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背著光,所以他們一直看不清楚臉,也沒開燈,那人摸索著就進來了。
客廳的燈一直很亮,要是開了,只怕會引人耳目,這人果然不敢。
畫面逐漸的切近,他們終于看清楚了他的臉。
時黛都沒忍住驚呼出聲:“怎么是他!”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是他。
霍靳川臉色難看,把手機關了,放在了兜里。
“走吧,去抓人。”
說完,推開車門下了車。
他們有備而來,該準備的東西全都拿的很齊全。
霍靳川從小生活在老宅,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了解,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
因為要翻新的原因,整個老宅的燈都閉了,連院子里的燈也給關了,走路都有些磕磕絆絆的,看不清楚路。
霍靳川牽著時黛,怕她給摔了,兩人走了沒多久,霍靳川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那人像是被這動靜嚇了一跳,直接摔在了地上。
霍靳川啪的一聲,直接開了燈。
瞬間,整個房子亮如白晝。
“鐘叔,你不解釋一下嗎?”霍靳川牽著時黛,就站在那,眼神冷的像是帶著冰碴子一樣,隨時都能把人給凍死。
他幾乎想到了所有人,可卻沒想到,會是鐘叔。
這個從小看著他長大,在霍靳川心里,跟親叔叔一樣的人,竟然會是背地里一直幫著別人孩他們的那個叛徒。
時黛站在一旁,話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竟然會是鐘叔?
這個消息未免有些超出了她的認知。
“少爺……”鐘叔顯然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霍靳川給抓了個正著。
他手里還拿著剛剛卸下來的攝像頭,下意識的就想往身后藏,可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現在已經晚了。
鐘叔后悔的腸子都青了,他也是被逼急了,誰能想到霍靳川想翻新,竟然是因為已經發現了這個監控?就是為了引蛇出洞?
如果,他能多動動腦子,想想其中的問題今天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鐘叔后悔的不行,看著霍靳川,張嘴想要解釋,可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鐘叔,我想聽實話,到底是為什么?”霍靳川上前,他個子高,直接俯視著鐘叔,從小,他也是仰視著鐘叔長大的。
鐘叔在他這里,跟其他人的意義是完全不一樣的。
霍靳川現在甚至在懷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問題?竟然能讓鐘叔都幫著外人來害他?
“少爺,我……我不想害你們的,真的。”鐘叔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少爺,我發誓,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想要害你們的心思,從一開始,我想的都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的,你和少夫人,小小姐都健健康康的。”
“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霍靳川冷著臉,又問了一遍。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鐘叔到底是為什么?
他跟著霍老爺子大半輩子了,什么樣的好東西沒見過?什么樣的眼界沒開過?
霍家從來在錢財方面都沒有虧待過他,為什么,鐘叔要幫著外人來害他?
霍靳川眼睛已經紅了。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傷心的。
時黛站在一旁看著他情緒越發的激動,心里也有些打鼓,她還沒有見過霍靳川發這么大的脾氣,他向來對任何事情都是勝券在握,就算不是,他也不會露出情緒波動。
看來這次,確實是傷心了。
時黛想著,也有些難受,上前,握住了霍靳川的手,示意他能稍微鎮靜一些。
“少爺……”
誰都可以,但是唯獨他不行。
三人僵持了半天,鐘叔都沒解釋清楚,他似乎是想說明白,但話到嘴邊卻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時黛站在一旁,都替他著急。
“你希望這件事情讓爺爺知道嗎?”霍靳川冷著臉說了句。
這事要是鬧到了老爺子面前,那就是另外一個意思了。
鐘叔在霍家呆了一輩子,其實就是跟著霍老爺子奮斗了一生,他沒理由做這些事情的。
鐘叔猛地抬頭:“少爺!”
“說吧,到底為什么?”
霍靳川已經快沒有耐心了。
他在這守了一夜,才等到了這個內奸,誰能想到,竟然是看著他長大的鐘叔,這個打擊對于霍靳川來說,不可謂不大。
他就是想知道,究竟是為了什么,那個人能讓鐘叔替他辦事。
鐘叔終于敗下陣來。
“有人拿我女兒來威脅我。”
“女兒?”霍靳川皺眉,鐘叔在霍家干了一輩子,之前是娶過一個老婆,最后因為他長時間要跟著霍老在外面奮斗,回家的時間太少,老婆也跑了,因為這件事情,他對婚姻失望透頂,再也沒有結婚,一輩子就一個人,正因為如此,他也把霍靳川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疼到了骨子里。
單身了一輩子,他哪來的女兒?
鐘叔低著頭:“她是我女兒,不會有錯的,當年我犯了錯,最后卻傷害了人家,我以為就這么過去了,誰知道她懷了孕,一個人生下了我的孩子,到現在,應該跟少夫人差不多大了。”
“你確定沒有?”
霍靳川再三的確認。
依著鐘叔的警惕,這事十有八九是錯不了了,可也不排除他當局者迷,這些年從來都沒有什么孩子,怎么偏偏這個時候湊了出來?還用她來威脅鐘叔?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而變成了刻意。
“嗯,我做了檢測,她確實是我的女兒,并且,她跟她媽媽長得一模一樣。”這段感情,顯然鐘叔并不愿意提起。
這么多年過去了,都難以釋懷,當初不一樣是什么模樣。
“所以,他怎么威脅你的?是不是要你來監視我們,隨時提供給他想要的信息?”
“少爺!”鐘叔猛地出聲,顯然是有些激動:“我怎么會真的做什么傷害你們的事,女兒是我的,可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說句大不敬的話,跟我的孩子有什么區別?我會幫著外人害你嗎?”
這話沒人會反駁。
鐘叔對霍靳川,連刺都挑不出來。
“他只是讓我在霍家安裝了這個,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沒做。”
并且,這個監控還安裝在了桌子下面,除了能看見人的小腿,什么都看不見。
大不了能聽見一些話而已。
霍靳川已經回過神,也知道自己情緒太激動了。
平穩了一下心緒,“你女兒現在在哪?有眉目了嗎?”
鐘叔搖頭:“我只跟她視頻過,并沒有見到真人,但是,我可以確定,她就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