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軒只有這一個妹妹,從小就當眼珠子一樣疼的,蔣柔比誰都清楚,蘇軒出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這個妹妹。
所以不管什么時候,蘇晚瀅只要稍微示弱一點,蔣柔立馬就會答應她的所有請求。
不管對不對,她一定會去努力幫忙。
只是因為,她是蘇軒的妹妹而已。
可是現在……
蔣柔一顆心沉沉的墜了下去。
聽她這語氣,蘇晚瀅也有些害怕了,“我,我剛才被時黛打了一頓,現在在外科這包扎!
她弱弱的表示自己是個病號,并且把時黛也給扯了進來:她現在這樣,都是時黛害得。
要是以前,蔣柔早就不管不顧的向著她了,可是這次,她竟然什么都沒有說。
“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去!
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
蔣柔臉色難看,看了病床上的蘇軒一眼,狠了狠心,直接離開了。
蘇晚瀅包扎完,讓護士幫忙開了間病房,她正躺在床上,疼的齜牙咧嘴的,蔣柔推門就走了進來。
見她慘白著臉,什么都沒問,直接開口:“是你做的。”
她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她肯定,這件事情除了蘇晚瀅,沒有別的人可以做了。
蘇晚瀅哪里見過這樣的蔣柔?
在她的印象里,蔣柔跟她的名字一樣,柔柔弱弱的,甚至連脾氣都是軟軟的,只要她稍微示弱,可憐一些,蔣柔什么都會幫她的。
正是因為這樣,蘇晚瀅才敢肆無忌憚的去害時黛,因為她心里清楚,就算是得罪了霍靳川也沒關系,乃至得罪了霍家,她都無所謂,因為她有張底牌,那就是蘇軒的妹妹。
只要她還是蘇軒的妹妹,不管她犯了多大的錯誤,霍靳川都不會真的不管她,就算是他不管,還有蔣柔。
她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掉下去。
因為蘇軒只有她這么一個妹妹。
可是現在,蘇晚瀅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想多了,因為蔣柔看她的眼神,陌生的可怕。
“大嫂,怎么了?你臉色看起來好像不太對!
蘇晚瀅弱弱的開口,想去拉蔣柔的袖子,卻被她一把給甩開了。
“瀅瀅!你到底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蘇晚瀅!”
蔣柔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我昨晚睡得那么死,是不是你動了我的藥!”
整個蘇家只有他們兩個女人,傭人早早的就睡了,蔣柔心里有事,一直都睡得比較晚,按照她的習慣,睡前肯定是要吃安眠藥的,恰好,昨晚是蘇晚瀅給她送的水。
又恰好,今天蘇軒出了事,卻聯系不上她!
蔣柔不敢再往下想,她覺得,自己要是越想越多,肯定就出事了,這個結果,是她到了現在都不敢去面對的。
蘇晚瀅眼珠子四處看,就是不敢去看蔣柔。
那些想好的理由,想好的借口,在事實面前完全禁不起推敲。
蔣柔一看她這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看著蘇晚瀅,滿是失望。
后退了幾步,半晌說不出話來。
最后直接摔門離開了。
蘇晚瀅看著她走,無語的撇了撇嘴,她這不是被逼的無奈了嗎?
蔣柔要是來了,那霍靳川還會來嗎?
就算是來了,她還怎么表現自己?
蔣柔真是越來越不幫著她了,蘇晚瀅這么想著。
確認了自己想確定的事情,蔣柔臉色慘白,跌跌撞撞的回了蘇軒的病房,蘇軒躺在上面,一動不動,他什么都不知道,估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會拿他的生命去賭。
蔣柔上前,握住了蘇軒的手,喃喃自語:“阿軒,你趕緊醒過來好不好?這么大的蘇家,我幫你撐了那么久,你趕緊醒過來,我太累了……”
霍家老宅。
霍靳川一回家,時黛便催著他喝了點粥,趕緊上樓休息去了。
一句話沒提在醫院里打了蘇晚瀅的事情。
作為霍家的少夫人,時黛絲毫沒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賤人做賤事,她又何必手下留情?
只是打人果然讓人心情爽歪歪,時黛出門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的。
霍老爺子遠遠的看著,忍不住打趣:“果然啊,有了愛情的滋養,連精神頭都好了不少!
霍靳川沒睡多久,起來之后時黛已經離開了。
老爺子抱著熙妍在樓下放風箏。
天氣好的不行,小姑娘咯吱咯吱的笑聲特別動聽。
霍靳川遠遠的看著,心情就輕松了許多。
“哎!靳川!過來,快!”霍老爺子一見他出來,急忙招手,霍靳川上前,他這才把熙妍遞了過來:“給你抱一會兒,我歇歇。”
他年紀大了,天天抱著熙妍都不撒手,霍家就沒人能掙的過他。
時間長了,總也有撐不住的時候;艚ㄌ私饬。
他抱著自己的閨女,簡直輕飄飄的,半點壓力都沒有,小姑娘在他懷里,胖乎乎的小臉帶著些緋紅,可愛極了。
霍靳川突然就想起,自己抱著時黛的時候。
好像也是這樣,輕飄飄的,她個子不矮,但是渾身上下卻沒有幾兩肉,不對,應該是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肉的地方也很有肉,總之一句話,手感相當不錯。
要是時黛知道他的想法,只怕當場就罵了一句不正經。
霍靳川想著她的反應,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可他沒注意到,一旁的老爺子看了他半天,見他這個癡漢樣兒,簡直雙下巴都快嚇出來了。
鐵樹開花頭一遭,果真是讓他們漲了見識!
“得了得了,別在這自己美了,去看看黛黛工作室辦的怎么樣了,自己媳婦都不知道心疼,早晚跟人家跑了你才知道后悔!崩蠣斪有牟畈欢嗔耍话褜⑽蹂o搶了回去。
順帶把霍靳川也給趕走了。
他的寶貝熙妍,才不要給別人抱呢。
可他忘了,這個‘別人’,可是熙妍的親爹。
霍靳川一直到了工作室門口,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嫌棄了?
無所謂,反正從小到大,被嫌棄的次數多了,他自己都習慣了。
他不心疼時黛?
霍靳川想著霍老爺子的話,有些奇怪。
只好先給周步打了電話。
周步也剛從醫院回去,累得半死,接到霍靳川的電話,差點就罵了出來。
“霍總,有事嗎?”
開口卻還是那個舔狗樣兒。
霍靳川問的話,差點給周步嚇死:“我怎么心疼時黛?”
天哪!
看看這個直男,這還是個人嗎?
周步仰天長嘯,就差發出聲音來了,他抱著手機轉了幾圈,好不容易克制住了自己,輕咳了兩聲:“霍總,為什么這么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