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的電筒光直射干尸的臉部,這具干尸保存完好,就像是一整塊風干的臘肉,眉目都清晰可辨。我總覺得這家伙看起來有些面熟,仔細回憶一番,猛然想起我曾經在黃粱夢中,見到過千面人屠揭開臉上人皮的樣子,驚得我差點從水里蹦起來:“是千面人屠!”,
不過大家都不敢相信,這么容易就找到千面人屠這個家伙,正說著湖面上又飄來兩艘木船,朱臉七和山貓他們爬上船也各自發現了一具干尸,竟然和胖頭船上的干尸長得一模一樣。
這一下讓我們所有人都傻眼了,難道說千面人屠是三胞胎?
船越靠近湖心,我們遇到的木船就越多,每一艘船上都有一具干尸,而且每一具干尸無論是相貌、服飾,都跟我們在第一艘船上看到的干尸一模一樣。
這千面人屠是作死啊,我們總不可能把所有船上跟千面人屠長得一樣的家伙都抗回月亮井吧。愛麗絲掏出一把手術刀,在船上就地對干尸進行了解剖,原本以為能從其面部找到作假的蛛絲馬跡,卻壓根沒有任何發現。
一連解剖了幾具尸體的面部,愛麗絲不得不贊嘆神乎其技,無奈的宣布她的解破結果:“巫,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解剖結果是這些家伙的面部,全都沒有經過任何手術。從理論上而言,他們原本就應該長成這個樣子。”
姬諾一白了她一眼:“傻妞,你見過這么多人長成一個樣的嗎,你以為是科幻小說基因復制啊!”
我們推著船在湖泊里飄了一兩個時辰還沒到盡頭,頭卻越轉越暈。這種內湖明顯不會有這么大,不用說也知道是進了坑著了道。
我們拉過兩艘木船并排在一起,人全上了船。大伙也都覺得不對了,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愛麗絲從袋子中掏出兩顆用鎂棒改裝的閃光炮仗,這玩意兒還是保安哥研發出來的,在何家宅子的時候也曾經用過,效果似乎還算不錯。但是因為剛才泡過水,無論如何都使不靈了。
愛麗絲憤怒的將這東西丟到船板上,用腳踩了兩下。誰知道不遠處的空中“嗖”的一聲,空中一道亮光劃過,大約升到二十米的高度,亮光觸頂炸開,一大團光亮將洞穴照得如同白晝。
我詫異的張大嘴,看看愛麗絲腳下的兩顆炮仗還在,這才回過神來應該是保安哥他們點燃的閃光彈。
看距離,他們應該就在我們百米之內,只不過這里太怪異,讓我們近在咫尺都很難發現對方。
借著這光亮,我發現這里的水面也就十來畝的樣子,而我們剛才竟然就在這十來畝的湖泊里游蕩了一兩個時辰。
保安哥研發的山寨照明彈持續時間最多十秒,所以大伙都趁著這會兒功夫,迅速的收集環境的信息。
湖面上密密麻麻都是小木船,胖頭掃了一眼,然后閉上眼睛,很快給我報了個數字:“八十一艘!”
朱臉七的重點跟胖頭不一樣,他看了一眼洞壁和洞頂道:“非天然的圓形洞穴,洞頂距離水面約七丈,表面有壁畫和符文,壁畫應該是數千張臉譜圖,符文我就看不懂了。”
韓地球咳嗽一聲:“四周和天頂沒有發現出口,此處搞不好是個死地!”
黑暗中最難發現的就是黑暗,姬諾一心細,指著湖泊中間的位置道:“那里有一大圖黑霧,里面似乎藏著什么東西。”
我順著姬諾一手指的方向望去,湖心果然彌漫著黑色的霧氣,透過霧氣隱約能看到里面物體的輪廓。
十秒時間不到,照明彈暗淡下去,山洞里又陷入了黑暗。
只不過等眼睛適應過來之后,我卻驚奇的發現,洞壁上露出了一張張人臉,這人臉的線條上應該是涂抹了螢石粉一類的東西,在光源的照耀下,很快吸收了光源亮了起來。
保安哥他們又放出了第二顆照明炮仗,只不過這顆炮仗的方向是對著湖心黑霧籠罩的區域,看來他們也發現了黑霧中的不對勁。
光芒在黑霧中炸開,黑霧似乎十分懼怕光芒,頃刻間散開,一艘花船出現在視野之中。
花船分上下兩層,木頭上的描漆以紅金色為主,只不過船身經過歲月的洗禮,變得坑坑洼洼破爛不堪,船漆也剝落得厲害。船上纏繞了不少的紗質帷幔,倒襯托出來一點仙貴氣息。這船若是放在秦淮河上,只需一架古箏,半壺美酒,三三兩兩才子佳人,便是個極好的聲色犬馬場所。
只可惜這船出現在這里,上面燈火通明卻不見一個人影,讓人油然而生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艘船悄悄的向著花船靠近,上面還有幾個人在劃著水,豁然就是宙老幺和金澤賢他們。大家相距不遠,他們自然也發現了我們,也加速了劃船的速度,我自然不能讓他們搶了先機,低喝一聲:“追上去!”
照明炮仗再次熄滅,我們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頭頂的一張張臉譜像是嘲諷一般注視著我們。
忽然花船上一盞盞的燈燭自燃,將整個船照得燈火通明,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一陣妖風,將船上的帷幔吹得飄來飄去,頓時覺得這艘空船影影棟棟鬼氣森森。
幾乎在同時,每一艘木船短桿上懸著的骷髏燈也一盞接著一盞的亮了起來,而原本被我們并在一起的兩艘船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開,各自朝著一個方向漂去。
這里的每一艘小木船都破破爛爛不足以承載我們所有人,大伙只能暫時性的分開。胖頭、姬諾一、愛麗絲和受傷的土耗子在那條船上,力量明顯比較薄弱,我毫不猶豫的一躍而起,跳到了他們的那艘船上,然后指了指花船對朱臉七他們吼道:“那里匯合!”
愛麗絲激動得指著水里道:“巫,好厲害,這木船是按既定的軌跡在行走,難怪我們之前無論怎么劃行,雖然感覺船在前進,但實際上它們其實還是走在原本的軌跡上!”
我白了她一眼,問道:“愛大博士,那這是個什么原理呢?”
“磁場軌跡!”,愛麗絲取出一個保存在避孕套里的儀器,打開之后指著不斷變化數字道:“看,磁場變化很劇烈”,見我們完全懵懂的樣子,愛麗絲拍了拍腦袋:“噢,我的失誤,我忘了您是科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