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瀅萬萬沒想到,時黛和霍靳川的婚姻還存在著這樣的內(nèi)幕,她震驚之后便是翻天覆地的喜悅,看來……她也沒有太大的必要把時黛放在心上。
不過是個跟霍靳川有一紙合約的女人罷了。
而唯一讓周步覺得霍靳川對時黛有所不同的,應(yīng)該就是那個孩子的存在,蘇晚瀅眸光閃爍,落在時黛面前的嬰兒車?yán)铩?
半晌,她忽的勾起一抹笑容,朝二人走過去。
“周特助,時黛,你們在這里站著干什么呢?”
她突然冒出來,時黛和周步被嚇了一跳,見蘇晚瀅一臉無辜,想來是什么都沒有聽到。
“瀅瀅小姐,我們在等月嫂。”周特助的笑容比和時黛在一起時多了幾分客氣。
時黛只是頷首示意,并未說話。
蘇晚瀅看了下嬰兒車?yán)锏奈蹂砩仙w著紅色大氅,睡的正熟,她收回目光看向時黛:“你是準(zhǔn)備帶著孩子去休息室嗎?”
說著,蘇晚瀅指了一個方向,“休息室在那邊。”
“謝謝蘇小姐指路。”時黛不卑不吭的說著,恰好月嫂拿了奶瓶回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等會兒見。”
蘇晚瀅微微點頭,讓開一條路,目送時黛和周步幾人離開。
走了沒幾步,周步低聲和時黛說:“這算你的潛在情敵,她對霍總的心思我們都能看出來,偏偏霍總總以為蘇晚瀅只是把他當(dāng)成哥哥。”
周步早就看出來了,只是礙于霍靳川和蘇軒關(guān)系實在太好,以至于霍靳川想替蘇軒好好照顧蘇晚瀅,所以他就沒敢說,怕讓霍靳川難做。
“好了,別說了,趕緊走吧。”時黛小聲反駁著,周步這步步緊逼,恨不得拉著她去跟霍靳川袒露心跡的做法,令人不適應(yīng),想逃。
周步忙不迭的點頭:“好好好,我不說了,讓你們自由發(fā)展,可千萬別小小姐都找對象了,你倆還八字沒一撇,把合同無期限延長……”
時黛腳步一頓,瞬間就笑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呀,眼前熙妍還是個襁褓里的影兒,怎么就扯上找對象了?
她不在繼續(xù)理會周步,幾人來到休息室,周步看著她們進去后,轉(zhuǎn)身離開。
一進屋,時黛就感覺屋子里有些冷,溫度比走廊還要低很多,禁不住低頭。
“我剛剛找了服務(wù)員,這里的空調(diào)壞了,打算臨時換個房間,他們?nèi)グ才帕耍沒回來。”角落里坐著一個穿禮服的女人,她看起來被凍的不輕,懷里抱著只裹了一層薄褥子的孩子,看起來大約四五個月了。
那孩子正在吃母乳,若非如此,這女人寧可抱著她去走廊,也不在屋里挨凍。
時黛毫不猶豫的從包里拿出一件外套,是熙妍的,或許那孩子穿著太小,她只能把熙妍身上蓋的紅色大氅換下來,遞給那個女人。
“這個大氅你拿去蓋吧,應(yīng)該剛剛好。”
女人立刻感激起來,從時黛手里接過大氅。
“你瞧我這做媽媽的,真是不合格,我沒想到酒店里空調(diào)壞了,生怕凍壞了她,都急死我了。”女人滿臉內(nèi)疚。
“下次注意就是了。”時黛將手中小一些的外套蓋在熙妍身上。
“你先帶她吃奶,等下吃好了再出去,我先帶她出去了。”時黛推著嬰兒車,示意月嫂出去,在走廊等著服務(wù)員換休息室也比在這里強。
剛出了休息室,腳跟還沒站穩(wěn),一道充滿驚喜的聲音便傳過來了。
“時黛!”
熟悉而又充滿活力,那聲音讓時黛心頭微顫,看向聲音來源,任沅芷快步從走廊盡頭朝她走過來。
“沅芷。”時黛喚了一聲。
仔細(xì)算算,她和任沅芷也就將近一個月沒有見面,卻恍如隔世。
上次她們兩人分別時,一個生命垂危,一個傷痕累累,如今再次相見,全都猶如涅槃重生,神采奕奕。
“我已經(jīng)出院一個星期了,早就想去找你,可他們都不讓我出去。”任沅芷抓著時黛的手,說話間眼眶是紅的。
時黛怕她太過于激動,對身體有影響,輕聲安撫:“你的身體該注意一些,盡量少出來走動。”
“你……”任沅芷有好多話想說,可轉(zhuǎn)而一想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拉著她往樓上走,“去我房間休息,我們好好聊。”
她拉著時黛要走,這才發(fā)現(xiàn)時黛旁邊有嬰兒車,嬰兒車?yán)铮袀小肉團子。
“天呀,我都忘了,你現(xiàn)在做媽媽了?”
任沅芷松開她,扒著嬰兒車仔細(xì)打量熙妍,白里透紅的小臉,卷翹的睫毛,挺拔的小鼻子,小.嘴時不時吸一下,真是可愛極了!
“我來,我來推著她,走,咱們走。”
于是,熙妍又多了一個喜歡她的人。
看任沅芷的眼睛像粘在熙妍臉上的,就知道她特別喜歡這個小家伙。
一行人隨著任沅芷去了她的專用休息室。
時黛醞釀了一肚子話想要跟任沅芷說,可她萬萬沒想到,任沅芷所有的精力都被熙妍引過去,哪怕熙妍還什么都不會說,她就趴在嬰兒車旁邊,自言自語嘰嘰喳喳了半天。
時黛從一開始聽的津津有味,到后來沒了興趣。
最后,也不知任沅芷說了什么,發(fā)生了什么,時黛只聽到任沅芷說道:“成了,那以后我就是你干媽。”
時黛:“……”
熙妍還睡著覺呢?怎么任沅芷就成了她干媽呢?也不知任沅芷是怎么跟她協(xié)商的。
“好了,慈善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是打算一直跟熙妍說下去嗎?”時黛無奈的拍了拍任沅芷。
任沅芷回過頭,“我干女兒叫熙妍嗎?名字真好聽。”
時黛:“……”
“時黛,我盼著跟你見面這天,不知道盼了多久。”任沅芷的注意力,總算被時黛拉回來。
她的心情直線下降,滿臉的不知所措。
“可這一天到了,我也不知道該跟你說什么,我覺得……對不起已經(jīng)不能表達我的內(nèi)疚和歉意。”
“我媽的做法實在太過分,我都不敢想,如果不是我那天察覺到不對,聽到動靜跑到隔壁去看一眼,后面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越說,任沅芷的情緒越低落,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
她的情緒來的太快,時黛后知后覺才反應(yīng)過來,接過月嫂遞過來的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
“我沒有怪任伯母的意思,且不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如今我們都好好地,那件事情只是虛驚一場,所以你也盡可能的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