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多少也能明白,就在前兩日嫣然才說了那么一番有的沒的,昨日他一天都沒出現,怕是傷足了她的心。出于愧疚的補償,他端來后只是躊躇了一伙兒便干脆的坐在了床邊親自喂她。
他的細心與輕柔的動作讓嫣然很是溫暖,根本猜不到他只是補償的想對她好,她又自顧自的感動了起來。
一口接一口的吞下溫熱的粥,她也不敢出聲,很是害怕一開口打破這從天而降的溫柔。老天爺啊,哪怕是做夢都別讓她醒來吧,這么溫柔的月哥哥,她只想一直這么擁有著!
一碗粥喂了大半,公南月才開口:“怎么樣?好一點了嗎?”
看著月哥哥眼眶里泛著血絲和疲累,嫣然感動的無以復加,她仍是以為月哥哥是一直照顧著她到天明,她仍是熱淚盈眶:“月哥哥,你是不是守了我一夜?”
公南月把藥又端了來,聽到這話思了思,要是這么說從寅時守至此刻,也差不多是守了一夜了,他尋思著回她:“算是吧。”他全然沒有細想更多,就這么回了她。
豈料嫣然突然破涕為笑,眼底盡是愛慕的看著他,溫柔的抬手附上他的臉:“月哥哥一夜都憔悴了。”
沒有啊,他深夜歸來不是特地守夜來的啊?他只是內疚罷了。
被這么一摸氣氛很是古怪,公南月有些尷尬的壓下了她的手,繼續喂藥:“嫣然啊,我身為哥哥,照顧你是應該的,你別多想,也別有什么心事,我一定會盡全力照顧你,保護你的。”
“月哥哥……”嫣然剛有些失望的放下手卻在聽見這話又重新抬眸燃起了希望:“你會一直保護我的對不對?你如此這般溫柔的待嫣然,嫣然明白的,你只是不知道如何回應我對不對?”
不是啊,沒有啊,他壓根兒不是這個意思啊!這眼里的希望怎么如此古怪?她明白了什么?
公南月語塞的看著嫣然,全然不懂嫣然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茫然的搖搖頭,“我的意思是說,我一定會保護你的,因為我是你的哥哥啊~”
“月哥哥待嫣然的溫柔,嫣然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我懂得月哥哥的!”
懂什么?他向來如此待她啊!
回想起了前日嫣然含情脈脈的模樣和此刻她的模樣如出一轍,公南月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抓耳撓腮的很是尷尬,他既不想讓她傷心,又不知怎么說能更委婉的拒絕掉她。
“嫣然,你聽我說。我——一直是把你當成我最可愛的小妹妹。我唯一的妹……”
根本不等公南月把話說完,在聽見‘唯一’兩個字后嫣然一下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動作很是曖昧。
“月哥哥,嫣然在昨日已經成年了。你不用再把我當成小妹妹了~我已經是個少女了。月哥哥從不會正眼多敲上別的女子一眼,我知道的,月哥哥心里只有我!”縱使把她當成妹妹也沒關系,畢竟他眼里從未有過別的女子。
嫣然這個動作雖說是曖昧,可更多的卻是不想讓公南月開口拒絕她。她害怕聽見讓她徹底絕望的字句,害怕再也看不到如此溫柔的眼神,害怕他會從此疏遠她,徹底拒絕她。對她來說,她的心中只有這個從小便不把別的女子放在眼里、在他的世界中只有她這么一個女人的月哥哥!
“我從小便立志,做一個賢良淑德、能配得上月哥哥的女子,嫣然從不敢怠慢,每日苦練女紅,苦練書法,苦練飛鏢。好在嫣然從來便知,月哥哥的眼中從未有過別的女子。
由始至終,你生命里的女人,除了仙去的娘親之外,便只有唯一的我!”
公南月把手里的勺碗放回了桌上,不斷的想著:什么意思?他只是想說他從來都只把她當妹妹啊,是唯一的妹妹啊!只是這兄妹之間哪兒有什么其他情愫啊,他看不上別的女子是看不上,和唯一的妹妹嫣然有什么關聯呢?
莫非……他沒有啊!他不是啊!他壓根兒就不是這個意思啊!
“嫣然啊,你不要這樣。我真的只把你當做我的親人,外面有的是青年才俊,你壓根兒犯不上為了我放棄這片深林~”
“不!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得上月哥哥!月哥哥飽讀詩書,才華洋溢,只有我懂!你有趣,從來與人為善,你是天上下來的仙人,那些什么青年才俊,跟本與你不能比!”嫣然的情緒一下有些失控,又開始淚眼婆娑起來。她自動避重就輕的避過了公南月話里的拒絕,只是一往情深的看著他,念著他。
真是走火入魔了……公南月有些頭疼的閉上眼,跟著再道:“你是我的妹妹啊!就、就算是我不介意,愿意與你一起,可世俗不會這么體諒我們的!你就別委屈你自己了!
再說了,你看看你,這么貌美善良,單純可愛的,是我配不上你啊!我既不會武功,又是個書呆子,你說你……何必呢!”
再次避重就輕,尤其是在聽見公南月說的那句‘愿意與你一起’后,嫣然根本就控制不住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整個頭都依靠在了公南月的腰間,她根本不得其他,只是柔聲的說著她不在意。
“我不在意,我知道月哥哥只是不懂男女之情,我知道月哥哥只是擔心世俗流言,我都不介意!我可以被趕出家門,我可以承受這一切流言蜚語!我甚至……不介意月哥哥再娶一房正室!對我來說,只要能同月哥哥在一起,便什么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