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急忙沖著保安哥喊了兩聲英語,然后幽幽的對我說道:“等出去了單獨給你開兩節(jié)英語課,不然以后團隊里有多少外國人都不夠你坑的。”
保安哥已經(jīng)中招了,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跟人燭面對面的跪坐,垂手張嘴擺出個一模一樣的姿勢。
韓地球跟在我的旁邊,低聲道:“救么?”
我點了點頭,一是和保安哥多少有點感情,二是還沒見過韓地球出手。
我好奇的看他將一顆白舍利塞到嘴里,然后屏息凝神,頃刻間猛然張開大嘴,對著人燭的方向一聲低吼。讓我奇怪的是,他明明張大著嘴,卻發(fā)出了一個必須抿著嘴唇才能發(fā)出的“滅”字音,而同時保安哥的衣服和人燭的長發(fā)像是遇到一陣烈風般,顫動得呼呼作響。
姬諾一出生豪門見多識廣,低聲給我講解道:“這是戰(zhàn)國韓家的言出法隨,又被稱之為開口咒,修到高深處,據(jù)說能一字斷人生死。”
保安哥被這股烈風吹得趴在地上,而人燭就沒這么好運了,在這陣風中,皮膚被吹出一道道的裂紋,像是摔碎的瓷器般。它嘴里的火焰噴出一尺來高,似乎在跟這陣怪風對峙。
韓地球合上嘴再次張開:“滅!”
又是一陣巨風,人燭搖搖欲墜完全抵抗不住,忽然“砰”的一聲像是氣球般炸開。
這貨深藏不露啊,這摧古拉朽的效果,完全是一部視覺大片,而且韓地球身體筆直,還保留著剛才攻擊時高大狠的形象。我正想膜拜的點個贊,他猛然間像是一口氣才喘上來,接連“呸呸”幾聲連連作嘔,高手形象盡毀:“唉,這陰舍利味道太差了,又腥又臭,每次用這招之后好幾天吃飯都沒胃口。”
過了人燭之后就有個洞穴,里面依舊放著一口石棺,看擺設(shè)和其他幾個星穴差不多,看洞穴上方的題字,是玉衡穴無疑。
只是和剛才幾個星穴不一樣的是,玉衡穴中的石棺并沒有被打開。
朱臉七和吳瘸子上前仔細觀察了一番,這回意見倒是統(tǒng)一了,吳瘸子搶先說道:“棺材從棺床移位半米,而且棺蓋有被打開的痕跡,只是不知道里面的粽子還在不在。”
其實我很想說,管他在不在,我又不是上門拜訪的,咱們繞道走不就成了。只是朱臉七提醒道:“小四爺,我問過了,宙老幺他們也從之前的星穴中拿出了瑤光劍和左弼劍,我懷疑這些劍另有用處,咱們最好是不要錯過了。”
既然如此,我招呼胖頭一起開館,朱臉七抱拳道:“小四爺,咱是一個團隊,就像你經(jīng)常說的,團隊里每個人都應(yīng)該有自己的價值。所以盜墓翻粽子的事,還是讓我們專業(yè)的人來干吧。”
不過朱臉七也知道自己托不住底,在棺材中間比劃了一道線條,板著臉對吳瘸子說道:“別說我不給你機會,這一半是你的。”
這兩人雖然不對付,但都是老江湖,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掉鏈子。而且兩人之前也是至交好友,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默契。
吳瘸子是摸金校尉傳人,講究開棺前在墓穴的東南方點一盞蠟燭。在這次的九星北斗穴中,吳瘸子的好幾個徒弟都出了事,倒是那個逗逼徒弟福大命大,好幾次死里逃生到現(xiàn)在依舊活蹦亂跳。
逗逼活千年啊,我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小逗,這家伙欣然接受,直夸我取名字有水平,這名字代表他人生奮斗的方向。
小逗拿了根蠟燭,在東南角的位置點燃,還沒轉(zhuǎn)身,蠟燭就滅了。他不信邪的再次點燃,蠟燭像是裝了電扇一般,“噗”的一下又滅了。小逗還想持之以恒的繼續(xù)點蠟燭,我咳嗽一聲,插嘴道:“既然它老吹我們蠟燭,其實我們也沒必要給它面子,煽丫的!”
朱臉七譏笑道:“我說你們摸金校尉完全是畫蛇添足,倘若我上你家去,在你墻角點一根蠟燭,你就能讓我隨便偷摸?”
眼見吳瘸子和他又要吵起來,小逗靈機一動,從褲兜里掏出一根上電池的電子蠟燭往地上一插,狠狠道:“吹,你要有本事能把這吹滅了,回頭我就直播吃那啥去!”
這一下總算皆大歡喜,兩人從后腰摸出撬棍捅進棺材縫,然后“嘿嘿佐”的低聲喊起了號子,每次號子聲落在“佐”字上的時候,他們同時用力,總能將石棺抬上一點,反復(fù)幾次,棺材蓋已經(jīng)打開了一條縫隙。
胖頭拍了拍韓地球的肩膀,道:“球叔,有棗沒棗打一桿子,朝這縫隙里吼兩聲唄。”
韓地球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的胃液,聽胖頭這么一說,立刻捂著喉嚨蹲下去干嘔起來。胖頭尷尬笑道:“我也就說說,你別當真。”
空氣一進入石棺,里面就像是有什么東西蘇醒,棺材左右晃動了一下,接著一支皮包著骨的黑色胳膊從縫隙中伸了出來,吳瘸子趕緊把手里的黑驢蹄子塞嘴里叼著,順手舉起手中的撬棍用盡力氣朝這只胳膊砸去。
鐵棍和骨頭相撞,發(fā)出來的竟然是金石之聲,足可見這只胳膊究竟有多結(jié)實。
我知道這玩意兒已不是他們能搞定的了,趕緊一步邁到棺材縫邊,抓住這只黑爪子的關(guān)節(jié)就是一頓拆卸,雖然爪子不停的掙扎,導(dǎo)致我接連失誤,但是還是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將這支爪子全拆脫臼了,無力的垂落在棺沿上。
我的舉動刺激到棺材里的東西,它掙扎起來石棺不住的搖晃,甚至連沉重的石棺蓋子掀得橫了過來,跟棺材斜成四十五度。
敢在地下討生活的人自然有股子狠勁,吳瘸子一轉(zhuǎn)身挪到棺頭,瞅準時機,將黑驢蹄子狠狠朝干尸嘴里塞去。朱臉七也陰沉著臉,一把拽下脖子間的發(fā)丘印,印在了干尸的額頭。
讓我驚訝的是,在發(fā)丘印與干尸額頭接觸的一瞬間,干尸皮膚竟然像是遇到燒紅的烙鐵,“哧溜”一聲冒出了陣陣青煙。而同時,干尸目光呆滯停止了掙扎,像是失神了一般。
我哪里會錯過這樣的機會,直接從干尸的另一只手開始拆卸,直到把它兩只腳的關(guān)節(jié)全拆了,這才停下來打量這具明代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