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蘇晚瀅都沒等來陶胡的回答,她嚇得不輕。
蘇晚瀅后悔的要死,這輩子最后悔的決定,就是把陳靜給趕走了,還讓陶胡做了她的經紀人。
誰能想到,對外清純的千金小姐人設,背地里的資源全是靠著自己一步一步睡出來的呢。
蘇晚瀅苦不堪言。她想求一下陶胡,能不能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可她還沒開口,那邊電話就給掛了。
陶胡就是個魔鬼,他太可怕了。
蘇晚瀅想著他的那些鬼點子,全都是專門來針對她的,她就害怕。
因為她不知道,下一秒會出什么事情,又會是什么樣的男人出現在她面前。
這種日子,她真的過夠了。
蘇晚瀅不知道的是,陶胡掛了電話,手機隨手摔在了桌子上,眉頭皺的緊緊的。
“靜姐,她搞砸了!碧蘸槌龈鶡,想吸一口,看見陳靜臉色不好,訕訕的又給放下了。
一物降一物,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蘇晚瀅被陶胡治的服服帖帖,連個不字都不敢說,陶胡呢,在陳靜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可蘇晚瀅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有今天,全都是她自己當初作出來的結果。
“你跟緊點,我最近沒什么時間去搭理她,你自己處理好就行!
半晌,陳靜留下這話,出門離開了。陶胡終于松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晏城有名的貧民窟——彩虹城中村。
男人發泄完,把褲子一提,完全不顧身下的女人有多狼狽,直接扔了張十塊的,轉身就出了門。
女人把錢死死地攥在手里,僅僅十塊錢,她就如獲珍寶。
她必須要活下去,費了這么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有了翻身的機會,就算是讓她去賣身又怎么樣?只要能活著,只要能為她的染染報仇!怎么樣她都可以做!
女人掀開破爛的被子,露出臉,赫然是時母那張已經老的滿是皺紋的臉。
一個月前,有人做了些手段,把她從監獄撈了出來,時母感激涕零,還以為自己可以重新再來一次,沒想到,那人只是給她撈了出來,就再沒有出現過。
她一個有案底的老女人,在這個互聯網發達的社會能找到什么工作?人家一查她的名字,就能知道她曾經住過牢,誰還愿意要這樣的員工?
清潔工的崗位她都應聘不了。
時母奄奄一息的時候,被人拉到了草叢里,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事后那人扔了張一百的,說是銀貨兩訖,希望她不要報警。
時母瞬間看見了生的希望,恬不知恥的拉著那人不讓走,又要了一百。
有了這錢,她租了個小出租屋,每天招攬人,年紀大,又丑,連客人都嫌棄她,無奈之下,她只能一直降價,到了現在,十塊她都已經很滿足了。
至少有錢,十塊錢也夠她一天的伙食費了,不是嗎?
這一切,都是時黛造成的!
她當初怎么就瞎了眼,竟然還給時黛養大了,她就應該直接給她掐死的,以絕后患。
要是當初真的沒了,說不定現在染染還在她身邊,嫁入哪個豪門都說不準。
她也會跟著水漲船高?哪會變成現在這樣?
時母越想越恨,眼神越發的陰毒,她早就已經哭不出來東西了,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
時母小心翼翼的拆開枕頭,從里面扣出來了一把錢,十塊五塊一塊二十的,都有,仔細查一下,應該也有幾百了。
都是她辛辛苦苦賣身的錢。
光是這些,怎么夠報復時黛?時母緊緊的攥著,過了半晌,又把東西給放了回去,起身,隨便套了件衣服,離開了狹窄逼仄的房間。
醫院。
時黛剛從任嘉琮的病房出來,就在門口被任沅芷給攔住了。
她穿的有些單薄,臉色也不好,江行景的死對任沅芷的打擊是巨大的,不說其他的,光是任沅芷一直都沒出國院就知道,她狀況只怕沒那么好。
兩人再見面,時黛突然覺得有些尷尬,并不是以前那種沒有隔閡的狀態了。
她被綁架,任嘉琮被任母砍傷,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時黛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跟任家扯上關系,她越是想靠近任家,越是倒霉,現在還好,至少沒出什么人命,可是以后呢,誰也不能保證。
這輩子,她是注定得不到母愛了。
時母從來對她都沒有一分真心,全部都是利用或者是坑騙,自己的親媽呢,任母眼里只有任沅芷,這個她付出了一輩子精力好不容易才養大的女兒。
至于是不是親生的,可能她自己一點都不在意吧。
有些東西,如果失去了,再想擁有,就跟重活一次那么難。
時黛永遠忘不了,上輩子她是怎么過來的,熙妍又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所以現在,她無比的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時黛,我……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
兩人相顧無言,任沅芷性格又比較敏感,她自然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
半晌,才開口說了這么一句。
如果時黛拒絕了,她也沒有任何好說的。
可是最后,時黛還是答應了。
“好啊,你現在可以出去嗎?”時黛多問了一句,她是有些擔心任沅芷身體狀況的。
任沅芷急忙點了點頭:“我可以的,我已經問過醫生了,他說沒有問題,只要注意安全就行了!
時黛點了頭,兩人便往外走去。
時黛心里有一瞬間,其實很迷茫,她閃過想恨任沅芷的念頭,最后卻放下了,因為不管怎么樣,任沅芷其實也是無辜的,他們兩個被換了身份,自然也連命運一起都被換了。
這么多年,任沅芷身為任家的大小姐,其實并沒有過上什么好日子,她得到了時黛本應該擁有的人生,可是也失去了自己的健康。
連江行景也對她不好。
除了任母,其實任沅芷什么都沒有。
一時間,時黛也不知道是可憐自己好,還是可憐任沅芷好,他們都是這個陰謀里的受害者,罪魁禍首其實是時母。
時黛點了杯熱茶,最近天氣涼了,再喝冷的她有些受不了,自從生了熙妍之后,時黛總是格外注意養生,生怕什么時候不注意,一命嗚呼了,到時候沒人對熙妍好。
任沅芷沉默,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