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一些急事需要霍總處理,他先去公司了,等會兒就回老宅。老爺子準(zhǔn)備了很多好吃的,打了好幾個電話催,霍總這才讓我先把你送回去。”
周步解釋著。
時黛點點頭,突然想起來飛聊城后,霍靳川躺了一天一.夜的場景。
“他身體不會不舒服嗎?”
“霍總的身體,跟鐵打的一樣,上次在聊城躺了兩天,那是因為沒什么重要的大事!
言下之意,這次霍氏的工作不得耽誤,他只能硬撐著身體的不適去工作。
驀的,時黛心口有些憋悶,生出幾許擔(dān)憂。
汽車緩緩駛?cè)牖艏,冬季的傍晚,天色已?jīng)暗下來,霍家老宅燈火通明,不待時黛下車,依稀能看到門口站著幾個人影。
是霍老爺子,和張伯,看見開進(jìn)自家院子的車,笑的老臉擠成一團(tuán)。
久違的笑容,時黛心底瞬間軟成一團(tuán),車子停下之后,她打開車門下車,還沒等站穩(wěn)腳跟,霍老爺子已經(jīng)和張伯相互扶持著走過來了。
“黛黛,你這一去就是大半年,可真是擔(dān)心死我,再不回來,我都看不到孩子剛出生時的樣子了!”
霍老爺子夸張的說著。
明明一個多月被他說成大半年,時黛忍俊不禁,扶上霍老爺子伸過來的手后,低聲笑著。
“爺爺,比賽結(jié)束之后,發(fā)生了一些小插曲,讓你們擔(dān)心了,已經(jīng)沒事了,現(xiàn)在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說道小插曲,時黛清晰的看到霍老爺子笑容淺了一些,想來是知道了聊城發(fā)生的那些事情。
畢竟,那件事情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媒體的報道滿天飛,想瞞也瞞不住。
霍老爺子點了點頭,拍著時黛的手背,像是給她打氣:“敢欺負(fù)我們霍家的人,后果必須得承擔(dān),那個臭小子沒保護(hù)好你,讓你陷入危機(jī)中!
“哼,虧著他跑的快,要不我非得家法伺候!”
霍老爺子避重就輕,不追究因為這件事情多多少少給霍家?guī)淼挠绊,反而怪霍靳川沒照顧好時黛。%&(&
從看到霍老爺子那一刻,時黛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聊著兩句,進(jìn)了屋里。
客廳,霍父看到時黛,笑著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然后,霍父心有余悸的看了霍母一眼。
時黛心一沉,她怎么把家里這個老佛爺給忘了?
順著霍父的眼神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霍母陰沉的和霍靳川登機(jī)時如出一轍的臉。
看到時黛,她冷哼一聲,放下手里已經(jīng)翻了千百遍的書,質(zhì)問的話像連珠炮一樣,狠狠的朝時黛砸過來。
“你真是能耐了,出一趟晏城,成了名人!”
霍母說的是時黛被報道成害吳老先生的犯罪嫌疑人。
時黛淡然一笑:“謝謝伯母夸獎!
她回應(yīng)的,卻是在家裝設(shè)計大賽拿了第一名,瞬間名聲響徹整個Z國的事情。
霍母凝噎,怪異的眼光看著她:“你是瘋了?我這是夸你嗎?堂堂霍家少夫人,被質(zhì)疑成殺人兇手!霍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原來伯母說的是這件事情!睍r黛依舊不慌不忙,“伯母您用的是2G網(wǎng)嗎?澄清我不是兇手的新聞早就發(fā)出來了,您沒收到嗎?”
霍母:“……”
許久不見時黛,她倒是忘了這看似柔和的女人,長著一張利嘴!
初次交手就敗下陣,霍母哪里甘心?
她咬咬牙,繼續(xù)找茬:“纏著靳川跟你去聊城,還惹出一堆事情來,你這女人就是誠心給靳川丟人的!”
“行了!币娀裟覆灰啦火,霍老爺子發(fā)話,苛責(zé)的眼神甩過去,到底讓霍母沒了下文。
只是,她看時黛的眼神依舊充滿了不善。
“黛黛,好久沒嘗廚房做的湯了吧?有沒有很想喝?我已經(jīng)讓下人給你熬了一下午了,快走,去嘗嘗!”霍老爺子不理會霍母冷臉,拉著時黛往廚房走過去。
時黛感受到霍老爺子的袒護(hù),久違的溫馨感歸來,她根本無暇顧及霍母的小情緒。
到底,霍母話里話外都是擔(dān)心自己給霍靳川丟人,添麻煩。
有點兒雞蛋里頭挑骨頭的意思。
霍老爺子在餐廳,守著時黛喝湯,看她一口口喝著,好像每喝一口,肚子里的孩子就喝到了一樣,霍老爺子笑的跟花兒似的,一個勁兒的讓時黛多喝點兒,多喝點。
“爺爺,我喝不下了。”時黛肚子頂?shù)轿,吃不了多少東西就覺得餓,但又消化的很快,沒多會兒又餓。
霍老爺子也不強(qiáng)迫她繼續(xù)喝,吩咐下人把湯碗撤了。
“沒關(guān)系,咱不喝了,休息會兒,還有一大桌子菜呢。”
隨后,兩人在餐廳聊了很多關(guān)于比賽的事情,對于時黛拿了第一名這件事情,吳老先生非常的給面子,像自家孩子拿了獎狀一樣,笑的直拍大.腿,夸時黛聰明。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外面亮起車燈,下人走過來說:“老爺子,少爺回來了!”
當(dāng)即,霍老爺子就站起來,嘴上罵罵咧咧,往外走的步伐卻很急促:“這臭小子,一回來就去公司,真不知那里是家,還是這里是家!”
時黛跟著站起來往外走,剛好和疾步走來的霍母走了一個對面,霍母腳步緩了些,跟在霍老爺子后面,和時黛并排著往外走。
屋門已經(jīng)被打開,算起來,這次聊城是霍靳川為數(shù)少之又少的出差之旅,所以霍家上下一片想念和擔(dān)心。
門外,一身黑色定制版西裝裹身的男人緩緩走來,緊身的西裝勾勒著他健壯的身材,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衿貴。
燈光下,他清冷的臉上,深邃如墨的眼睛倒影著一群人的影子,欲裂的頭疼仿佛緩解了幾分。
他緊繃著的側(cè)臉柔軟下來,锃亮的皮鞋踩著臺階一層層上去。
剛在霍老爺子面前站穩(wěn),‘爺爺’二字只喊出一個Y的音,霍老爺子的巴掌就呼過去了。
“你這個混小子,怎么照顧黛黛的?她差一點兒就被冠上殺人的罪名,你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hù)不了!”
霍靳川額頭的青筋隱隱跳動兩下,現(xiàn)在想來久別重逢的感人場面在他和霍老爺子之間,根本不存在。
霍老爺子對他的想念,已經(jīng)在一剎那間的眼神里傾訴結(jié)束,然后就開始‘算賬’了。
霍母還以為,時黛又跟霍老爺子告狀了,不悅的看她一眼,走至霍靳川身邊。
“爸,這事兒怎么能怪靳川呢?他暈機(jī)還跑到聊城去,足以見得他已經(jīng)夠把時黛放在心上了,大著肚子不安分不說,還到處惹是生非,這怎么能是靳川的錯呢?您不體諒、心疼他就算了,怎么還怪他呢?”
霍靳川并沒有被人保護(hù)時該有的感動神色,他垂著眼眸,遮掩住眼底的情緒,從時黛的角度,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靳川哥哥,你這次去聊城都瘦了,而且剛回來就去公司處理公事,我都覺得心疼,剛好我路過戴洺那里,給你拿了緩解暈機(jī)癥狀的藥物過來!
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傳過來,一抹嬌俏的身影也緊跟著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