求最后就差點給我跪下了。
姬諾一哀嘆一聲,抹了抹手腕就想取出赤靈塔開上一卦,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搖了搖頭,我只需要確定她們有沒有被邪祟纏身,而至于其他的劫數,那就不是我的能力范圍了。
我讓服務員拿來幾個杯子,倒上半杯清水,然后讓胖頭在水里下了個凝血咒。我隨手取下夏衣頭上的發釵,咬著牙扎破了手指,在每一杯水中滴了一滴鮮血。
鮮血在水杯中像是一朵綻放的花朵,在凝血咒的作用下,又迅速的縮成一滴艷紅的血珠。
我在三個女眷的面前各自放了一杯水,讓她們也往里面滴入一滴鮮血。釵子的頭畢竟有些粗大,孫學海老婆扎了幾次,都沒能弄破皮膚,只能讓服務員去找一根繡花針。
胖頭跟姬諾一吹噓我的血有特殊的地方,不僅僅能通過這種方法找出邪祟的存在,而且跟我關系不一般的人血液還會有神奇的效果出現。
一番話說得姬諾一動了心,也弄了一杯水滴了一滴鮮血進去,然后她把杯子推到我的面前。
當年胖頭跟我玩這個游戲的時候,他的那滴鮮血跟我的鮮血糾纏爭斗好久,最后竟然融在了一起。我也好奇姬諾一跟我會是什么情況,也順手從剛才的傷口中擠出一滴血到了杯子里。
兩滴血在杯子里先是輕輕碰撞了一下,接著竟然緩緩的旋轉追逐起來。
姬諾一得意得揚了揚脖子,一語雙關道;“狄哥,你跑不掉的,遲早會被我追上!”
兩滴鮮血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后竟然在杯子中卷起了漩渦,我不甘示弱道:“你看看,咱倆在一起遲早要折騰出滔天巨浪,還不如趁早回家各找各媽。”
姬諾一咬著嘴唇不說話,等杯子里的水漸漸的平靜下來,胖頭朝杯子里看了一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握草,這不科學!”
我也好奇的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杯子里的鮮血成了兩條太極魚兒的形狀,頭銜尾尾銜頭的追成一個圓形。而等水面徹底平靜下來,兩滴鮮血無聲無息的融合在了一起。
就連夏衣都忍不住驚道:“完美無懈,天作之合呢!”
姬諾一抿嘴偷笑,我也尷尬得扭頭問孫家女眷叫道:“繡花針送過來沒有啊。”
孫家三位女眷也看到這神奇的一幕,哪里還按捺得住性子,說話間已經迫不及待的用釵子扎破了手指。
孫學海媳婦的鮮血跟我的鮮血碰撞了幾下,就泯滅在了清水之中,我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劉蘭花的鮮血則更省事了,就算有凝血咒也沒用,鮮血滴入水中直接消散。劉蘭花質疑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障眼法,為什么我的血這么不堪一擊。”
我實在沒好意思告訴她,雖然沒有科學的理論證明,但是很有可能每個氏族的血脈蘊含著不同的基因,就像是巫姓源自上古,我又是靈山十巫的直系血脈,而姬諾一是周文王姬昌的直系血脈,所以我倆的血脈或者基因能對峙良久,而至于劉蘭花么,我也只能是“呵呵”了。
倒是孫學海那長腿孫女孫梅的鮮血,見到我的血之后就像是耗子遇到了貓,躲閃兩下之后漸漸消散,而水中卻多了一絲黑線。黑線像是條黑蛇般扭動,頑強的和我的鮮血做著躲貓貓的游戲。
好在姬諾一她們過來,順便把我的藤木箱也帶來了。我打開箱子,取出一個小布袋,里面是上次拜訪花姑時候,她送給我的六十年的竹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