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鑫霆很想知道,怎么任嘉琮就比不得?任嘉琮從小學習成績就很好,乖巧又聽話,在任母多次的疏忽和不公平的對待之下,他還能三觀很正,很懂事!
這多么事情都能證明任嘉琮是個好孩子,怎么任母就看不見呢?
任母覺得和任鑫霆無法溝通,轉身就上樓,并非回房,而是去頂層閣樓,最近她時不時就會去閣樓,好半天才下來。
任鑫霆勸不動她,只能搖頭,希望有一天她能開竅,聯系外界接觸了對任嘉琮的打壓,腦袋里又莫名想起來剛才時黛看到他時,眼睛里透露出的情緒。
好像是忐忑,蘊含著某種……很期待的情緒在里面。
任鑫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那個眼神底下代表什么,半晌,他只能搖頭,把這些拋之腦后,忙碌自己的工作。
時黛和霍靳川跟任沅芷、任嘉琮他們開著兩輛車去的,任嘉琮坐在任沅芷的車上。
半路上,任嘉琮和任沅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誰也沒提剛才因任母發生的不愉快。
很快就到了約定地點,汽車緩緩停下。
任沅芷喊住快下車的任嘉琮:“嘉琮,媽一直都是這樣,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你別跟她計較。”
“沒事,我都習慣了,雖然我沒有任家大少爺的身份,也不像在任家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我挺喜歡現在的生活,無拘無束,做什么也不需要看她的臉色。”
任嘉琮長長舒一口氣,看起來滿臉輕松的模樣。
任沅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探著身子抱抱任嘉琮:“不管走到哪里,你都記得,我是你姐,遇到什么困難,盡管跟我說。這次,你突然做服務員,也是媽的手筆,是不是?”
被她戳破,任嘉琮咧嘴一笑,反手緊緊抱抱任沅芷:“放心吧姐,你永遠是我姐。”
他這樣一說,等于承認了。
任沅芷嘆氣,松開他,滿臉愁容:“嘉琮,我總覺得……媽好像不太對勁。”
“不對勁?”任嘉琮驚訝,“怎么個不對勁?”
“就是她的情緒,她的想法,都很偏激,我有時候都會被她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她好像……”
精神狀態有問題,這是任沅芷的直覺。
可是她也找不到理由讓任母去看醫生。
如今跟任嘉琮說了,也是讓任嘉琮跟著白白擔心。
到嘴的話,她又改了:“我也只是隨時隨口一說,好了,下去吧,時黛和霍靳川到了。”
任嘉琮看向車外,時黛和霍靳川剛從車上下來,視線朝他們的方向看過來。
任嘉琮不疑有他,心被時黛是他姐姐這件事情,占的滿滿的。
他立刻打開車門下去,拉著任沅芷一溜小跑到時黛和霍靳川面前。
“時姐姐,姐夫!”此刻,他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時黛被這一聲‘時姐姐’喊的心頭亂顫。
礙于任沅芷在,她盡力保持平靜。
“進去吧。”霍靳川擁著時黛身體,算是替時黛解圍,幾個人一起進了餐廳。
無非就是坐在一起敘敘舊,算起來任沅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和時黛見面了,所以有很多話要說。
整個過程基本都是任沅芷在發問,時黛只等著回答就行,霍靳川在旁邊給時黛加菜,時不時提醒她一句快涼了。
“姐,你也趕快吃吧,吃完了在敘舊也不吃,反正我們都出來這么久了。”
任嘉琮也催促起任沅芷來。
任沅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先吃先吃。”
話是這么說,可安靜下來氣氛總是怪怪的,方才大多都是問的和時黛有關的事情。
而關于任沅芷近期的狀況,時黛一概不知呢。
“你最近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任沅芷甚是無奈:“整天憋在家里,門都出不去。”
“那……你和江行景呢?”時黛最關心的莫過于這個問題。
任沅芷笑容添了一抹苦澀:“江家不讓他跟我離婚。說來也可笑,以前也不同意他跟我離婚,他死活不聽,天天拿離婚協議書追著我。”
“如今,我同意了,離婚協議書送他面前,他就是不簽字,說什么他奶奶不讓。真是可笑。”
總是這樣拖著,不是辦法,畢竟一段感情扯清楚了,才能迎來下一段感情。
“還是要弄清了,他到底想要什么。”時黛想了想,推測道:“會不會,他是良心發現,發現你的好了?”
“他沒良心,怎么發現?”任沅芷對江行景已經完全不抱希望,如今提起他,情緒也相當淡定。
時黛正想說話,余光瞥見入口處走進來一個人,赫然是他們話題的眾人人物,江行景。
江行景視線掃一圈,定格在任沅芷身上,疾步走過來。
“任沅芷,我有事找你,你跟我出來一下。”
“我沒話跟你說,如果你有這個時間麻煩去律師事務所把離婚協議書簽一下。”任沅芷立刻黑了臉,她似乎對江行景的出現一點兒也不意外。
江行景真想直接把任沅芷帶走,可霍靳川在這里,他不敢,再加上任嘉琮也怒氣沖沖看他,他就更不敢了。
“離婚之前,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說清楚,任沅芷,你就不能單獨跟我談談嗎?”
“不能。”任沅芷的拒絕干脆利落。
眼看著好好的一個飯局,就要被江行景給破壞掉,時黛忍不住開口:“江先生你們的私事請你私下約她,不要打擾我們吃飯,可以嗎?”
“你閉嘴!”江行景有氣沒地方出,不敢對上霍靳川,任嘉琮也不是小孩子,拳頭也不是吃素的,也就時黛一個女人,他敢欺負。
可嚷完了,兩道冰冷的目光射過來,他才意識到他又錯了。
時黛是霍靳川和任嘉琮保護對象。
“時黛,改天我們再約,今天就先到這里吧。”江行景的出現,到底是影響到任沅芷了,她起身拿著包離開,江行景追著她走了。
時黛知道,她這是不想破壞這頓飯,畢竟還全都沒有吃飽。
任沅芷一走,桌上幾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怪的。
確切一點兒來說,是時黛和任嘉琮之間怪怪的。
相認之后,坦誠布公的第一次面對面,時黛忽然覺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時姐姐,你今天匆匆忙忙跑到任家,是聽說我去了任家,怕我把你的身世說出來嘛?”任嘉琮臉上掛著笑容,喜悅從心里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